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聞:“啊?”
這發展鬼迷日眼,喻聞已經只能發出一些情緒飽滿的單音節了。
就連謝鶴語也停住動作,在昏暗的光線中蹙眉看去。
“今天是我跟他第一次在公眾場合見面,如果可以,希望能在他露面前跟他談一談,有什麽要求私下提,公眾面前不要撕破臉,太難看。”
他不說,喻聞都快忘了席宿是私生子這回事。
這事爆出來後,輝騰集團一直無動於衷,僅僅只是壓熱搜,不見對“私生子”有任何實質性的措施,兩三個月過去了,就連網友都快忘了這層關系,可豪門圈內貌似沒忘,始終關注著。
今天這場晚宴,封承洲也是剛知道席宿在受邀之列,挺微妙的,這種以決策層為主的晚宴,竟然會邀請一名沒作品沒底蘊的二線流量。
這兩名同父異母的兄弟在公眾場合還從沒碰過面,八成有人故意這麽安排,想看熱鬧。
“我給了他兩個多月時間,等他開出條件,可他一直沒有聯系我,想必他想要的,我給不起。”封承洲凝重道:“這種定力,說明我這個弟弟城府極深,不容小覷。”
喻聞:“……”
謝鶴語:“……”
“不管如何,這些醜聞不能影響到公司,希望你能牽橋搭線,讓我與他談談,如果他今晚能暫且按下野心,我可以退一步,條件他開。”
喻聞叼著塊牛排,想吃,又吃不下,腦海裡浮現某個喊著“退退退”的藍毛,又想起封承洲剛說的“城府極深,不容小覷”,實在沒法把這兩玩意兒劃上等號。
他看向謝鶴語。
謝鶴語也被這一番評價震懾住了,好半晌才道:“你……看過他的直播嗎?”
“看過。”封承洲表情更凝重了,“這正是他高明之處,以毫無城府的形象示人,大大降低了我們對他的戒心,可細想這背後的邏輯,他既然讓私家偵探追查我,怎麽會對封家毫無所求?兩個月來按兵不動,只能說明,他有更大的陰謀在醞釀著。”
喻聞把牛排咽下去,喝了口水,正色道:“有沒有一種可能……他就是單純的,圖錢?”
封承洲恍然:“原來是想要集團的股份。”
……他沒有那麽遠大的理想!
“你沒有生在豪門,不懂這些彎彎繞繞。”封承洲松了松領帶,往後靠在椅背上,露出疲憊之色,“他這種人最可怕,當初我封殺過他一次,害得他與公司解約,可那之後,他竟然能在直播間毫無芥蒂地跟我互動,當時他臉上欣喜的表情……連我都差點被騙過了。”
喻聞開始回想。
那次……席宿好像中了十萬塊錢的紅包。
應該不是裝的,他是真高興。
“你不是圈內人,不懂。”封承洲淡淡一笑,“你應該懂我吧?謝少爺。”
謝鶴語表情一空。
上次覺得眼熟,封承洲就讓人著重調查了一下星光傳媒,一查嚇一跳,這個看起來老破小的公司背後,是高人雲集的豪門謝家。
他頓時對喻聞升起了敬意,是什麽樣的眼光,能在一水兒經紀公司中挑中背景最牛的一個。
喻聞,恐怖如斯。
喻聞緩慢扭頭,看向謝鶴語,眼神詢問:你懂嗎?
謝鶴語剛吃了顆聖女果,在兩人的注視下,面無表情咀嚼了一會兒,才說:“我不混圈。”
封承洲:“……”
算了。
作為輝騰集團代表人物,封承洲滿身應酬,沒時間多說,得到喻聞牽橋搭線的承諾後,便整理好衣著,匆匆走了。
喻聞托著下巴,百思不得其解。
“這兄弟倆,差別是不是太大了……”
謝鶴語道:“成長環境截然不同,思考的方式自然不同。”
喻聞點點頭。
他低頭給席宿發消息,問到哪兒了。
席宿:【嗯?你也參加這場晚宴啊?早說嘛,我還以為沒有伴,想著晚點去,不然一個人好無聊。】
席宿:【等我,聽說晚宴上吃不飽,我在路邊攤這裡吃點燒烤墊墊。】
喻聞直說:【快點吧,你哥想見你。】
席宿:【我哥?哪位?】
喻聞:【封承洲。】
席宿:【……】
發來六個點後,席宿不說話了。
喻聞還以為信號不好,又發了幾條消息,問他在哪裡的燒烤攤。
十多分鍾後,席宿回:【勿擾,已經踏上回老家的高鐵,永別了喻聞,永別了娛樂圈。】
喻聞:【……只是見一面,沒有要封殺你。】
席宿:【我懂,他肯定打算斬草除根,只要我一出現,藏在暗處的狙擊手就會立刻瞄準我,只等他一個手勢,子彈出膛,我一命嗚呼。】
喻聞:【法治社會……誰能狙你!】
席宿:【他們豪門人都是法外狂徒!電視裡都這麽演的!】
第67章
喻聞每次跟席宿聊天都會被氣笑。
從來沒見過這麽變幻莫測的腦回路。
他說:【封承洲要是真想狙你,你跑回老家有用嗎?】
他的意思是,如果真的起了殺心,窮鄉僻壤豈不是比眾目睽睽下更好動手?
席宿果然沒讓他失望,又跑歪了。
席宿:【有道理,我現在去辦簽證,青春沒有售價,飛機直達西伯利亞!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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