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過,這消息散播半天一天的就夠了,如果不及時封鎖,外賊恐怕不會上鉤。”
白肆玉聲音不急不緩地又道。
不論那些人相信他死了也好,認為他沒死也罷,至少都會知道他受了重傷,生命垂危。
那龍脈最近就相當於群龍無“守”。
他要是那些人,呵,他就爭取盡快動手。
“對了,我還有一件事兒非常重要,這件事兒......可能需要韓部長你幫我去辦。”白肆玉撩起眼皮。
韓部長立刻說:“白天師你盡管說。”
“我有一件寶貝留在了我的宿舍,宿舍櫃門封了符咒,所以需要韓部長幫我取過來,它放在一個棕色的書包裡面,您打開櫃門後應該一眼就能看見。”
“沒問題。”韓部長內心微顫,有種莫名的激動。
能被白天師稱為寶貝的東西,那得是何種珍奇異寶?
要知道連刻有北玄請靈陣的玄真筆都沒有白天師臉色有絲毫波動!
“哦對了,還有......”
看著非常鄭重的幾人,白肆玉頓了一下,聲音也軟化了幾分。
“韓部長,你們不用這麽緊繃,我接下來要說的不是玄術相關的事情。”
“那是什麽?”
“我......”
剛剛還一臉沉溫冷厲的白肆玉眉眼間好似被柔色化開,嫩生生的小臉上也多了幾分以往那種青澀生動的少年氣,他微微睜大眼睛,烏黑清澈的眼底有細碎的光。
“我現在想去找長燭,可以嗎?”
......
白肆玉在居安的“掩護”下,成功來到了牧長燭的病房外。
明明才從裡面搬出來幾個小時,他就想牧長燭想得不得了了。
白肆玉扒著門框,偷偷往裡面看。
牧長燭好像在睡覺,他閉著雙眼,臉色蒼白。
“白大師,杜助理和杜老爺子好像往這邊來了。”
“那你把他們引走,我看一會兒就離開。”
白肆玉雖然有隱匿符,可也不能完全顛覆物理,他只能弱化存在感,不能完全隱身。
居安:“好。”
要知道白肆玉現在雖然是轉去了普通病房,但在外面傳的消息都是“病危”,所以除了個別簽了保密協議的醫護,白肆玉現在到底在哪,情況到底怎麽樣,別人是不知道的。
杜午他們雖然值得信任,但也不能這麽大剌剌地出現在他們面前。
白肆玉就這樣默默看著玻璃窗裡面色虛弱的牧長燭,眼睛漸漸地紅了一層。
長燭為什麽要對他這麽好,好到他都覺得自己不配了。
在長燭心裡,他居然是值得用生命來換的人嗎......
白肆玉說不上來自己心裡到底是什麽感覺,隻覺得現在看著病床上的牧長燭,他心臟悶疼得難受,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他渾身血管裡橫衝直撞,又熱又麻,鼓鼓得讓他想顫抖。
長燭,牧長燭......
這三個字好像要刻進他的骨頭。
“你去報告給護士長吧,我去看一下病人。”
兩道腳步聲突然從不遠處的拐角傳來。
白肆玉一個激靈,連忙低下頭彎下腰,轉身悄悄地離開。
當他來到走廊拐角後面的衛生間時,看到一個護士走進了牧長燭的那件病房。
白肆玉突然癟了癟嘴,不知道怎麽的,心裡更難受了。
他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,抬腳準備出去,結果剛要跨出衛生間,就聽到兩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在朝這裡走來。
白肆玉一個緊急刹車,轉身鑽進了廁所隔間。
走進來的是牧長國和牧盛言。
從來都是成熟沉穩、被外界稱為笑面虎的牧盛言此時一臉震驚,整個人好似亂了陣腳一樣,神態完全不對勁。
“爸,你剛剛和爺爺在說什麽?!你們到底說的什麽,我聽錯了是不是?!!”
牧長國皺著眉,他今年五十二歲,鬢角已經有些白了。
他面色極沉地歎了口氣。
“別問了,盛言,做好你的事,別讓你小叔痊愈後還需要費心。”
“爸——”
“你喊我有什麽用?!你不能接受,我還不能接受呢。”牧長國教訓了牧盛言一句,又忍不住再次歎了口氣。
“但是你爺爺已經接受了,所以我們也沒什麽可反對的,何況白大師本人的確非常好,拋去性別問題,有他是你小叔的福氣。”
廁所隔間裡的白肆玉微微睜大了眼睛。
等等......
怎麽和他有關?!
不能接受,不能接受什麽?!
不能接受他和長燭做好朋友麽,是因為這次長燭因為他居然自扎心脈,受了重傷嗎?
白肆玉小臉突然變得木木的,難過地微微低下了頭。
可外面的聲音還在繼續。
“可是,可是小叔他......他怎麽能和白大師在一起呢?!”
“他們還沒有在一起。”
“......是,爸,他們是還沒有走到一起,可是我太清楚小叔了,他認定的人,認定的事,怎麽可能達不到呢?”
牧盛言還是不敢想象,他攥著手。
“小叔他怎麽能喜歡白大師呢?他怎麽......”
白大師不光是個男的,可比他還要小好幾歲啊!
第100章
居安引開了杜午和杜老爺子後, 繞了一圈又回到了白肆玉的病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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