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衍明見到楚未年,下意識護臉,塔想起自己這張臉如今沒修容重塑才把手放下來,重重地啐了一口。
楚未年冷冷掃他一眼,徑自去上星府見曾經的未婚妻。
沒見著人。
楚未年從吳叔嘴裡得到消息,他面色發白地趕去醫院。周衍明緊跟其後。
今天注定是安穩不了的。
……
虞平舟是在晚上的時候醒的,他醒來的第一件事是給溱方孝打電話。
國外那邊,溱方孝人在辦公室,接到電話就扔掉打火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。
當年他就希望析木哪天需要他這個所謂的靈魂伴侶的時候,不要是別人來找他。
誰知真就發生了。
析木自己已經沒辦法找他了,只能借他人之手。
通話結束後,溱方孝坐回去,他讓下屬們繼續。過了一會,毫無征兆地起身離開。
在溱方孝乘坐私人飛機回國期間,虞平舟讓契合度高的江扶水試著喚醒他的愛人。
沒成功。
楚未年對虞平舟的態度有所轉變,語調也生硬充滿戾氣:“你的契合度比江扶水還高,你怎麽不試?”
虞平舟陰沉著臉:“你以為我沒試?”
愛人剛昏迷那會兒,虞平舟就試了,他放出大量信息素都沒能把被他臨時標記的愛人喚醒,因此才被這荒唐的事實刺激得陷入昏迷。
病房的氣氛頗為壓抑。
周衍明跟楚未年這兩個世紀情敵不約而同地對視,他們都感知到了一縷煙霧的氣味。
來自病床上的人。
他被臨時標記了,身體裡往外滲著煙霧。
敢情虞平舟的信息素是有毒氣體,難怪捂著,原來是見不得人。
虞氏董事長,罕見的S級Alpha,信息素說好聽點是接地氣,說直白些是汙染物。
這一能在圈內引發動蕩的爆炸性消息,醫院暫時封鎖住了,不代表能長久地封下去。
泄露是早晚的事。
對於他們的視線,虞平舟這個當事人沒有給出半分回應。
江扶水跟醫院這邊溝通完回來:“虞董,我昨天給他辦出院手續的時候他的狀態還不錯,送他回上星府的路上也很正常,後來發生了什麽?”
“他半夜睡著了犯病,我給他注入藥劑,藥效已經讓他平複了,他卻突然昏迷不醒,醫院給不出答案。”虞平舟心臟跳動的頻率紊亂,他坐在病床邊,單手撐著床沿,手掌攏在唇邊,喉嚨裡滾出的嗓音嘶啞難辨,“雖然我不清楚他發生了什麽,但我能確定,和我有關。”
“你憑什麽這麽確定?”
周衍明帶著嫉妒扯了一嗓子,扯完就發覺自己他媽的丟人現眼。
憑什麽,憑的還不是未婚夫的身份。
周衍明想到這,十分有深意地瞥了眼楚未年,哧了一聲。
那“哧”聲裡有著明目張膽的鄙夷和幸災樂禍。
楚未年捋幾下金發,拽下兩根發絲拿在指間把玩,尋思他這五官輪廓,適不適合染個色。
沒事做什麽夢,沒事睡什麽覺。
晦氣。
但要是夢裡那樣,析木就還是實習期的小年輕,他的病情也才剛冒頭。
要是夢裡那樣,老太太已經沒了。
現今老太太身子骨硬朗,走起路來比他還利索。
得失是個雙面。
想減少點無用的自我折磨,只能順其自然。
楚未年拿出手機,吩咐底下人把沈文君的資料查好給他,該怎麽辦就怎麽辦。
至於所謂的夢境,現在不是拿出來說的時候。
病房一時被難言的寂靜籠罩,幾人都是高級別Alpha,嗅覺比較敏銳。
虞平舟身上有騷味混著血跡,他肩頭又帶傷,面頰還有指甲刮出來的劃痕,幾點結合在一起,不難讓人猜出經歷了什麽。
“虞董,像析木的疾病類型,不是說吃多少個療程的藥,吃哪些種類的藥就能好轉或者康復,”江扶水垂頭打著袖子上的褶皺,“這離不開他的配合,還有就是心理狀態的調節,後者的重要程度不輸任何你實驗基地送出來的藥劑。”
江醫生道:“這就需要他多散心,多接觸能讓他感到放松舒適的自然景物,你忙,我們幾個有時間。”
虞平舟抬手撫摸面頰上的劃痕:“你有時間?”
江醫生簡明扼要:“我今天就可以辭職。”
虞平舟掃了掃同樣蠢蠢欲動的兩外兩人,笑道:“等我死了,你們才有機會。”
周老板是二人裡最沉不住氣的,當場就問:“你死了,我們真有機會?”
字裡行間盡是期盼他趕緊死,毫無道德心。
虞平舟沒言語,他握住床上人的手,舌掠過對方啃得亂七八糟的指甲,力道一再收緊,暴露了他的答案。
.
溱方孝的身份是電影裡力挽狂瀾的角色,可他出場並沒有讓這場能把人逼瘋的風暴停歇。
他也不行。
契合度百分百都不行。
昏睡的人和普通的Omega不一樣。
杏花不能引導他醒來,醫院說他的特征狀態又顯示,他不該這麽昏迷。
楚未年按照夢裡搜做法APP,真有,他下了一個,沒找到那老道,找了個口碑比較好的大師。
一做法,大師就說:“靈魂不在身體裡。”
周衍明看他的眼神像在看神棍:“不在身體裡不就是一具屍體了?”
To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