詹魚挑了下眉:“外省?”
最好的教育資源都在揚北,揚城的圈子裡,很少有去外省的,要麽留在揚城,要麽考去北城。
“嗯,我還沒跟他們說,說了他們肯定就讓我去國際班了,”男生不好意思地摸摸頭,“我想去川蜀那邊。”
詹魚點點頭:“挺好的。”
那地方他巡演去過,好吃的很多,也安逸,是個好地方。
男生愣了下,臉上的忐忑也淡了:“你不覺得是浪費嗎?”
他還以為這個圈子裡的人想法都差不多,至少他跟那些兄弟說想去川蜀,就被嘲笑說沒出息。
這個圈子裡的人未來規劃都是根據家裡的安排,他們享受著家族帶來的紅利,也不得不遵從家裡的安排,鮮少有人敢反抗。
詹魚看著他,沉吟片刻:“你去就去,管我屁事。”
男生又是一愣,半晌,突然笑出聲:“是了,這本來就是我的事。”
心裡的滯澀突然就通暢了,是,這是他的人生,關別人什麽事,為什麽要在意別人的目光。
“那魚哥你是要去哪裡?”
詹魚抱著手,無所謂地聳聳肩:“不知道。”
男生哦了一聲,想說什麽卻又沒說,只是留下一句謝謝,就縮了回去。
詹魚想了想,偏頭問同桌:“喂,好學生,你準備考哪所學校?”
傅雲青正在填寫資料,聞言筆尖一頓:“不知道。”
“你不是應該去清北?”詹魚揚眉,“不會真打算我去哪兒你去哪兒吧?”
以傅雲青的成績去這種頂尖學府完全沒問題,學校也有意把他往這方面引導。
傅雲青看著他,低低笑了聲:“可以。”
詹魚輕哼:“我先說好,我只能考青鳥。”
——俗稱野雞大學。
“你也別指望我會好好學習,”詹魚睨著他,“首先我不是學習的料,其次,我不是高中三年沒學,我是九年義務教育學渣。”
雖然班主任每天都在灌雞湯,但詹魚很清楚自己是什麽樣的人,別人努力了十二年才考上的大學,如果有人用高三一年的努力就考上了。
這樣的人鳳毛麟角,就算有那個人一定不是他,他就是個很純粹,沒有任何雜質的學渣。
“嗯,不用你學,”傅雲青揚起唇角,“以後我養你。”
詹魚嗤笑一聲:“誰賺錢還不一定呢。”
傅雲青從善如流地說:“好,那以後你養我。”
詹魚臉有些紅,瞪著他:“……誰要跟你結婚。”
這句話他聲音有些大,說完把自己嚇了一跳,連忙看了眼周遭,幸好大家都在研究資料。
傅雲青看著他,聲音裡滿是笑意:“我沒說要結婚。”
詹魚:“………”
“我跟你說,我只是陪你談戀愛而已,”詹魚壓著聲音,凶巴巴地說:“你可別想那些有的沒的。”
傅雲青低低地嗯了聲,垂下眼繼續填寫資料。
詹魚瞥他一眼,莫名有點心虛,怎麽看著有點不高興?
難道是剛剛那句話有點太渣了?
國際班裡,陳博洋和兆曲打遊戲,正是酣戰時刻,手機上邊沿突然跳出一條消息。
陳博洋手快,點到了消息欄,瞬間頁面就跳轉,覆蓋住了遊戲界面。
“他媽的!”他低罵一句,切回遊戲頁面果然人物已經死了。
挽救無果,陳博洋又氣勢洶洶地切回聊天頁面,看看是哪個傻逼影響他打遊戲。
[再來一次:如果對象跟你說,我隻談戀愛不結婚,你什麽想法?]
陳博洋愣了下,點進個人信息的欄目,確實是他魚哥沒錯,又退出來,把這句話反覆看了兩遍。
[博學多才我洋哥:盜號狗亖全家!]
他魚哥怎麽可能問這種戀愛啊,對象什麽的問題,一定是盜號的。
現在盜號狗都這麽不專業的嗎?能不能看看他魚哥以往的聊天記錄再來騙錢。
[再來一次:傻逼]
這熟悉的味道,陳博洋一秒鍾推翻自己之前的猜測,是他魚哥了。
[博學多才我洋哥:魚哥你怎突然對這種話題感興趣了?]
[博學多才我洋哥:臥槽,魚哥你不會是想脫單了吧??]
詹魚面無表情地把自己對話框裡的話一一刪除,果然不該問他。
[再來一次:當我沒問]
[博學多才我洋哥:別別別]
難得魚哥問自己事情,陳博洋有種被領導重視,立刻就要升任集團CEO的榮譽感,很認真地研讀了領導的提問,然後謹慎地做出回答——
[博學多才我洋哥:我們現在還年輕,按理來說是不會涉及到結婚這種話題的,所以可以略過,但是我們也不能排除對象想得長遠,畢竟熱戀期總是會有些不切實際的想法……]
密密麻麻地回了七八排字,粗粗一算,至少有三百字。
陳博洋反覆品讀自己的答覆,滿意地點點頭,各種情況他都分析的十分到位。
[再來一次:你知道你為什麽語文只能考30分嗎?]
陳博洋一愣,為什麽?
[再來一次:因為你是審題都不會]
頓了下,對面又回復了一條。
[再來一次:傻逼,當我沒問]
陳博洋:?
詹魚放棄了從陳博洋那裡尋求答案,女朋友數量多一定是對方看上了他的錢,根本找不到其他的理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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