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受了傷,但他仍舊保持著每天洗澡的習慣,哪怕只是擦一擦身上的汗,所以幫他洗澡並不費勁。
擦完後背,不等詹魚轉過去,傅雲青先伸出手:“前面我自己來吧。”
詹魚站著思考了大概三十秒,說:“不用,我來。”
傅雲青沉默了下,沒說什麽,收回了手。
詹魚蹲在他面前,傅雲青喉結滾了滾,脖頸上的青筋鼓動,搭在膝蓋上的手握緊。
“浴霸有點太熱了,”詹魚咳咳兩聲,視線有點不知道該往哪裡放,“你出了好多汗。”
傅雲青嗯了一聲,聲音又低又沉。
毛巾貼著皮膚,不帶停頓地擦過脖頸,胸口,一直到小腹才停下。
詹魚看了眼明顯挺拔的地方,耳根子不受控地燒得很紅。
“剩下的我來吧。”傅雲青伸手握住他的手,掌心的溫度很燙人。
詹魚吞咽了下口水,抬眼問:“你這個……怎麽辦?”
現在腿還傷著,不能碰水,想衝個冷水澡都不行。
傅雲青垂眸看著他:“有點難受,但可以忍。”
詹魚看看他,又低頭看了眼,猶豫道:“那個……要不,我,我幫你?”
頓了下,他補充道:“畢竟上次你也幫我了,禮尚往來。”
傅雲青的呼吸有些沉,他伸手在詹魚的後頸上不輕不重地捏了下:“你確定?”
詹魚眼神到處飄,半晌才磕磕巴巴地點頭。
“那就辛苦男朋友了。”傅雲青低頭在他的唇上啄了下,然後偏頭吻住。
手被帶著男生的大手牽引著向下,詹魚被吻得有些迷糊,但意識又出奇的清明,手指真實觸碰到的時候,詹魚第一反應是自己握著根燒紅的鐵I棍,尤其燙人。
浴室裡越發悶熱,詹魚的臉也越發的紅。
鏡子上彌漫上一層水霧,隱隱綽綽地印出兩個人幾乎重I合的身影,一個坐在,一個半蹲在他面前。
“怎麽還沒好,”詹魚感覺手心火辣辣地,手指不受控地有些發顫,“手麻了。”
傅雲青低頭,用唇一下一下地碰著詹魚通紅的耳尖,手指插I進他的頭髮裡,呼吸很重,聲音沙啞帶著低沉的喘:“抱歉。”
額角的汗水順著輪廓向下,詹魚剛剛才擦過的地方又沾染上了薄薄的一層汗。
只是這簡單的兩個字就叫詹魚耳朵發麻。
他第一次發現,傅雲青的聲音這麽有殺傷力。
就像是粗糲的指腹輕撫過顆粒感分明的沙石,撩撥得人心口發燙,總想要再多聽幾句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詹魚感覺手都快失去知覺的時候,耳邊響起一聲喑啞的急喘,像是羽毛刮過耳蝸,撩撥著人敏I感的神經。
心臟重重地跳了下,後頸觸電般湧起一股酸麻,腿軟地差點跪了下去。
手心裡潮濕一片。
詹魚的臉驀地燒紅,迅速蔓延到脖頸。
他竟然只是聽個聲音就……
傅雲青的手探I進他的衣服,摸到了一手熱汗:“你也出了好多汗。”
詹魚紅著臉瞪他:“你管我,我就愛出汗。”
傅雲青偏頭,在他的唇角吻了下:“喜歡我的聲音?”
詹魚一臉麻木,感覺這輩子的臉都丟在這裡了:“不喜歡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傅雲青低低地笑了兩聲。
“你知道個屁。”詹魚撐著身後的牆站起身,把手裡的毛巾丟在傅雲青身上,“你自己擦,我出去了。”
說完,著急忙慌地往外走,沒注意腳下,差點被門檻絆到,多虧條件反射扶住了門,才保住了自己最後的臉面。
浴室的門“哐當”一聲關上,傅雲青笑了下,撿起丟在腿上的毛巾。
詹魚站在浴室門口,耳根子紅得快要滴血。
“真操了。”低罵一句,他匆匆從櫃子裡拿了包濕巾走回房間,把門鎖上。
又過了半個小時。
詹魚才聽到浴室的門打開,然後是輪椅碾壓過地面的聲響。
“小魚,”傅雲青停在他的房門前,“不是說晚上給我按摩?”
詹魚暗暗磨牙,撐著一口氣說:“不按了。”
“好吧。”傅雲青聲音裡透出些失望。
輪椅的聲音逐漸走遠,但房子本身不大,能清晰地聽到隔壁房門打開又關上。
詹魚瞪著門板半晌,最後罵了一句,還是去了隔壁的房間。
“你怎麽來了?”傅雲青似是驚訝。
詹魚面無表情地看著他:“躺下,我給你按腦子。”
傅雲青的視線在他的身上逡巡而過,詹魚剛剛穿的是黑色的T恤和運動短褲,現在換了一身,薄絨的睡衣,像是一隻沒有攻擊性的可愛小動物。
前提是眼睛裡沒有帶著惱羞成怒的濃重殺氣。
傅雲青垂下眼,掩住眼裡的淺淺笑意,順從地躺下。
詹魚在原地站了會兒,才走過去,坐到他床頭,剛坐下,又覺得距離太近,不自在地往後挪了點,這才在手心裡沾了點藥膏,搓熱了給他按摩。
比起洗澡,按頭的技術明顯更好,從傅雲青拆線那天開始,他就一直在做這件事情。
持續了一個多月,手法十分嫻熟。
“晚上還會疼醒嗎?”詹魚問。
明知道傷口已經痊愈了,他還是不敢太用力。
傅雲青不動聲色地嗯了一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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