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過了這麽久,很多事情都已經變得模糊,但他依舊記得,十年前,就是在這個院子,他第一次見到陳小雲。
這是孫子帶回來的朋友,看著懵懵懂懂的小女孩。
聽說是個笨姑娘,學習成績差,不會學習,還動不動就請假不上課。
但就是這個女孩兒跟他說,您是小魚最敬重的人,所以我想告訴你真相。
因此他知道了詹魚的身世。
“我記得你說過陳家那幾個小子,”詹雲岩回憶著過去發生的事情,“他們還真是成了朋友。”
當初小姑娘跟他說,詹魚會有三個朋友,但都不怎麽樣,因為在詹魚最需要他們的時候,他們背棄了他。
詹雲岩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,結果初一,詹魚帶回來三個朋友,名字和小姑娘說的竟然都對上了。
“他們現在怎麽樣了?”
傅雲青想到生日宴會當天發生的事情,神情放柔許多,“關系很好。”
上次,詹魚和陳博洋他們成為朋友,是因為詹家和三家的關系,感情並不緊密,但這次,是詹魚主動出手幫了被欺負的陳夏楠。
“小魚的性格變了很多,”詹雲岩笑眯眯地說:“難怪說性格決定命運。”
如果是曾經那個孤僻自閉的孩子,大概根本不知道該怎麽交朋友吧,他只顧著保護自己,又怎麽敢打開蚌殼去接納所謂的朋友。
“嗯,”傅雲青輕笑,“確實變了很多。”
“看到熱搜的時候嚇了一跳,以為又走了老路,這些天都沒睡上個好覺。”
“是,我也以為。”傅雲青淡淡笑了下。
“意外的事情很多,”他說,“我的計劃裡是避開劉老七,等成年後回到詹家。”
但事與願違,他還是被劉老七找到了,就像是命運早已被安排好,哪怕他把這以前的軌跡攪得七零八落,他仍舊在上輩子的同一時間回到了詹家。
陳峽還是找上了詹魚,做了同樣的事情,仿佛是命運在不停地修正被他強行偏離的軌跡。
“我以為熱搜是你投的。”詹老爺子搖了搖蒲扇,被輕柔的風吹得舒服的眯起眼。
“後面是我安排的,但第一個不是,”傅雲青眉心微蹙,“我也在找買熱搜的人。”
這個人知道詹魚和陳峽,詹家的關系,故意把詹魚的身份抖出來,讓詹魚和詹家決裂,這麽刻意針對詹魚的人,曾經是不存在的。
所以他懷疑,是自己的出現,導致了新的變量產生。
遠處的天空上蓋著薄薄的一層雲,風吹過,頭頂的樹葉搖曳,沙沙作響。
“沒事,結局是好的就行。”
詹老爺子輕晃手裡的扇子,搖椅嘎吱嘎吱地又搖了起來,陽光灑在他枯藤作舊的手背上。
傅雲青蹙眉,“可是……”
“我是沒有你這樣傳奇的經歷,”他看向旁邊的男孩,笑著擺擺扇子,“但我知道一個道理,蝴蝶扇動翅膀,總是要帶起些風雪,但風雪不總是壞的。”
“就像當初我問你我能做什麽,你說只需要我對小魚好一點,因為這是我這輩子的遺憾。”
他輕歎:“也許就是這一點好,讓小魚學會了如何對其他人好。”
頓了下,他對著年輕的男孩說:“你不也和他成了朋友嗎?”
傅雲青微怔,許久,他垂眸輕笑:“是。”
作者有話說:
第68章
短暫的兩天假期轉眼即逝。
正式成為高三生的第一天,詹魚就遲到了。
不幸被抓典型,開學儀式上叫到國旗下去檢討。
陳博洋和兆曲在下面幸災樂禍,被教導主任看見,也叫了上去。兄弟三兒在國旗下站成一排。
詹魚:“………”
國旗台下竊竊私語,笑聲不斷。
開學儀式後,教導主任把詹魚叫到一邊,不知道是第幾次恨鐵不成鋼:“詹同學,開學第一天你就遲到!”
“家離得太遠。”詹魚沒忍住打了個呵欠,“睡過頭了。”
“你不是天天起來晨練嗎,怎麽會睡過頭!”教導主任根本不信他說的鬼話。
上次和詹家管家聯系,管家就告訴過他,詹魚每天五點就起來晨練了。
“是要晨練啊,”詹魚很無辜地說,“晨練完回去繼續睡,結果就睡過頭了。”
教導主任:“………”
“你現在高三了,”教導主任苦口婆心地勸道:“現在不努力,什麽時候努力,現在你沒了詹家這個靠山,還不努力讀書,將來可怎麽辦?”
“你就不能學學人家傅同學,一個屋簷下,跟他好好學習啊,人家次次考試第一,省狀元預備役,你再看看你……”
意識到自己說得太直白了,他收住聲面上有些訕訕。
不過他想多了,因為詹魚根本不會在意,甚至在聽到傅雲青是省狀元預備役的時候,還有些與有榮焉。
這可是他的好兄弟,牛批!
“我也不想的,但從我家到學校,得一個小時,”詹魚拿出自己學得稀碎的數學跟他算。
“晚自習上到十點半,我回到家就是十一點半,睡覺十二點,早上五點起來晨練,睡覺時間就五個小時。”
詹魚舉起一個巴掌:“五個小時,996睡得時間都比我長,無心學習不說,這樣下去我會猝死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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