玩家們聞言心裡莫名發顫。
他們順著嚴戈的視線望向那靈魂顫栗的神聖之地。
“走吧,我領你們進去。”嚴戈邊說邊往回走。
“你果然是專門來接我們的。”蝶衣語氣輕快了些,跟上他,“你怎麽知道我們已經到這裡了?”
其他玩家也加入了隊伍。
“謝輕剛剛告訴我的。”嚴戈走在最前面。
又是謝輕。
衛鏡聞言心裡不由一陣感慨。
明明他還沒見過謝輕,但他時不時就能從各個地方聽到這個名字。
可這個念頭剛在腦海裡劃過,衛鏡向前邁的腳步便驀地一頓。
他眨眨眼睛,再次和身邊熟悉的玩家對視。
果不其然,衛鏡從對方眼底看到了如出一轍的錯愕和怔愣。
蝶衣還在和嚴戈交談,她眼睛微亮,聲音更加歡快,“老師也在神殿裡面嗎?”
他們兩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。
旁邊的玩家卻在大眼對小眼。
竟然是謝輕讓嚴戈來接他們的嗎?
所以異形的讓路也和謝輕有關?
這個事實讓玩家們有些意外。
他們剛祈願完,雖然沒有得到回應,卻在下一秒看到了異形讓路。
兩個時間點連得太巧了。
他們在看到異形異常時,下意識地認為,是神以另外一種方式回應了他們。
雖然沒有賜下特殊物品,但卻以一種更輕松安全的方式,讓他們實現目的進入了神殿。
但原來和神無關,是謝輕恰巧地幫了他們嗎?
想到謝輕那格外強大的精神力,離神殿越來越近的玩家們指尖微顫。
謝輕確實可以感知到他們在附近,也確實有實力讓這些異形讓路。
這其實是可以說得通的。
但不知為何,玩家們總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。
在玩家們各自思索之中,他們已經到達神殿外圍,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的一些晦奧紋路。
也是走到這麽近了,玩家們才發現神殿的地面上竟然有著一道法陣。
繁瑣神秘的紋路覆蓋了整個神殿,玩家們恍惚地看著這法陣。
很熟悉。
這赫然就是他們曾在高牆城內見過的獻祭法陣!
可是——
玩家們抬眸看看玄奧的神殿,又低頭看著這比高牆城內大上不少的獻祭法陣陣眼,隻覺得有些不可思議。
為什麽獻祭法陣會出現在神殿?
這真的合理嗎?
副本玩家礙於此刻正在神殿周圍,不敢當場議論,但直播間卻已經被彈幕刷屏了。
所有玩家都在看這場直播,在終於等到高玩們走到神殿後,觀眾的注意力更集中了。
別說是心思活絡敏銳的高玩,就連他們,也感受到了矛盾和違和。
[獻祭法陣不是用於信徒獻祭品給神嗎?不是說只有很虔誠的信徒才能畫出來嗎?為什麽神殿會有?這可是神的居所!]
衛鏡當初科普的很明確,獻祭法陣是單向的,是只有信徒才能畫出來的特殊陣法。
神作為箭頭指向的對象,他的住所為什麽會出現獨屬於信徒的法陣。
神的信徒不可能在這裡畫這種陣法,這完全可以稱得上是褻瀆。
神也不會允許。
能夠光明正大地在神殿畫下這陣法,隻可能是神殿的主人。
可神——
又有什麽要獻祭出去的?
神怎麽會用到這種獻祭陣法?
這和他的身份矛盾了啊。
[而且之前衛鏡不是說,這只是未催動狀態下的陣眼嗎,只有到正式啟動的時候,獻祭法陣的真實覆蓋范圍才會出現。當時高牆內的陣眼那麽小,都能覆蓋整個高牆城,現在神殿的這麽大,又以神殿為陣眼所在地,這個獻祭法陣的覆蓋范圍會有多廣?]
玩家們看著這不合常理的獻祭法陣,心裡一陣忐忑。
可莫名,他們的震驚和愕然又沒有他們以為的那麽強烈。
他們更多的是一種恍惚,和一種越來越強的預示感。
就好像等待了很久的大事終於要發生,一切謎底即將徹底被揭開的空落。
最前面的嚴戈已經踏進了神殿的范圍。
後面的玩家深呼吸一口,同樣肅穆地跟著走進。
神殿雖然佔地大,每一處地方都彌漫著令人心悸的特殊波動,但卻很空。
裡面能夠見到的東西極少。
玩家們很輕易地便一眼見到了謝輕。
黑發黑眸的少年正站在一旁,眉眼是畫都畫不出來的精致好看,就連隨風輕輕飄動的頭髮絲都能夠帶動人心跟著發顫。他穿得其實很簡單,可就是能夠一下抓住所有人的心神,讓所有看到他的人都不舍得挪開視線。
從嚴戈的口中,玩家們已經清楚了謝輕在這裡,大家也都做了些心理準備,但所有人還是怔住了。
密密麻麻的彈幕瞬間變空。
已經勉強可以脫敏些許的新玩家回神很快,但因為有段時間沒見謝輕了,再次被衝擊到的他們臉頰都有些泛紅,心跳也變快了些,顯得有些慌亂和局促。
老玩家很是僵硬,表現得極為不自然。
他們好一會兒才艱難地移走視線。
之前聽新玩家描述,他們隻覺得新玩家是在誇大其詞,發生在謝輕身上的很多事情都透露著不合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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