傅雲青一頓,似是有些為難:“我沒有那麽多。”
“那你就想辦法,”陳峽皺起眉,“你現在已經是詹家的少爺了,你以前只是能幫媽媽做家務,你現在應該能幫更多了才是。”
少傾,她收起臉上的情緒,輕聲說:“雲青,媽媽現在能依靠的只有你了,你應該也不想讓媽媽失望吧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誒,傅學霸?”熟悉的聲音響起。
傅雲青抬眼看過去,正好看到走進店鋪的陳博洋和兆曲,然後是稍慢一步的陳夏楠和……詹魚。
眉心不自覺地皺了下。
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詹魚,如果可以,他不想讓詹魚和陳峽有任何的接觸。
值得慶幸的大概就是,詹魚不明緣由地對陳峽沒有什麽好印象,甚至能感覺到很明顯的排斥。
傅雲青垂著眼,眼眸中的情緒起伏不定。
兩人在火鍋店門口站定。
“你先進去吧,我接個電話,裡面太吵了。”男生笑容明媚,像是沒有受到任何影響。
傅雲青淡淡抿唇。
走進火鍋店,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,手指在屏幕上輕點,暫停錄音--[保存錄音成功,時長59分27秒]
熟練地進入默認文件夾,把剛剛保存的錄音文件挪到另一個亂碼名字的文件夾。
“傅學霸,在幹嘛呢?”陳博洋湊過來,笑得沒心沒肺地。
傅雲青手腕一翻,把手機蓋在桌面上,淡聲說:“沒事,點菜吧。”
等詹魚回到火鍋店,菜已經上齊了,湯底都加過一次水了。
“魚哥,你接啥電話啊這麽久?”陳博洋問。
“你們不用等我,”詹魚拉開椅子坐下,“你別靠這麽近,口水快滴進鍋裡了。”
陳博洋吸溜一下口水,“真男人就是要能忍。”
詹魚:“……別惡心我。”
“碗筷給你燙好了。”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握著白瓷碗遞過來。
“哦,謝謝。”詹魚下意識抬手接住,這才發現坐在他旁邊的正是傅雲青。
雖然這人臉上總是沒什麽情緒,但憑借這麽多年的認知,詹魚還是敏銳地感覺到這人似乎是不太高興。
“怎麽了?”詹魚湊過去小聲問。
傅雲青淡淡瞥他一眼,沒說話,冷著臉把燙好的筷子搭在他的碗上。
應該不是因為他回來晚了的事情,難不成是因為陳峽跟他說了什麽糟心的事情?
詹魚越想越覺得有道理,畢竟他自己和陳峽來往的過程就覺得要煩死了。
因為是提前開學,暫時還不用上晚自習,一群人倒也不著急。
一頓飯吃飯,已經是晚上八點。
飯後也沒多聊,各自回家。
一路上詹魚都沒找到能和傅雲青說話的機會,主要還是他自己不知道該怎麽說。
陳峽畢竟是傅雲青的養母,他不清楚傅雲青對陳峽到底是什麽樣的感情。
把握不好這個度,一不小心就會傷害到傅雲青。
雖然這家夥騙了自己,還不肯主動承認身份,但看在他是自己第一個朋友的份上,就算是扯平了。
剩下的就是偷走的那十七年……
天色已然暗淡,晚風習習而過。
詹魚想,至少要把這件事解決,哪怕還不夠,但也算是對這十七年的一點補償了吧。
傅雲青似乎也沒有聊天的意願,兩個人就這麽沉默著回了家。
隨著提前開學,兩人從詹老爺子那裡搬回了詹家別墅,這事兒最高興的莫過於詹蘇生。
回家的第一天,小家夥就纏著詹魚想要跟他一起睡,不過被詹魚冷漠地拒絕了。
“哥哥還是一如既往地冷酷無情!”詹蘇生氣鼓鼓地站在房間門口。
“哢嗒”詹蘇生驚喜抬頭,結果面前的房門還是關著的,小臉頓時一垮,回頭,果然是對面的房門。
“你出來幹嘛?”詹蘇生如臨大敵,展開手臂擋在詹魚的房門前,“你別想進哥哥的房間!”
傅雲青握著水杯:“…我出來接水。”
“你房間明明就有淨水器,大騙子。”
“淨水器壞了。”
“我才不信,你就是想趁我不在偷偷鑽進哥哥的房間,你這個狐狸精,湊不要臉!”
傅雲青:“………”
“詹蘇生--”詹魚拉開房門,曲起手指在小家夥頭上敲了下,“欠揍是不是,給我滾回去睡覺。”
“哼,”詹蘇生鼓著嘴,“哥哥你變心了,自從有了狐狸精,生生都不是你最愛的小寶貝了。”
詹魚一臉無語,抬頭對著對面的男生說:“大晚上你喝什麽水,也給我回去睡覺。”
視線在他的臉上短暫的停留了下,傅雲青點點頭:“好。”
男生握著門把手,輕巧地帶上,房門又“哢嗒”一聲關上。
詹蘇生沒了吵鬧的理由,在詹魚說要叫孫雨綿過來的威脅下,終於是不情不願地回房間了。
夜色濃稠如墨,屋外的銀杏樹搖曳,沙沙作響。
“咚咚咚”房門被人扣響,動作很輕,像是怕打擾到屋裡的人休息。
傅雲青動作稍頓,放下手機,起身去開門。
房門拉開,外面的走廊空無一人,只有壁燈散發著昏黃的燈光。
“………”
正要關門,眼角余光中看到什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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