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學生,我洗完了。”他提高聲音說。
“好。”門裡應了一聲,又沒了動靜。
詹魚咬咬牙,心想,愛說不說,不說拉倒,
回到房間,他也懶得開遊戲了,直接關燈倒頭就睡。
凌晨兩點。
詹魚猛地從床上彈跳起來,不行,他一定要問個清楚,不帶這麽吊人胃口的。
推開房間的門,客廳裡黑黢黢的,什麽都看不見,因為晚上看電影的緣故,連窗簾都拉著,月光都透不進來。
習慣了家裡隨時亮著夜燈,突然這麽暗,詹魚還有些茫然。
不過傅雲青的房間就在他房間旁邊,他也就懶得去找開關。
摸著牆,走到旁邊的房間,門關著,詹魚躡手躡腳地把耳朵貼上去。
這個時間點,人肯定是睡了吧?
詹魚猶豫了下,算了,還是等明天吧,這麽想著,眼睛突然被一隻溫熱的大手蓋住。
下一刻,燈光大亮。
刺眼的光穿過指縫,照進眼睛,詹魚微微眯了下眼。
“好學生?”詹魚試探性叫了聲。
“嗯。”男生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,因為後背貼著對方的胸口,詹魚還能感覺到對方胸腔的震動,呼吸擦過耳廓。
“你怎麽還沒睡?”詹魚下意識扯開他的手,後退了一步。
回頭看到傅雲青站在他的身後,穿著絲質的睡衣,頭髮有些凌亂。
“起床上廁所,”傅雲青垂眸看著他的脖頸,那裡紅了一片,“你怎麽沒睡?”
手垂在身側,似乎還能感覺到剛剛男生睫毛刮過掌心時帶起的酥麻。
詹魚頓時頭皮發緊:“我我,我也起夜。”
“對,我起夜,”他咳咳兩聲,解釋道:“晚上奶茶喝多了。”
“嗯,”傅雲青頷首,“下次要開燈,不然容易走錯房間。”
詹魚懷疑他是故意的。
眼睜睜看著他回房間,詹魚不爽地嘖了聲。
他剛剛是嘴被黏住了嗎,多大點事,怎麽就這麽問不出口呢!
第二天早上,詹魚坐到餐桌前的時候,兩眼迷蒙,盯著餐桌上的木紋愣愣出神。
傅雲青從廚房走出來,手裡端著餐盤,“沒睡好?”
詹魚幽怨地看他一眼,沒睡好到底是誰的原因!
早餐吃的是鹹骨粥,米粒燉得軟爛,味道剛剛好。
但詹魚卻吃得如鯁在喉,一碗粥磨磨蹭蹭吃了半個小時還沒吃完。他痛定思痛,不能在這樣下去了,睡不好真的太折磨人了。
“好學生,”詹魚出聲,“問你個事兒。”
“什麽?”
“你說想跟你做朋友的那個人不是我吧?”詹魚一鼓作氣地問出口,“我,我是說,你喜歡的那個。”
傅雲青停下手裡的筷子,淡淡撩起眼皮。
詹魚看著他,手心裡浸出一層汗。
“如果我說是,你會不跟我做朋友嗎?”傅雲青問。
“那不是廢話,”詹魚想都沒想地說,“要是你真覬覦我,我肯定不能跟你做朋友了,多怪啊。”
主要是還很渣,他平時上台最煩的就是演這種戲折子,不喜歡對方還要做朋友。
傅雲青表情有了一絲變化,盯著他像是在思索什麽。
半晌,他輕描淡寫地說:“那就不是。”
詹魚一腦門的問號:什麽叫那就??
“我先說好,我是直男,”他看著對面的人,咬了咬牙,“鐵血直男,寧折不彎的那種。”
傅雲青點點頭:“看得出來。”
詹魚:“………”
“我是喜歡女生的那種直男。”詹魚又加了一句。
傅雲青看著他問:“意思是有喜歡男生的直男?”
詹魚愣了愣:“都叫直男了,怎麽還會喜歡男生!”
“那你有喜歡的女生?”
詹魚差點下意識說了句小胖妞,突然想起來對方已經爆了馬甲,又收回那句調侃,說:“沒有啊。”
傅雲青微微頷首,臉上露出一點微不可察的笑意:“那挺好的。”
“好什麽?”詹魚感覺自己有點跟不上對方的腦回路。
傅雲青垂眸,不鹹不淡地笑了下:“好好學習。”
-
周一,所有學生又回到了學校。
不出意外的,詹魚又起晚了,睜開眼的時候,七點半,升旗儀式已經開始了。
詹魚揉了揉眼睛,走出房間,傅雲青已經走了,桌上放著早餐,早餐放在保溫盒裡,溫度剛剛好。
反正都遲到了,詹魚索性破罐子破摔,吃了早點才悠悠出門。
還沒走到學校門口,就聽到教導主任那熟悉的聲音,嗓門從音響傳出一路傳到大馬路上--
“這個學期,學校嚴抓校紀校規,有些同學家都快住到學校裡了,還天天遲到!父母花辛苦錢買學區房,你們就是這麽回報的是嗎?”
有一瞬間,詹魚以為他是在說自己。
走到牆邊,觀察了下周遭的環境,這個時間學校附近沒什麽人,只有街對面開著幾家早點鋪。
揚城附中的圍牆比其他學校蓋得要低,大概是好學生多,不需要費心思防著好學生翻牆。
詹魚助跑幾步,踩著牆,腳一蹬,手勾住牆沿,很輕松地就翻了進去。
落地的時候,動作輕盈,幾乎沒發出什麽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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