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輕點頭。
齊不問將其又召出,自然是覺得這件事嚴重到需要他再提醒。齊不問將已抓到的魔修人數修為,已經被血氣侵染了的可怕修士數量都詳細告知,謝輕也幫忙印下了一縷天道道韻,證實這件事的真實性和嚴重程度。
他們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。
在進入遠古戰場的最初一個月,他們只能在傳送進來的這片區域內活動,區域之間存在著禁製,只有等時間到後才會自動消退。
他們進不了別的區域,對其它區域發生的事情也只能愛莫能助。
謝輕看向已經在認真研究留影石的齊不問。
不過事情應該也不會到太糟糕的地步。
畢竟各地的道修領隊都是大世界的天驕,問道榜上的排名要超過齊不問。他們提醒的時間要在魔族正式啟動布局之前,只要聽了齊不問的提醒做好準備,不是沒有一戰之力。
大家身上也都有點特殊體質,特殊血脈,辨認清除血氣並不難。
*
在人心惶惶之中,齊不問還真從留影石裡找出了不少端倪。
在略加思索後,他便帶著謝輕,和組成的一支隊伍離開了中心城。
不是所有人都會聽從齊不問的指示的,不少道修依舊徘徊在區域內的其它地方,沒有聽齊不問的趕去中心城。自然,也依舊有不少魔修在暗中籌謀。
齊不問這次出行,不僅是要找出魔族的另外手段,看能不能再抓到一些魔修,同樣也要將這件事告訴散修們。
他們這支隊伍開始細致地探尋這片區域。
“你在養劍?”
長時間的接觸,包括齊不問在內的所有人都發現了謝輕的封劍之舉。
這事是瞞不過人的,謝輕也沒有想隱瞞過。
“嗯。”謝輕承認後並沒有多做解釋,只是每日照例地喂養精血。
謝輕的身形本就是屬於孱弱的那種,不過是礙於劍修自帶的冷厲氣勢才讓人下意識地忽略。但在每次養劍時,這種脆弱便徹底無法被遮掩,他本就冷白的面色會變得蒼白,偶有微風吹拂,在勾勒出謝輕每一處漂亮身段的同時,也會驀地讓人擔心他會隨風而去。
齊不問看著雪白手腕處的刺目血紅,眉頭微皺,隻覺內心惶恐難安。
齊不問能夠感知到莫名預感下的悲鳴無措,卻不知道是為什麽。
*
這後半個月的過程雖然曲折,但結果頗為得順利。
他們又找到了一些魔修,也成功地發現了魔修暗中設下的陣法,他們相繼找到了所有的陣眼,逐一摧毀。
“竟然設下這麽惡毒的陣法,魔族是想置我們所有人於死地啊。”
“他們竟然舍得下這麽大的手筆,設下這樣一道覆蓋整片區域的法陣,但凡我們有一個陣眼沒有找到摧毀——”說話之人頓了頓,面色異常難看,“等從遠古戰場出去後,一定得向魔族討個說法。”
最初的一個月抗了過去,區域間的禁製馬上就要消失。
但道修們非但沒有松口氣,反而更加如臨大敵,他們皆有預感,遠古戰場真正的慘烈馬上就要來臨了。
有這次的魔族陰謀打頭陣,道修和魔族的關系會較以往更加不死不休,一旦碰上,注定流下無數鮮血。
所有人都在為禁製的消失而籌謀。
在石窟裡昏迷了半月之久的青年終於在這關鍵時刻醒來,眉心有著綠紋的青年先是一怔,驚喜不已地摸著眉心道印。
但緊接著,便慌慌忙忙地環顧周圍,尋找著記憶中的身影。
在發現周遭根本沒有人,意識到自己昏睡了很久後,他懊惱不已地左右踱步,臉上的欣喜激動徹底被自責掩蓋。
青年毫不猶豫地拿出了傳信符。
它的珍貴程度不低於領隊們擁有的玉佩,同樣可以跨區域聯系,雖然只能使用一次,但卻能實時對話。
靈識進入特殊的玄妙波動,青年聲音激動,“我好像見到少主了。”
那邊頓了頓,在略顯震驚的呼吸微頓後,勉強找回了聲音的冷靜,“你確定嗎?”
“我確定!他臉上戴著生命面具,明顯修煉著只有嫡系血脈才能修煉成功的傳承功法。但少主臉上的面具有些奇怪,和記載的不太一樣,不僅只剩下了一半,而且上面遍布著碎紋。”
“什麽?”那端的聲音微微變了變,聲音也變冷了些,“誰害的?”
青年自然回答不出來,他略過這個問題,繼續道,“但少主的體質和血脈應該是覺醒成功了的,我能夠感應到血脈的共鳴。而且,雖然不知道少主做了什麽,我體內的血脈純度在見到他後上漲了!”
說到最後,青年的語氣明顯激動不已。
“禁製即將消散,你盡快把少主帶到我這邊來,今年的遠古戰場很危險。”那端聲音嚴肅。
青年知道這點,他還記得自己被魔族險些弄死的情景,但——
青年聲音心虛不已,“少主不在我身邊。”
在那端頓了好一會兒後,青年才聽到對方壓製住責備語氣後的聲音,“少主是誰?”
青年更加心虛自責了,“我還不知道,我只見了一面。”
那端沉默了。
即便處在兩個區域,青年也感受到了那邊的生氣,他連忙道,“我就是不知道怎麽辦才跟你對話的,想知道你那裡有沒有再找到少主的辦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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