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宜雪捏指腹:“這事不勞爸費心了,我自行處理。”
邱晁對他的自行處理不做指導,突然道:“明年你去國外接管‘HLJ’的分公司,在那邊待個三五年,沒事別回來,有事要回來的話,提前跟我說聲。”
沒等養子提問,邱晁就爆出做出這個決定的原因:“你弟太依賴你,雖然你們沒血緣關系,但他是個男的,你們也一直是兄弟,別搞出其他關系鬧到我面前,不然我就把你們一個送到南極,一個送到北極,讓你們這輩子都見不到面。”
邱宜雪:“爸你說的弟弟是燕林?”
邱晁橫眉豎眼:“不然還能是誰,要是讓么兒也那麽依賴你,我把你剁了!”
他沒好氣地責罵不在狀態的養子:“你二百五嗎,看不出燕林對你有其他心思?”
邱宜雪哭笑不得:“燕林有喜歡的女孩子,是他大學學姐。”
邱晁擺手,他懶得跟眼瞎的長子說話,弟弟都彎成蚊香了,還當是喜歡學姐,除非學姐是個裙子裡長把兒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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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這邊,邱宜雪走後,他就被嶽起沉教育。
嶽起沉躺在地板上,拽著他的佛珠,把他拽向自己,他手撐地才沒倒上去。
“你吃完了不能自己扔?”嶽起沉盯他,“一個裝甜點的碗一把杓子,就這麽兩樣東西,你拿不動還是怎麽著?”
陳子輕想爬起來,拽他佛珠的力道加重,他這下真的倒在了嶽起沉身上。
嶽起沉感覺他有心跳了。他悶哼:“回答我。”
陳子輕的視線無處安放:“邱宜雪是我大哥,我讓他順便給我扔個垃圾有什麽的。”
“有什麽的?”嶽起沉冷笑,“你多大了,是亂撒嬌的年紀嗎。”
陳子輕:“……”
“佛珠硌到我了,我想,”
“起來”兩個字還在他嘴邊,嶽起沉就把他脖子上的佛珠給拿下來,丟在了一邊,他呆滯地趴著。
就這麽趴了一陣,陳子輕心想,我住邱家,嶽起沉住他衣帽間,省了房租。
反正嶽起沉不用吃飯。
嶽起沉看穿他所想:“怎麽不用。”
陳子輕茫然:“你不是吃不出味道和冷熱嗎?”
嶽起沉屈腿,輕而易舉地把他撐起來:“我在學做人。”
陳子輕抱著嶽起沉的腿維持平衡,輕輕說:“那我買一些泡麵放在房間裡,你吃了,就當是我吃的。”
嶽起沉掃他一眼,怎麽說話突然這麽輕?發騷了一樣。
陳子輕要是知道僵屍的想法,能把桌上的東西全砸過去,他東張西望,冷不丁地問:“我房裡有監控嗎?”
嶽起沉道:“查過了,沒有。”
陳子輕松口氣,他想想也是,要是有監控,邱晁早就衝進來打嶽起沉了。
那位可是兒控。
嶽起沉不聲不響地開口:“我租了個房子。”
陳子輕問了地址,他上網搜搜:“離邱家很遠啊。”
嶽起沉誇張地自嘲:“邱家什麽地段,附近的我這個窮逼哪買得起。”
陳子輕看他:“那我要去住嗎?”
嶽起沉不在意道:“無所謂。”
陳子輕輕飄飄地問:“我的生活用品準備好了嗎?”
嶽起沉不假思索:“準備好了。”
周遭寂靜無聲。
陳子輕在僵屍尷尬地離家出走前說:“我明兒就過去吧。”
嶽起沉抬起手臂擱在眼上: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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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開始在嶽起沉的租房和邱家之間來回跑。
月底,陳子輕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防備懲罰的到來,能不出門就不出門,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前一刻還在跟嶽起沉說話,下一刻就變成了倉鼠。
嶽起沉:“……”
陳子輕:“……”
解釋不清了。
“吱吱”
嶽起沉起身去看窗外,太陽好好的掛在天上,藍天白雲微風徐徐,世界沒出異象,就是單純的出現了新物種。
——鼠人。
嶽起沉回到桌前,他撿起從椅子上掉到地上的白色僧袍和同色褲子:“出來。”
倉鼠不知去向,沒響動,似乎已經跑了。
嶽起沉拿著僧袍,變態地嗅了嗅,語調不快不慢:“我數到十。”
“十,九,八……三,二,”
沙發底下悉悉索索地響著,一團白從底下探出毛茸茸的小腦袋。
嶽起沉隻手把沙發拎起來,掀在一邊,在倉鼠呆滯的眼神中,快速把他抓住。
陳子輕被舉著前爪站起來,渾身的毛都一根根地豎起來了,他兩條小短腿站了一會就開始抖。
僵屍抵著他的額頭,他一下就不抖了,怔怔地睜著小豆眼。
胡須被扯了扯,陳子輕又開始抖。
嶽起沉深知現在沒法交流,先養著。他把倉鼠摸了個遍,毛裡面都一寸寸地翻了,確定沒長出什麽引發變異的病菌之類:“尿尿嗎?”
躺在他掌心裡的陳子輕搖頭晃腦。
嶽起沉:“拉屎?”
那樣子像是在說,拉一個我看看,快拉。
陳子輕繼續搖頭晃腦,現在都沒那感覺,謝謝。
嶽起沉把他放在眼前,下顎枕著他軟乎乎的小肚皮蹭蹭,上網給他買小屋和吃喝用具。
陳子輕用爪子擋在屏幕上,示意他別買,用不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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