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場面在時間點的襯托下,有股子脫離於信息素引誘的愛恨情仇之美。
陳子輕手忙腳亂地把褲子拉好,他快速穿鞋跑到陽台,等著虞平舟結束戰場過來。
不多時,虞平舟闊步走近,攔腰抱起他,就這麽跳下了陽台,他在下落的那一刻往房裡看了一眼。
楚未年單膝跪在地上,嘴裡嘔出血塊,金發遮住眉眼,他茫然空洞又狼狽,有血絲黏在下巴上。
他直挺挺地立著,很壯碩,也很凶殘。
後面就看不到了。
陳子輕被虞平舟帶離楚家,抱上車,系好安全帶。
虞平舟一路都很平靜,車速也穩。
陳子輕驚魂未定,他等著虞平舟問自己跟楚未年是個什麽情況,可他等了好一會都沒等到動靜,自己這會兒也懶得說。
車裡靜靜的。
陳子輕的睡意湧上來,他無意間扭頭看了眼車窗外的景色,整個人打起精神:“哥哥,我們不是回上星府?”
虞平舟開著車:“嗯。”
“那是去華悅君庭嗎?”陳子輕打哈欠,“也行。”
很快他就發現不對,回華悅君庭不走這條路。
陳子輕坐起來:“這是去哪?”
“不覺得眼熟?”虞平舟搖搖頭,“你來回走過兩趟,都沒留下印象。”
陳子輕有印象了,這是去深山那棟房子的方向。
虞平舟易感期的隔離點。
陳子輕不動聲色地觀察開車的Alpha:“去那幹什麽?又沒有睡覺的地方。”
“那裡早就裝修過了,我一直沒時間沒帶你去看看,這次剛好有空。”虞平舟說,“很快就到了,很快。”
起到強調含義的後兩個字極其細微,幾乎很難被人聽見。
陳子輕問道:“電源有了嗎?”
“有了。”虞平舟微笑,“你提過的,想要的,那裡都有。”
陳子輕不多問了。
到目前為止,他接觸過虞平舟的兩次易感期。
第一次的時候,虞平舟一直盯著手表,第二次不盯著手表了,改成盯著他,圍著他轉,無論哪次,虞平舟都不能跟他正常交流。
所以他得出的結論是,虞平舟現在沒有進入易感期。
陳子輕把手伸到脖子後面,擦幾下,抓幾下,楚未年咬的應該不深,印子明早就消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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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到了深山的房子前面,陳子輕坐在車裡往外瞧,虞平舟這麽晚要來這個隔離點,肯定是想在那裡和他過幾天不被人打擾的日子,避一避好友楚未年。
只有腕表的數據監視著,虞平舟的情緒就能……
手表呢?
陳子輕眼睛瞪大,虞平舟站在他車門邊,手腕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沒了那個表。
他突然意識到不對,下一刻就在本能的自我防護下做出關車門的動作。
一隻手伸進來,阻止了他的行為。
他心驚肉跳地大喊:“虞平舟!你瘋了啊!你手不要了啊!”
回應他的是清冷的噴霧氣味,虞平舟在他沒注意的時候,從車後備箱拿了一瓶阻隔噴霧劑,對著他噴,著重噴他後頸。
噴了整整一瓶。
這還沒完,虞平舟拿出一包消毒紙巾,一張張地清理他後頸被咬的那一小塊地方,Omega的腺體部位。
一包紙巾用完了,牙印沒了,皮肉紅得厲害。
陳子輕瞧見虞平舟額角青筋抽動:“哥哥,你冷靜點,我根本就不喜歡楚未年。”
虞平舟用劇烈地抖個不停的手拿出煙盒跟打火機,幾次才打出火:“你不喜歡他,你跟他訂婚?”
這話不知刺激到了陳子輕的哪個地帶,他控制不住地笑起來:“當初我跑去公司問你,不是你說他不錯的嗎?我聽你的啊,哥哥。”
虞平舟將空了的噴霧劑瓶子踩變形:“你讓他臨時標記你,也是我叫你那麽做的?”
陳子輕無語死了,怎麽一個兩個的都說標記,誰還記得他不是Omega啊?他在虞平舟面前沒有在楚未年面前那麽橫,弱弱地說:“就是單純的被咬了一下。”
虞平舟把打火機扔進車裡:“那你為什麽讓他咬?”
陳子輕不知道是不是馬甲自己跑他身上了,他忍不住地不耐道:“我是楚未年的未婚妻,被他咬不是很正常的嗎?”
“正常?”虞平舟毫無笑意地勾唇,“我沒親過我曾經的未婚妻,也沒扒過他睡褲,咬過他腺體。”
陳子輕神經錯亂地尖叫:“你讓他抱你了!”
叫完才驚覺自己這麽在意,他眼神飄忽一瞬,破罐子破摔地抬起頭,直勾勾地瞪過去,咬著牙重複:“你讓沈文君抱你了。”
最後一個字的尾音從嘴裡飄出來的那一刻,眼淚也下來了。
虞平舟吸煙的動作猝然微滯,這是多久以前的事。
翻舊帳是嗎?
虞董破天荒地幼稚了一回。他弓下腰背,探身進車裡,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氣壓逼近少年:“你當著我的面抱別的Alpha,說那是情趣,叫我別管你,還在大雨瓢潑的晚上和他私奔去開房。”
夾著煙的手擦掉少年臉上的淚,指腹蹭著溫暖濕潤的皮膚:“你更是不顧生死跳湖救別的Alpha,摟著他的脖子哭,”
陳子輕捂住虞平舟的嘴唇不讓他往下說:“我可以,你不可以。”
虞平舟眉頭皺起來,喉嚨裡溢出隱忍的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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