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不問眉頭皺了皺,他沒有看向剛剛激戰的對手,經過此戰,對方已成為他道途上的萬千過客之一。
“道體。”齊不問視線掃過尚未回過神來的眾人,喃喃重複了一遍這個體質,面色微凜。
對方選在這個時候出現,肯定會在遠古戰場上和他碰上。
也不知會是敵是友。
*
而引發大世界震動的謝輕此刻很平淡地睜開了雙眸。
他伸手摸了摸額間的金色道紋,感受著如獲新生的身體和屬於築基後期修為的靈力波動。
過程要比他想象得還要順利,雖然他靈識頗強,又有著紀無送的隨身世界幫助,但他在領悟法則的時候還是輕易得過分了,一切都特別得自然而然水到渠成,就好像他曾經會類似的東西似的,有一種觸類旁通的熟悉感。
就連成就道體也極其容易,謝輕本以為天道可能會排斥他這個外來魂魄,但也沒有,反而對他很親昵。
妖獸蛋在謝輕剛醒來就撲進了他懷裡,謝輕環顧了下周圍,發現沒有人朝他投來異樣的眼光。
可能是這次的天地異象覆蓋了整個修真界,沒有隻聚集他這個當事人這邊,又可能是殘魂幫他加強的禁製發展屏蔽了更多的波動,亦或是沒人覺得這會是小世界之人能引發的,所有人都只是望著天空出神。
謝輕掩去了額間的道印,伸手撫了撫冰涼的面具。
面具中隱有微妙的生命之力湧動,看上去開始死物,摸起來卻跟活過來似的。
剛剛道韻重塑他身體的時候,謝輕能夠感受到兩種不同的力量在改造他的身體,一個是天道在幫他塑造道體,另外一種是被道韻帶動激發的生命之力。
他的四肢百骸被天道熔鑄,體內的血液被突然激活的生命之力置換。
謝輕靠著靈識能夠感知到自己的心臟處出現了綠色紋路,不屬於道體,極具生命氣息。
想著原主那特殊的功法,謝輕垂眸落在自己的本命劍上。
他照例進行每日的劃血喂養,白皙手腕處流淌而出的血液明顯跟之前有了區別,裡面極具道韻和生命力,佩劍昂揚嗡鳴,氣勢愈發逼人。因為常年被血液滋養而猩紅的劍柄處浮現了新的紋路。
烏黑猩紅的劍不斷地顫動著,在今天的血養結束後,它發出了好似要響徹這片天地的尖銳鳴叫。
也是一瞬間,在場的全場劍修神情一凝,再也顧不得思索方才的天地異象了。
他們的本命劍不約而同地莫名出鞘,所有和劍心意相通的修士都感受到了一股壓抑至極的強烈戰意。
數不清的劍似有靈地表達著自己的激.動,劍修也跟著覺得熱血上湧。
他們環顧四周,互相對視著,眼神中都帶著些震撼。
他們當然知道,他們的本命劍是被人帶動出現此異樣的,他們附近有人引發了劍道共鳴。
謝輕隨手止住了自己的傷口,他抬手安撫著已經被封了兩年的本命劍,輕輕地道了句,“快了。”
謝輕起身,根據原主的記憶,劍宗的下屬宗門萬劍門即將進入小世界招生。
他也該以此為跳板進入中世界。
修整修整趕過去,時間剛好。
謝輕用道韻做隱藏,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裡,小世界的境界都不高,都是些練氣和築基期,他們看不透謝輕的隱藏,雖然看到了有人從身邊經過,但下意識地就忽略過去隻以為是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。
*
三天后,玄天劍場。
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在排隊,台上身姿清越的白衣少年輕輕一揮劍,就把才上台鬥志昂揚的大漢打到出血倒飛數百裡。
白衣少年眉眼處湧現出不耐煩,“下一個。”
白衣少年有些哀怨地看著高台上的師兄弟,他癟癟嘴,也怪他打賭輸了,被迫接下了這麽個苦力活。
台上的師兄弟朝他投來了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,然後笑吟吟地繼續交談著。
“唉,真不知道每年來這裡招弟子做什麽,又招不到什麽好苗子,之前的全都帶回去當雜役了。”
“好了,既是劍宗要求的,我們照做就是了,供養幾個雜役而已,又浪費不了多少資源。”
說話之人懶洋洋地看向台下的比試。
劍修比的自然是實戰,他們招弟子的要求就是能抗過白衣少年的三招。
為首的青年略帶警告地看了眾人一眼,“注意形象。”
其他人並不怕他,他們對這次的例行公事毫無興趣,而是興致盎然地看向青年,“大師兄,你是不是要去遠古戰場,你跟我們講講這次遠古戰場的事唄。”
中世界的部分頂級天驕也是能夠得到進入遠古戰場的資格的。
大師兄無奈,他閉口不言,但架不住其他人開始死纏爛打,他寵溺開口,“其實我也知道的不多。”
這是實話,他能得到資格在中世界眼中是無上尊榮,但在大世界的修士看來,他不過是可以用來探路的炮灰,懶得跟他提及太多的事情,
“我只聽說這次遠古戰場的守護靈是精怪靈楓。”大師兄語氣微頓。
遠古戰場每一次開啟都會隨機喚醒一個上古生靈當守護靈,守護靈負責維持戰場的穩固,並在最後開啟最終的秘藏。
如果守護靈的作用僅僅只是這樣的話,沒人會關注喚醒的生靈是誰,但偏偏每一任的守護靈都握有一枚遠古秘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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