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輕無語地說:“我就非得在這裡面二選一?我不能是別的物種嗎?”
“你性情變化真不小。”溱方孝意味深長地說完,友善地問道“那你想做什麽?”
陳子輕說話衝衝的,絲毫沒有受製於人的架勢:“廢話。”
溱方孝恍然大悟:“明白了,你想做小貓咪。”
陳子輕氣惱:“人!我是人!”
溱方孝笑得風神俊朗,十分有魅力。
“有什麽好笑的。”陳子輕拿起果汁喝兩口,“你上次跟我說那些,是要我回去跟虞家父子面前提,試探我在他們心裡的份量,你試探清楚了,得到了想要的答案,才有這次的事。”
溱方孝沒打斷聰明的小孩。
虞家小少爺從來都不是上流圈傳的那樣。
“你想利用我跟虞平舟談,還是跟虞華章談?我猜是虞華章。”陳子輕舔掉嘴上的甜味,“但做主的是虞平舟,所以,”
他停了一兩秒,天真無邪地問:“叔叔,你想要虞平舟讓虞華章做什麽?”
溱方孝沒回答:“乖一點,你在我這待兩三天,我就送你回去上學。”
陳子輕古怪地瞅了瞅溱方孝,他暑假拿到通知書外出吃飯在洗手間撞見這家夥,還是他熟悉的凶巴巴樣子。
也不知道後來經歷了什麽,一放貸要債的頭頭,板寸長了沒剃回去,髮型一變,輪廓氣質都跟著變。
再結合衣品,現在的溱方孝不見凶殘狠毒的笑面虎痕跡,他有了一股體制內的味道。
從長相到氣質都是。
當然,僅限於偶像劇裡的體制內。
陳子輕狐疑:“你……”
溱方孝揚眉。
陳子輕欲言又止:“變帥了。”
溱方孝搓下巴:“我不是一直都帥?”
“你現在有種讓人無法自拔的氣質,會忍不住沉迷。”陳子輕實話實說,“別看我,這不包括我,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。”
溱方孝切了塊牛排細嚼慢咽,他牙關張合間發出令人牙酸聲響,像在咀嚼什麽難以下咽的塑料紙板:“你喜歡你未婚夫。”
陳子輕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沒否認。他用叉子叉起半個蛋吃下去:“我真的只要在你這待兩三天,你不會虐待我打我,不給我飯吃?”
溱方孝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:“這一桌的燭光晚餐是在喂狗?”
陳子輕:“……”溱方孝這人真狠,連自己都罵。
他吃了口疑似溱方孝手下人自製的意面,發現味道比賣相好就快速掃空,拿紙巾擦擦嘴說:“叔叔,你到底想幹什麽?”
溱方孝頗為神秘的樣子:“時機成熟了,你會知道的。”
陳子輕警告道:“我不管你想達到什麽目的,但你不準讓我哥的利益受損!”
溱方孝滿是驚歎的神色:“我們析木還是個大孝弟。”
陳子輕抽了抽嘴,這家夥的癖好跟江扶水相似,嘴毒這塊接近楚未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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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飽喝足,陳子輕去黑燈瞎火的院裡遛遛,今晚溱方孝要是讓他在那破房間裡睡,他就……就睡。
反正總歸有被子,有床,眼一閉就是天亮。
房裡彌漫著酒菜香氣,溱方孝一口飲盡杯中烈酒:“再來一杯。”
旁邊小弟邊到酒,邊說:“溱哥,有的火酒是滅不了的,只能讓Omega的水滅。那小少爺再像Omega,也不是Omega,還是我們給你找個貨真價實的……”
另一個小弟給他一腳:“犯什麽混,溱哥的第一次能這麽隨隨便便?!”
他像是才想起來:“對不住對不住,我忘了,溱哥還是個處男。”
二人鬼鬼祟祟地對視一眼,齜牙咧嘴頗為喜慶。
溱方孝朝丟人現眼拿不出手的兩個手下說:“嘴齜小點,別跟個血盆大口一樣,把人孩子嚇到。”
兩小弟:“……”
溱方孝扯下脖子上的大金鏈,隨意地丟在桌上。
小弟好奇道:“溱哥,這不是充排場用的嗎,不戴了?”
溱方孝喝酒:“俗氣。”
“那是你溱哥你年紀沒上去,到了一個年紀,黃金可就不俗了,貴氣了。”
“溱哥你不要,哥幾個拿走賣了補貼家用?現在金價是越來越高了,這鏈子最少這個數。”
溱方孝對他們勾勾手,待他們把頭湊近,一人給了一下:“我在他面前演的家底就這樣子,你們還入戲了是吧?”
兩小弟嘿嘿笑。
溱方孝指了指大金鏈:“晚點讓老五拿給小麻雀。”
吃飯的時候看了至少四次,大概是喜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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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九點多鍾,陳子輕被帶進一個比吃飯的房間稍微乾淨點的房間,女Beta,也就是老五將大金鏈給他:“溱哥的意思,你收著。”
陳子輕莫名其妙,誰要這手指粗的金鏈子啊。他去衛生間洗漱,心裡想著事情,江扶水今天出來,說好去接卻沒做到,希望不要給脆弱的陰暗批留下什麽心理創傷。
這會兒虞平舟不知道在幹嘛,擔心不擔心他吃喝拉撒,有沒有查到溱方孝頭上。
應該查到了吧。
商業帝國頂尖上的家族勢力,不是紙糊的。
陳子輕咕嚕漱口,虞平舟沒動作,估計是為了不打亂他陣腳,由著他來。他洗洗臉,透過鏡子看了眼身上的裙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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