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導竟也閑著,在群裡表達自己的不同看法,認為小喻還沒有出道作品,這樣的曝光對後續人設塑造不利。
他銳評那幾張表情包:【像個傻子。】
喻聞一句謝謝卡在對話框裡,發不出去。
老板不同意,中年男子組掐了起來,群裡另一位成員冒泡,簡短的兩個字。
謝鶴語:【不傻。】
謝嘉茂:【對吧小謝!明明可愛得要死!】
謝鶴語:【嗯,可愛。】
高開宇:【小謝,別被老謝帶偏,混娛樂圈要有判斷力,一味寵著孩子是不行的。】
高導強迫他沉默兩分鍾,好好判斷一下。
兩分鍾後,謝鶴語在中年男子的嘴炮中再度冒泡:【判斷完了。】
高開宇:【怎麽樣?】
謝鶴語:【可愛。】
高開宇:【……】
喻聞莫名其妙被戳到笑點,在機場大廳笑得前仰後合,眼看著高導要喊他本人出來主持公道,連忙下線裝死。
第10章 難度
回到家中已是下午,喻聞換了身衣服,準備下樓填飽肚子再補覺。
謝嘉茂發來消息,說拿下了一期綜藝,有些細節需要見面討論,喻聞便拐回了直奔路邊攤的腳,在附近一間頗有情調的咖啡廳等待。
正是工作日下午,咖啡廳人不多。
喻聞找了個偏僻隱蔽的卡座,點單後拿起桌上的雜志翻動著。
不過少頃,身後的卡座有人落座,衣料娑娑聲近在咫尺。
他往旁邊一瞥,在玻璃窗上看到後面人的側影——男性,戴漁夫帽和口罩,身形瘦長漂亮,非常出挑。
喻聞心說這卡座位置選的還挺妙,他能從玻璃窗折射看到對方,對方卻看不到他。
又過了一會兒,他聽到身後人壓低的嗓音:“怎麽才來?”
兩個卡座位置都偏僻,音樂離得遠,他幾乎能清晰聽見後座的每一句話。
他正想發出點動靜提醒這裡還有個人,另一道聲音開口了:“去醫院拿報告,來晚了點,這是您要的東西。”
“讓你跟拍封承洲,拍到什麽了沒?”
“呃,這個席先生,輝騰太子爺最近出入都有保鏢隨行……”
“什麽都沒拍到?”
“呵呵呵,是的。”
喻聞沉默了。
他悄然往下坐了點,讓卡座擋住全部身形,順便往玻璃窗瞟。
光亮可鑒的玻璃窗映出瘦高男人對面的情形——普通男性,三十上下,含胸縮背,臉上帶著訕笑落座。
瘦高男人接過文件袋,拆封的間隙有些不耐煩,隨手扯下帽子,藍灰色發絲蓬松地暴露在空氣中。
喻聞覺得這頭藍毛有些眼熟,一時卻想不起來。
藍毛的聲音很好聽,即便微微壓著,還含著怒意,依舊磁性悅耳。
藍毛不客氣道:“廢物。”
他拆開檔案袋,拿出紙張,少頃,意味不明地“呵”了一聲。
“存在親子關系……”
喻聞:“……”
親子鑒定。
好抓馬。
他就不該在這個風和日麗的下午走進這個咖啡廳。
“這份鑒定你看過了吧?”
疑似私家偵探的男人回答:“是的席先生。您是公眾人物不能出入醫院,報告是我取的。”
“閉緊你的嘴。”
“這是自然。”
姓席,藍毛。
喻聞默默掏出手機,打開搜索引擎,輸入這兩個關鍵詞,輕易搜出了這位藍毛的身份。
席宿,選秀出道愛豆,唱跳全能,隊內擔當主舞……
私家偵探忽然又開口了:“席先生,您這樣的身份,根本沒必要正面與封承洲作對,討好封董才是上上策,畢竟您與封承洲都是封氏血脈,繼承權有您一份……”
席宿:“閉嘴。”
這一下聲量有些高,有人匆匆從他們身邊經過,席宿欲言又止壓緊了喉嚨,又將漁夫帽戴了回去。
“做好你的分內事,別對我指手畫腳。”席宿冷冷警告。
撂下這句,他拿上隨身物品,頭也不回地離開咖啡廳。
私家偵探歎了口氣,低頭啜飲咖啡,過了會兒也起身離開。
門口的風鈴叮鈴作響。
喻聞壓低上半身,小小一團縮在卡座裡,維持著那兩人走後的姿勢,墨鏡後的目光透出呆滯。
他想起自己的表情包。
別吵,我在思考。
應景。
他整理了下思路。
——席宿是封氏私生子,大概率是封承洲同父異母的弟弟,對封承洲懷揣不必言明的惡意。
但書中似乎並沒有這麽個人物。
封氏這一代的確有一名私生子,在臨近大結局的時候才出場,勉強算是個惡毒反派,楚晗跌落低谷時湊上去踩了兩腳,被反應過來的封承洲收拾了。
但那名私生子原姓不是席,而是李。
莫非席宿是藝名?
喻聞摘下墨鏡,凝眉沉思。忽然一名年輕女孩走到面前,直勾勾盯著他。
“你是藝人嗎?”
喻聞張嘴就想否認,女孩卻望著他咯咯地笑了起來,“我想起來了,我有你的表情包,小哥哥,你怎麽私底下也是這個表情哈哈哈哈……”
喻聞朝她露出個一言難盡的苦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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