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星卓站在車外,也沒有看陸燃。
陸燃多瞥了一眼。
往常沈家人無視他是常有的事,他都已經習慣了。
但現在……
這股無視中帶了點膽戰心驚的懼怕。
沈星染躲得徹底。
沈星卓倒是沒躲,但看那個伸手開車門的架勢,應該也想躲,但是沒來得及。
他今天換了個造型,主要是剃了個頭。
把微長的發尾全剃了,直接剃成了個寸頭。
就是不知道,給他剃頭的髮型師,知不知道這些頭髮昨晚遭遇了什麽。
陸燃沒多理會。
他趕時間,直接牽著大黃從車子旁邊路過。
從沈星卓背後路過時,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二少爺,估計是想起來昨天背上的觸感,整個人都僵硬得像一尊雕塑。
倒是大黃,在路過沈星卓時,在沈星卓腳邊蹲下,搖了搖自己的小尾巴。
一雙黑色的豆豆眼,期待地看向沈星卓。
這是大黃親近一個人,想和人玩的表現。
陸燃有些稀奇。
他輕輕拽了拽牽引繩:“大黃走了。傻狗,也不看看好人壞人就親。”
大黃磨磨唧唧跟著走了。
眼看兩人徹底離開,縮在車子裡的沈星染這才松了口氣。
“二哥!你看他!”沈星染抱怨了一句。
半天沒聽到回應。
沈星染抬頭看過去,就聽沈星卓盯著遠處,念叨著:“……才多大點兒,還大黃。”
沈星染沒聽清,問:“二哥你嘟囔什麽呢?”
沈星卓這才回過神:“哦,沒事。”
兩人一起往別墅裡走。
路過餐廳的時候,沈星卓習慣性地關愛了一下弟弟:“早飯還沒吃,餓不餓?”
話落,兩人突然齊齊沉默了一下。
他們扭頭看了一眼昨天的“案發地”,匆匆往樓上逃。
三天后,沈鴻源和沈夫人終於從醫院回來了。
兩人一下車,都瘦了整整一圈。
這三天裡,他們幾乎沒怎麽吃東西。
那天晚上,陸燃恰好在他們最餓的時候給了他們一個“驚喜”。
以至於,每個人的身體都自動把饑餓感和那種微妙的、讓人震撼的味道和感觸聯系在了一起。
一餓,就想yue。
直到第三天實在撐不住,這才稍微吃了點。
還要避開深色的、半固體的,以及和那天晚上飯桌上重合的食物。
幾天餓下來,沈鴻源中年發福的啤酒肚都沒了。
等回了別墅,沈鴻源和沈夫人默契的沒有在一樓的客廳停留,直接上了二樓的樓梯。
樓梯走了一半,沈鴻源手機響了一聲。
他低頭看了一眼,發現是個重要客戶,便立刻接通。
電話那端的聲音很關切:“沈總,聽說你前兩天住院了,身體現在還好吧?”
“李總啊,多謝關心,沒什麽大事,就是老毛病了,血壓有點高……”想到自己血壓為什麽高,沈鴻源忍不住頓了頓。
李總依舊很熱情:“是啊,咱們年齡大了,都得注意,尤其是飲食,可不能什麽都吃!”
沈鴻源:“……”
第7章 蠢狗
沈鴻源一瞬間懷疑,這個李總是不是打探到了什麽消息,在點他。
“有些東西啊,它就不該上飯桌!”李總還在絮叨。
沈鴻源面色發青。
他艱難地走過剩余的樓梯,爬上了二樓。
李總終於結束了寒暄,掛斷了電話。
沈鴻源和沈夫人回了臥室。
休息了三天,兩人開始各自忙活。
“不是說一周後要出差嗎?行李收拾好了沒?”沈夫人問。
沈鴻源歎了口氣:“項目估計要推遲。”
“推遲?”沈夫人有些驚訝,“幾家又鬧矛盾了?”
沈鴻源搖了搖頭,面上有些嚴肅:“前幾天那幾個小子飆車撞人的事鬧了很大,背後估計有紀家那位的手筆。”
他歎了口氣:“突然出手對付這些小家族,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。”
沈夫人不太插手家裡生意,也不關心這些。
她坐在梳妝台前找自己的首飾:“我的那串珍珠項鏈怎麽不見了?”
“你自己放哪兒了?”沈鴻源有點不耐煩。
“就在這啊!這可是上個季度H家的限量版。”沈夫人翻找著。
“什麽時候放的,你自己想想。”沈鴻源點了根煙,習慣性抱怨,“自己的東西自己不放好。”
“就大前天晚上啊!”
沈夫人脫口而出。
這一提,兩人頓時又想起前天晚上發生了什麽。
恐怖的記憶如期而至。
“……”
臥室裡詭異地安靜了一會兒。
沈夫人不找項鏈了。
沈鴻源也不抱怨了。
恰巧房門被敲響,沈星染探進來一個腦袋:“爸爸媽媽。”
“染染快進來!”沈夫人立刻打破沉默。
沈鴻源的面色也緩和了些許。
沈星染推開門,親昵地蹭過來,坐在兩人旁邊。
“媽媽,你今天的髮型真好看。”
他先誇了沈夫人一句,這才看向沈鴻源,問:“爸爸,我聽張麟說,最近有點動蕩,什麽紀家有點事。”
“張麟?你和張家那個小子認識了?”沈鴻源有些驚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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