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惡心,”詹魚推開他,“離我遠點,謝謝。”
追上來的兆曲哈哈笑了兩聲:“他還拿著你的照片,跟化妝師小姐姐說,賭上你的職業生涯把我畫得跟這位一樣帥。”
後面一群人笑得不行,雖然已經聽過一遍了,但再聽一遍還是覺得很好笑。
“你都不知道,化妝師小姐姐當時那個表情,”兆曲扭曲了臉,試圖模仿當事人,“那叫一個一言難盡,最後說,我去找個關系不好的同事來給你畫吧。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一群人笑崩潰了。
“兆曲,你大爺,”陳博洋伸手要揍人,“我給你裝個喇叭好不好!”
“好啊好啊,我要陳老板上課用的那款小蜜蜂,”兆曲一邊笑一邊躲,“開著小蜜蜂,在學校巡回演講!”
兩人打打鬧鬧,其他人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。
這邊的動靜鬧得有些大,引得宴會上的人紛紛看過來。
一位貴夫人微微側身,和身邊同行的女士低聲道:“詹家大少爺這圈子的人真是招人煩,一點規矩都沒有。”
同行的女士看了眼那個方向,輕輕撇了下嘴:“就是,詹夫人竟也由著他這般,難怪都說慈母多敗兒。”
“是啊,幸虧我兒子成績好,不然跟這群人玩在一起,那還不得廢了。”
“要我看這詹家估計也就輝煌這一代了,老大是個紈絝,老么是個病秧子,聽說找回來的這個成績還行,但窮人養大的小孩兒能有什麽出息。”
“就是,最怕的就是窮人乍富,保不準就貪圖享樂去了,更何況讓這種沒受過精英式教育的人繼承詹氏,簡直是笑死人。”
“這找回來的要我說肯定是外面小情人的種,家醜不好外揚,詹夫人這是咬碎牙往肚裡吞吧。”
兩個人低聲交談,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得興起,絲毫沒注意到身後站著幾個人。
“你兒子在學校考多少名?”一個聲音插入到兩人的話題中。
“哎呀,考得也一般,就年級第九…而已……”貴夫人臉上故作矜持的笑意突然凝固。
這聲音怎麽聽著不像是同伴的……
不止是她,坐在她旁邊的女人也是一臉驚詫,兩人齊齊回頭。
身穿白色西裝的男生不知什麽時候到了她們後面,大抵是站的累了,還搬了個板凳,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們。
而剛剛還打打鬧鬧的那群少年,呈半包圍式站在他身後,一個個人高馬大的,壓迫力十足。
那頭銀白色的頭髮張狂得整個宴會廳裡獨此一份。
除了詹家大少爺詹魚,還能有誰。
貴夫人臉色驀地一白。
同行的女士站起身,手緊緊攥著手包,磕磕絆絆叫了聲:“詹,詹少爺!”
詹魚翹著二郎腿,似笑非笑道:“我只不過是一個紈絝而已,哪裡擔得起李夫人這一聲少爺。”
那同行的女伴愣了下,有些遲疑地說:“詹少爺您是不是記錯人了,我姓劉。”
即便是夫家的姓氏,那也不姓李啊。
詹魚恍然地哦了一聲,臉上的笑意不減:“誰關心你姓什麽啊。”
劉女士臉色有些發白,更多是難堪,抿著唇不敢再說話。
詹魚看向那位貴夫人,舌尖頂了下腮幫,問身後的人:“年級第九多少分來著?”
陳博洋和兆曲對視一眼,陳博洋聳了聳肩,學著詹魚剛剛的語氣說道:“誰關心第九是誰,考多少啊。”
詹魚笑了下,點點頭:“也對,考不到第一名的都是廢物,沒有高低貴賤之分。”
貴夫人的臉色難看起來:“詹少爺,您說這話,對自己也不好吧。”
比成績,在座沒有人能比詹魚更差了。
“啊--你說得對,我就是廢物啊,”詹魚十分坦然地承認。
說著很是慶幸地拍了拍胸口,“幸好我們詹家比較有錢,你兒子要是以後找不到工作,來詹氏報我名字,我給他介紹。”
陳博洋幾人都是一副十分慶幸的表情:“啊對對對,幸好我們家有錢,雖菜但富,真是八輩子換來的好運氣。”
貴夫人這下不止是臉色難看了,脖頸氣得通紅:
“詹少爺,首先我是你的長輩,其次我們魏來公司和詹氏的合作項目可不少,金額巨大,我怎麽著也是董事長夫人,你這樣嘲諷我想過後果嗎?”
詹魚嗤笑了聲:“哦?多大的金額?”
“幾十億總是有的。”說到這個,貴夫人面上露出一點得意,兩家往來不少,這宴會上,能比他們魏來名頭更大的公司可不多。
詹魚點點頭:“所以,因為我的嘲諷,魏來準備取消和詹氏的幾十億項目,以此來報復我是嗎?”
貴夫人臉色微微一變,但還是強撐著笑道:“你現在給我好好道個歉,咱們就把這事兒揭過去了。”
“那你還是取消這幾十個億的大項目吧,”詹魚無所謂地一笑,“你就回去告訴你老公,詹家大少爺罵咱們兒子考不上第一是廢物,快把幾十億撤回來,狠狠羞辱他,讓他悔不當初。”
貴夫人氣得暗暗咬牙。
魏來當然不可能為了這點口角之爭取消合作,幾十億是什麽概念,完全鎖死了魏來的資金鏈,真撤了,受傷的只會是魏來。
詹魚站起身,他比穿著高跟鞋的貴夫人還高出大半個頭,看著這位貴夫人,詹魚舉起手機,倏地一笑:“更何況,到底是誰道歉還不好說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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