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平舟搖搖頭:“他讓我買,你買了,他多少都會不滿意。”
沈文君抿了抿唇,破了的地方帶來的刺痛可以忽略不計,他笑道:“也是,小孩子心性挺可愛的。那我把設計師的聯系方式發給你。”
虞平舟“嗯”了一聲。
沈文君下了車:“我回去了。”
虞平舟頷首。
沈文君轉過身子,朝車裡欠身探頭:“平舟。”
Alpha偏了偏面龐,從深刻的眉骨,挺高的鼻梁,再到薄情的唇,無一不出眾。
氣度內斂,鋒芒不見,他溫和包容,憐愛萬物。
——猶如一尊置身於滾滾紅塵中的佛像,令人不敢覬覦。
沈文君的眼裡有著真誠的感激:“謝謝你為我準備強效抑製劑。”
虞平舟與他對視一瞬,便收回目光:“沒什麽。”
.
虞家這邊,陳子輕在二樓的走廊上晃動,眼前是沈文君唇上的那點傷口,明顯是咬出來的,見血了,也處理過了。
是不是虞平舟咬的?
陳子輕掉頭往回走,他記得吳叔是個Beta。
能聞到信息素。
陳子輕想到這,他立馬跑下樓:“吳叔!吳叔!”
管家嫌他吵,裝沒聽見。
有個傭人怕他在家裡砸東西亂發脾氣,就偷偷給他指路,他找過去:“吳叔,文君哥哥走的時候,身上有我哥的信息素嗎?”
吳叔以為小少爺又要發神經,沒想到問了這麽個問題,他把茶壺磕在桌上,回想了一下,搖頭:“沒有。”
陳子輕眼睛一眯,那就不是虞平舟咬的。
沈文君走時拎在手裡的小箱子,脖子上的黑絲帶,嘴上的咬傷,失落惆悵的神情,一一在陳子輕的腦中浮現。
那個Omega要發情了。
箱子裡是抑製劑,他這趟跟虞平舟來虞家,就是來拿抑製劑。
絲帶則是用來遮擋渴望被撕咬的腺體。
而他嘴巴破了,是他忍著生理本能咬出來的。
陳子輕一分析就犯嘀咕,虞平舟的信息素是不是有什麽問題啊,這種時候都不放出來安撫自己的Omega。
沈文君算虞平舟的Omega嗎?
不算,沒標記。
小助手給他科普了,只有咬腺體,標記了才是。
陳子輕不明白,Omega每個月都有發情期,沈文君一直靠抑製劑,他不會覺得虞平舟不關心他的身體嗎?
抑製劑注射多了,對身體肯定有害。
還要考慮到抗藥性,注射的劑量一次會比一次多,是遞增的。
陳子輕轉而一想,但是一個星期的時間裡,每天都要從早到晚的做,對身體也不好。
而且,沈文君回回壓製生理需求,很有可能出現“三年不開張,開張吃三年”的景象,可怕著呢……
陳子輕為自己這副激素不正常的身體虔誠禱告,要麽永遠別分化,要麽分化成Beta。
“屁哦。”
他忘了,他還要搶走沈文君的S級信息素。
陳子輕的臉垮了下去,是,他喜歡吃柿子,喜歡柿子的味道,可他根本不想搶Omega腺體,搶來又不能當飯吃。
一個Omega沒了腺體,會死的吧?
【不會。】
陳子輕乾巴巴地抿抿嘴,知道了。
.
幾天后的晚上,陳子輕都快忘了的黑絲帶出現在客廳裡。
虞平舟在加班,東西是讓秘書送回來的。
陳子輕拿著包裝盒跑上樓,他直奔衣帽間,臉上帶著一路奔跑的潮紅站在鏡子前,認真地拆開包裝盒,從裡面拿出絲帶,系在脖子上面,打個蝴蝶結。
解開,換上系圍巾的系法。
又解開,學沈文君,一模一樣的系了起來。
“確實不適合我。”陳子輕對著鏡子左看右看,“虞平舟眼光可以啊,讓他說中了。”
陳子輕把黑絲帶綁在手腕上,抬起手臂晃了晃,拖下來的絲帶隨著他動作,在半空中搖蕩,他靈光一閃,垂頭把T恤撩起來用嘴咬著,扯下手腕上的絲帶,在肚子上圍一圈。
還別說,肚子上蠻合適的。
陳子輕那股子激動的勁兒說過去就過去了,他把絲帶收在衣帽間底下的抽屜裡,就地坐下來,給虞平舟打電話。
第一遍沒接通。
陳子輕沒緊跟著打第二遍,他無聊地數了數衣帽間的所有抽屜,數完了才打過去。
這回接了。
陳子輕醞釀著情緒,開口就是虛張聲勢的質問:“哥哥,絲帶我拿到了,怎麽跟你未婚妻的不一樣?”
Alpha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,混雜著一絲電流音,比平時要更磁性:“哪裡不一樣?”
陳子輕往後一躺:“我記得他的絲帶上面有一顆柿子。”
虞平舟立在會議室的窗邊:“那是他的信息素味道。”
“我沒有信息素,就不配刺繡嗎?” 陳子輕在地板上騎自行車,騎得氣喘籲籲,聽筒裡都是他令人浮想聯翩的喘息聲。
那頭靜默片刻,響起虞平舟低沉的話語:“析木,哥哥在開會。”
陳子輕停下喘氣,過了幾秒繼續喘起來,他把兩條腿蹬個不停,蹬酸了就坐起來,氣餒沮喪地斷斷續續道:“是我,是我無理,無理取鬧了,我不打擾哥哥了。”
虞平舟回到會議桌上方,他支著頭,隨意拿起鋼筆,轉兩下,放回文件上面,朝一眾高層道:“繼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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