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不問的思緒落到謝輕所提的鳳凰精血上。
鳳凰精血極其珍貴,所指的絕不是齊不問身上尋常的血,是他蘊含血脈之力的心頭血。裡面凝聚著傳承之力和深厚靈力,齊不問耗盡渾身氣血也僅僅只能逼出不到五滴,是煉體和煉器的絕佳材料,有一定幾率可通過它悟出神通。
這放在大世界也絕對是至寶,能夠引來無數修士覬覦爭奪。
不過謝輕要這個絕對不算過分,如果沒有謝輕剛剛的幫助,齊不問很大概率無法支撐到覺醒,連凝聚鳳凰精血的資格都沒有。而且齊不問也只是會虛弱一段時間,只要調養的時間足夠久或能拿到滋養身體的天材地寶,他完全可以恢復巔峰狀態。
在齊不問儲物戒盡失,身上什麽都沒有的情況下,這是齊不問能拿出來的唯一東西。
齊不問眼神凝重。
謝輕能說出這個詞,說明對方果然知道他身負血脈,也知曉剛剛他是在涅槃重生。
“你不想給嗎?”
似乎是因為他長久的沉默,齊不問聽到了謝輕的輕聲問話。
好聽的聲音裡其實沒有任何負面情緒,齊不問甚至都能感覺到,如果他當真點頭的話,對方會換一個要求。
但齊不問卻心跳一滯,他連忙道了句,“給的,本就該給的。”
他可不想在謝輕面前留下一個小氣的糟糕印象,即使謝輕好像完全沒有這個意思、
齊不問當機立斷地匯聚靈力進心臟,在用靈識察覺到心臟處的鳳凰虛影后,忽略了身體傳來的疼痛和不適,在一聲悶哼聲中強行剝離了一滴接近金色的血珠來。
面色瞬間慘白,額頭上也滲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,齊不問用靈力包裹著血珠送出,整個人的身體晃了又晃。
齊不問:“。”他好虛啊。
要命,早知道就不這麽著急,該事先準備準備的,現在他這幅虛脫樣子全被謝輕看到了。
齊不問的嘴角微微往下壓了壓,頭髮都深受打擊般地耷拉下來。
謝輕接過,思索了一會兒,試著將其傳送至儲物戒內放置著面具碎片的那塊地方,見儲物戒沒有被焚燒殆盡後,他提及了另外一件正事。
“我還有件事麻煩你幫忙。”
“什麽?”齊不問很樂意。
但謝輕接下來說的話,卻讓他一怔。
“我被下了情蠱,得麻煩你幫我一起把它逼出來。”
在原劇情中,原主墮魔,體內的靈力轉化為魔氣,他體內的蠱蟲因為沒有靈力的供養而自動死亡。但謝輕是沒有入魔的,所以情蠱的蠱蟲依舊在他體內。
謝輕不可能允許自己的身體存在這種問題。
齊不問瞳孔縮聚,他在怔愣過後先是生起了一絲惱火,怎麽有人用這麽陰毒的手段對付謝輕,這種下作且令人無知無覺的舉動實在過分。
而且還是情蠱。
齊不問的牙後跟咬了咬,心裡有火氣在竄,他當即就想問出下蠱之人是誰,將其大卸八塊。眼底劃過一抹慶幸之色,齊不問心裡想著還好謝輕發現了這惡毒手段,沒有真的被人欺騙了感情。
但——
還保持的一點理智也讓齊不問察覺到了哪裡不對,謝輕需要他的幫忙,不就意味著這情蠱是在對他生效嗎?
心裡瞬間一提,齊不問嘴唇白了白,慌亂解釋,“這蠱不是我下的!”究竟是誰在害他,是誰這麽惡毒拚命地要讓他留給謝輕一個糟糕的壞印象。
謝輕眼神中閃過一些疑惑。
齊不問嘴唇緊抿著,“我真的不是那種登徒子!”他才不是那種喜歡誰,就要下情蠱讓對方也喜歡上他的下作人,他自會用真心打動對方。
謝輕頓了下,“。”感覺這個世界的主角很愛腦補。
“我知道不是你。”謝輕應了聲,又補充解釋,“不然也不會麻煩你幫我。”
要是齊不問下的蠱,齊不問又怎麽會幫他解掉。
理是這個理,但齊不問雖松了口氣,心情卻也沒有恢復。謝輕見他沒有再說些奇怪的話,做奇怪的舉動,便朝他伸出了自己的手,示意對方也把手搭上來。
只要能夠察覺到情蠱,將它排出其實並不難,剛剛立誓的時候,謝輕已經借天道之力鎖定了它的位置。
情蠱生效後天生親近齊不問,兩人的肢體接觸會讓蠱蟲變得異常活躍,抓準時機將其逼出可讓身體損傷降至最低。
齊不問同樣抬起了手,但也真的要接觸時卻有些遲疑地停頓。是在謝輕漆黑的眸子中再次投來疑惑的視線後,他才落了下去,也是一瞬間,齊不問的耳尖也有些紅了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,明明這個舉動沒什麽,但他就是一種唐突了謝輕,佔了謝輕大便宜的感覺。
被齊不問搭上的手雖然纖長如玉,好看至極,但卻格外消瘦,好似輕易就能桎梏在手中般。謝輕的手是帶著微涼的,但偏偏又十分柔軟,齊不問不由地出神了些,但他很快就在心中唾棄了自己一番後挪開了視線。
所幸謝輕的注意力並不在他身上,周遭靈力輕微地湧動,白皙肌膚被隱隱撐出了一個黑色凸起。
凸起歡快地朝著兩人接觸處湧去,在其爬到指尖時,謝輕果斷地將指尖劃破,強行用靈力將其逼了出去。
齊不問眼疾手快地在蠱蟲要往回鑽的時候,用靈火將其燒成灰燼,他有些著急地看向謝輕,果然見到少年的面色變得極其蒼白,殷紅的嘴唇處也真的有了豔色血跡,簡直觸目驚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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