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師父沒聽過受害者有罪論嗎。”馮薑河輕悠悠道,“為什麽別人不被纏上,就你被纏上,是不是你做了什麽虧心事,肯定是。”
陳子輕猝然出聲:“那你做過虧心事嗎?”
花園鳥語花香,猶如一個世外桃源,此時此刻,四周氣流好似凍結。
六月裡的天,掀起了十二月的韓流。
陳子輕雙手合十,朝著馮薑河彎了彎腰:“馮施主別介意,貧僧思維比較活躍,隨口問問。”
馮薑河笑:“我不介意,我知道小師父是來幫我的,我也相信嶽老板會去掉房子裡的髒汙,他經手的那些單子全是好評,我很感謝林少把他介紹給我,不然我這邊真的難找到這行的專家。”
陳子輕想到嶽起沉的工作方式,他摸了摸鼻子:“房子推掉會怎樣?”
“不敢推。”馮薑河苦笑,“只是一晚沒回來就又是死人,又是背上長人頭的。”
陳子輕能理解。
張助理的身影出現在陳子輕的視線裡,他在打理花園。
陳子輕無所事事地看了會,問了個看起來跟去汙不相乾的問題:“馮施主,你跟林施主是怎麽認識的?”
馮薑河簡短道:“相識於一場酒會。”
陳子輕習慣性地托腮,一個正宗的世家大少爺,一個大紅大紫過的藝人,他們不是同一個軌道上的人。
藝人只會在鎂光燈下閃閃發光,離開鎂光燈,他們大多都在權貴圈眼裡不值一提,毫無地位可言,頂多用作解壓的消遣,就是玩玩,互相玩,一塊兒玩的那種玩法。
陳子輕還沒目睹林疵和馮薑河的相處模式,不確定是不是和對著嶽起沉時差不多,是類似的友情。
余光瞟到馮薑河把那顆捏半天的提子放到唇邊,吃顆提子吃得既高級又低俗,配著出色的相貌讓人移不開眼,陳子輕突發奇想,這兩人不會有一段過往吧?
應該不至於。
林疵看著不是會為了前任或者曾經的床伴投入精力的人,理都不想理,管他死活。
哪還會介紹自己兄弟來幫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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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上樓見嶽起沉的房門半掩,房裡窗簾拉得嚴實,暗沉沉的。他把門縫打開點,往裡面探頭探腦:“嶽施主?”
聲量小得猶如在換小狗小貓。
陳子輕走進去,他沒在床上找到人,洗手間跟窗簾後面也沒有。
小和尚好一番找,最終在衣帽間的其中一層櫃子裡發現了目標。僵屍側躺,修長的四肢蜷縮,雙眼睜著,瞳孔暗灰。
陳子輕扒著櫃子邊沿張望,這裡的陰氣很重嗎?是服務器出錯了,還是又給他設置了限制,不讓他感應到。他在心裡吐糟幾句,手伸到櫃子裡拍拍僵屍。
見拍不醒,陳子輕就隨他去。
陳子輕中午睡了個午覺起來,吃陰氣吃飽了,兩頓沒吃人類食物的嶽起沉不在房間裡,出門了。
馮薑河沒外出活動,他住在四樓,跟陳子輕隔著一層。
陳子輕沒上樓找,他下樓去外面,衝四樓的陽台喊:“馮施主!”
馮薑河出現在陽台,眼罩被他推上去擱在額頭,額發撩起來,露出漫畫中的總攻五官輪廓。
陳子輕問道:“你知不知道嶽施主去哪了?”
馮薑河沒責怪小和尚打攪他睡眠,他笑著說:“這我不清楚,嶽老板走時沒打招呼,不如我給他打個電話?”
陳子輕後知後覺還能打電話,他自己就可以,哪用得著馮薑河,他走到屋簷下,蹲下來,雙臂抱著膝蓋懷疑人生。
慌什麽,腦子都不清醒了,六神無主的樣子。
陳子輕抿嘴,不過嶽起沉出門不給他說聲,確實不行。他給嶽起沉打電話,被按掉了。
正當陳子輕要不滿,僵屍就給他發了個信息。
【嶽起沉:有事。】
陳子輕望著幾層小台階,嶽起沉兩次把他丟在一個地方去處理事情,他都沒打探過是見什麽人,做什麽事。
畢竟那是嶽起沉的隱私。
這一秒,他油然而生一股衝動,想踏入嶽起沉的世界,看看活了很多年的僵屍在自己的世界都放了哪些東西。
陳子輕揩掉鼻尖上的細汗按手機鍵:【什麽事,怎麽這麽嚴肅?】
僵屍過了會回信息。
【嶽起沉:有一點事~】
陳子輕:“……”
不是面對面聊,而是隔著網絡,全靠文字輸送情感,文字就很重要了,哪怕是個符號。
陳子輕想象不出嶽起沉打波浪號是個什麽表情,他抖了抖,大夏天的,有種被冰棍塞到心口,糊了一片冰甜水的感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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嶽起沉傍晚才回來,張助理去門口接他,想和他說幾句話,猶猶豫豫的張不開口。
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的時候,二人已經到了別墅。
張助理看青年闊步進大門,像個在外做事回來的丈夫,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小娘子。
不一會就消失在花園裡。
嶽起沉拎著一個花花綠綠的購物袋去找小和尚,把袋子放在他面前。
陳子輕挺意外的:“你還給我帶東西了啊。”
購物袋裡是一份甜點。
陳子輕更意外了:“為什麽突然買這個?”
嶽起沉大咧咧地癱在牆角,長腿一條伸直,一條屈著:“還能是為什麽,當然是打折有活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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