烏黑亮麗,都踏馬可以去拍洗發水廣告了。
“你找什麽,要不我幫你找?”一個聲音在身邊響起。
“我在找……”詹魚眯了眯眼,突然意識到是誰在說話,不知道傅雲青什麽時候抬起的頭,此時正神色平淡地看著他。
“好學生,你有白頭髮。”詹魚伸手指了指他的頭髮,“我幫你拔了吧,不用謝我,我就是閑得無聊。”
“不用,”傅雲青淡聲拒絕,身體往後退了點,“白頭髮越拔越多,不用拔。”
“………”
詹魚想了想,又說:“你剛剛頭髮裡好像有好大一塊頭皮屑,你轉過來,我幫你拿掉。”
傅雲青拿著筆的手頓了下:“不用,我放學回家洗頭。”
“………”
過了幾分鍾--
“好學生,同桌一場就是緣分,以後你就是我的兄弟了,我罩著你,”詹魚忍痛拔下一根自己的頭髮放在桌上,“總得有點儀式感,來結發吧。”
銀白色的頭髮放在習題冊上,被男生修長的手指壓著,橫亙在墨色文字上,不算長,稍不留神就會被忽略。
傅雲青捏了捏眉心,不知道這同桌又想做些什麽奇怪的事情。
“詹同學,首先我不想和你做兄弟,”傅雲青放下筆,迎著詹魚的期待,“其次結發之禮是用在夫妻之間的,我們用不合適。”
詹魚:“………”
有一句髒話,不知當講不當講。
—
陳博洋撈起籃球衫抹了把汗濕的臉,找到躲在樹底下看漫畫的詹魚:“魚哥來打球啊?”
天氣很熱,他身上熱騰騰的全是汗,衣服也被汗浸透了,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。
詹魚抬頭眯眼去看樹葉縫隙間的陽光,明媚又刺眼,低下頭繼續看漫畫:“不打,今天不想出汗。”
陳博洋哦了一聲,用手扇著風坐到他身邊:“你昨天讓我查那個偵探社的人幹嘛?”
詹魚從漫畫書裡抬起頭,沉默了下,說:“沒什麽,就是在我家看到他了,有點好奇。”
“不愧是我魚哥,求知欲永遠旺盛的男人!”陳博洋豎起大拇指,不忘拍個馬屁,“話說你家要調查誰啊,竟然用的上私人偵探!”
詹魚面無表情地翻過一頁漫畫:“不知道。”
陳博洋也就隨口一問,不感興趣,立刻換了下一個話題:“那周五放學去打網吧不?”
詹魚思考了下:“行。”
“那去上次那家?那家環境好,還有無煙區。”陳博洋興衝衝地提議。
“可以,你去跟老板定包間。”
說完,詹魚又低頭繼續看漫畫。
“一會兒先去涮火鍋,昨天沒涮成,今天再去一次,”陳博洋美滋滋地說:“順便我把我的新同桌帶上,慶祝我即將誕生的偉大友誼。”
詹魚無所謂地點點頭,眼睛看著漫畫書,但心思卻不知道飛到了哪裡去。
經過一晚上的思考,劉老七已經決定跟他合作,中午就把委托相關的所有資料都給他打包了一份,非常詳細,甚至包括孫雨綿說過的話都有錄音備份。
只不過讓他覺得不太能理解的是,這一則委托中,從始至終沒有提到他的“真實身份”,一直宣稱他和那個親生兒子是雙胞胎兄弟。
確實和他最後夢到的內容相同,媽媽在尋找親生兒子,雙胞胎兄弟,就連劉先生這樣的角色都一一對應上了。
但是……
他並不是隻做了這一個夢。
往後翻過幾頁漫畫,一張書簽夾在其中,上面的字跡繚亂,顯然是倉促間記錄的。
詹魚抽出來,這是那天清晨他噩夢驚醒寫下來的--關於夢的內容。
[詹家--真正的頂流豪門,熱衷公益,無論台前還是幕後,都是被人豎大拇指稱讚的家族,卻在十年前爆出醜聞,詹家的長子出生時被人掉包,這換來的孩子替詹家真正的孩子享受了十七年的潑天富貴]
如果這個夢是真的,那是不是可以理解為,上一個夢也是真的……
兩個答案不同,問題到底出在哪裡?
詹魚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,他這顆被金錢腐朽,常年不用,以至於鏽跡斑斑的腦子這兩天有點使用過度了。
現在的形勢,就像是一本漫畫書被人從中間撕了一半,只有開始和結尾,但中間是什麽,沒有人知道,也無從改變。
詹魚低低罵了句。
但很快他又樂觀起來,也許這是一個開放結局也說不定呢,就像漫畫裡一樣,因為主角不同的選擇,得到了不同的結局。
“哥,馬上下課了,走走走!”
距離下課還有十分鍾,陳博洋就已經迫不及待,領著自己的新同桌就過來了。
詹魚站起身,聞言掃了眼跟著他過來的小男生。
都說人以群分,陳博洋的成績比起詹魚雖然是好了一點,但也沒好多少,上次月考三十七名,班上倒數第六名。
他的新同桌成績挺好,在年級排名十幾,也是個戴眼鏡的男生,鏡片很厚,個子矮矮的,站在他們身邊像是一個小豆丁。
“魚哥,你要叫上傅學霸嗎?”陳博洋問。
“哢”地一聲脆響,詹魚把嘴裡的棒棒糖咬碎,面帶微笑地說:“不叫,我現在……看他非常不爽。”
想到早上的事情,詹魚就來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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