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看怎麽去汙?”陳子輕撇嘴,“哦,我忘了,你是靠睡。”
陳子輕站在嶽起沉底下一層台階上,行囊碰到他衣服:“上次我利用你給的機會證明過了,這次我就不插手了,你在別墅吸收陰氣吧,按照你一貫的方式來結單。”
嘴上這麽說,實際根本按捺不住想搞清楚前因後果的念頭。
看人臉痣的時候,都想當場畫個符貼上去試試效果。
陳子輕偷偷想,他先按兵不動,要是局面失控,那他只能盡早把害人的東西驅除。
說的就跟輕易就能驅掉一樣。
八字還沒一撇,搞不清楚是怎麽回事。
從照片的變化來看,人臉一直在轉,弧度越來越大了。
是不是當那個頭轉過來,人臉變成正臉,馮薑河就會死?
邏輯上的可能性很大。
因此馮薑河才私下找高人,林疵把做這一行的兄弟介紹給他。
嶽起沉是真材實料的行內人,甭管他用的什麽招式,過程怎麽樣,能把單子結了,百分百好評就是有本事。
“對了,這裡的陰氣重嗎?”陳子輕感應不到半點兒。
嶽起沉轉身走:“重。”
陳子輕跟在他後面:“怪不得你的氣色比進門前要紅潤。”
二樓靠近樓梯口的地方有個休息區,擺放著頗有檔次的沙發和圓桌,以及幾盆綠植,有青翠的葉和鮮豔的花,生機盎然。
嶽起沉帶著小和尚,越過休息區走進過道。
二樓有幾個房間,客戶給他們準備的是過道最裡面那間。
陳子輕看嶽起沉開門:“最重的是什麽地方?”
嶽起沉踏進房間:“沒有最重,只有更重,整棟房子都重。”
陳子輕聞到了消毒水的氣味,入眼皆是一塵不染。
那張助理這麽會搞衛生啊?
陳子輕歎為觀止,他把抱在懷裡的行囊放在牆邊地上,關上門,隨意地扭了扭門鎖,把門打開,再關上。
嶽起沉在住宿上提過要求,他們睡的是套間,兩個帶獨衛的睡房是相對著的,中間是配置的客廳,旁邊是書房和待客的地方。
還有個大陽台,朝南的,站在陽台能把湖景收入眼底。
陳子輕趴在陽台眺望遠處,有錢人是會享受的,他四處打量,視野裡出現了巡邏的保安。
不是八個人湊不出一套牙的老大爺,是身高腿長的年輕小夥,穿黑製服,很帥氣。
東華一號安保森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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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住的第一晚,陳子輕應付完了喝醉大舌頭髮酒瘋的邱晁,他在房間裡打坐念經讓自己靜靜心。
最近情緒不穩的頻率有所提高,這不是個好現象,他要多念經,最好提筆抄抄經書,這有利於沉澱。
九點多鍾,陳子輕打坐完畢,決定找個鬼片給自己提供一點思路。他在網上搜到了一個背上長人臉的鬼片。
躲在被窩裡看,氛圍感拉滿。
陳子輕看得聚精會神之際,電影裡的主角感覺耳邊有人吹氣,他也有那個感覺,身臨其境。
主角慢慢轉頭。
陳子輕也反射性地那麽做。
“啊啊啊!!!!”
是主角在叫,叫聲刺耳尖銳,驚得陳子輕扔掉手機爬起來:“阿彌陀佛,善哉善哉。”
做完日常任務,他就掀開被子,瞪著不知何時來他房間,趴在他床上的僵屍質問:“你怎麽不出聲?”
電影裡的主角還在叫,肺活量驚人。
嶽起沉把手機音量調小:“我鑽你被窩你都不知道,還要我怎麽出聲?”
“高潮了,一起看。”他朝嚇到了的小和尚招招手。
……
僵屍和小和尚趴在一起看鬼片。
鬼現身的時候,陳子輕隻關注到僵屍磨牙的聲響。
屏幕裡的鬼再猙獰可怕,也沒有貼著他的僵屍恐怖。他有點怕嶽起沉哪天把他咬了。
僵屍不是吸血鬼,咬了會傳染屍毒吧。
陳子輕默默離他遠點。
嶽起沉的眉眼驟然就沉了下去。
陳子輕隻好又挪回去,分散注意力感慨道:“全死了,主角都死了。我還是第一次看主角死了的電影。”
嶽起沉翻過身,從趴著變成平躺:“有什麽稀奇的。”
陳子輕把發燙的手機關掉:“太稀奇了,主角可是有光環的,怎麽會死。”
嶽起沉翹起腿:“概率事件而已,又不是絕對的。”
“是呢。”陳子輕點點頭,“這電影裡的人背上長了個臉是詛咒,你說馮施主會不會也……”
“什麽聲音?”
陳子輕刷地扭頭去看窗戶,窗簾在飄動。
嶽起沉眼角都沒往那個方位斜一下:“不就是風,別一驚一乍的。”
陳子輕“噢”了一聲:“是風啊。”
不對!
玻璃窗關著,是哪來的風把房裡的窗簾吹起來的?
陳子輕抽了口氣,他起身去窗戶那裡,把窗簾拉起來放下去,晃扯幾下,調頭從行囊裡找出羅盤在房裡走動。
一無所獲。
陳子輕撓撓頭,他感覺自己有神經衰弱的症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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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晚陳子輕沒睡好,他總有種被一雙眼睛注視的既視感,醒來發現沒異常,迷迷糊糊地睡去,而後又被那發毛的感受驚醒,再昏頭昏腦地閉上眼睛,就這麽反反覆複到天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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