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道周衍明有沒有通知他。”
“無所謂他知不知情,我絕對不會收手。我也不認為自己缺德,但凡是能被我搶走的,說明注定就不是他的。”
陳子輕一琢磨,沒什麽漏掉的話了吧,行了,下班收工。
關於他說的這些,沒人信的,不管是周衍明,還是虞平舟,都當作是小朋友自以為是鬧出來的笑話。
他是表裡如一的反派,是行動的時候製造出很大響動生怕別人聽不到的愚蠢小偷,所以他一開始就沒瞞著,他想聲張聲張,看能不能引發什麽效應。
目前零效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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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家的時候,已經是十一點多了。
陳子輕帶著秋天深夜的涼爽進門,換了鞋子,隨手就把保溫杯丟給離他最近的傭人:“爸爸不在家?”
虞平舟搖頭。他在車裡解開的襯衫領扣已經扣回去了,西裝外套搭在臂彎裡,風度翩翩盡是成熟內斂的氣場。
陳子輕看虞平舟挺闊的肩背:“他約會對象換沒換?”
虞平舟道:“不清楚。”
陳子輕想了想:“我問問。”
“太晚了,”虞平舟說,“你明天再問。”
“哦。”陳子輕問道,“哥哥,你好點了沒有,要不要叫醫生來家裡?”
虞平舟抬了抬手臂,散漫地擺動一下。
陳子輕說:“哥哥晚安。”
Alpha徑自越過金碧輝煌的大廳。
陳子輕一路小跑著跟他到樓梯口:“哥哥,晚安——”
Alpha一步步上樓。
拖鞋摩擦深色木板,發出細微聲響。
陳子輕趴在樓梯護欄上面,仰著頭朝上喊:“哥哥!晚安!”
“晚安。”
Alpha已到二樓,終是給了回應。
陳子輕滿意了,他抓著頭髮扭臉,入眼是一張撲克臉,嚇得他往後一蹦,嘴裡刻薄地叫嚷:“吳叔,你怎麽不出聲,沒事吧你,大晚上的裝神弄鬼?”
吳叔的眼底閃過反感:“析木少爺,老爺的約會對象讓你攪黃了。”
陳子輕:“……”
“你別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,我只見過那個Omega一次,平時連個電話都沒通過。”陳子輕指著吳叔,“我開學就住校了,到今晚才回來,這事跟我有什麽關系!”
吳叔的反感從眼底竄到了臉上:“什麽屎盆子,說話怎麽這麽難聽。”
“我還有更難聽的呢。”陳子輕冷笑,“是你給我亂按罪名在先,還不準我反駁了啊?我告訴我哥哥去。”
吳叔趕忙把小少爺攔住。
陳子輕的下巴囂張地一抬:“道歉。”
吳叔用余光示意想為他說話的幾個傭人走開:“是我欠考慮。”
陳子輕不為難老人家了:“哼,我來虞家了,你們叫我一聲少爺,我就是主子,你們非要把我當個屁,那我做屁也要把你們毒死。”
吳叔:“……”
少年的情緒轉變得快,他前一刻還盛氣凌人,下一刻就萎靡地打了個哈欠:“怎麽黃的,確定了?”
“確定了。”吳叔省掉了前一個有爭議的問題,免得他受氣被120拉走。
陳子輕若有所思,難道真是他攪黃的?就因為那次扔甜點外加“爭寵”炫耀得意的事?要是這樣,那也太容易黃了吧。
而且,他就成罪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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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惴惴不安地坐在衛生間打電話。
接通後,那頭傳來亂糟糟的背景音,陳子輕馬上就把滾到嘴邊的那句“爸爸,你睡了嗎”咽下去,換成恃寵而驕的質問:“你在哪?”
虞華章是個好父親,沒指責小兒子的不知禮數,他說:“我在朋友開的會所。”
小兒子天真無邪地笑著問:“爸爸,你那麽大歲數了還消遣啊,不怕一激動高血壓犯了?”
虞華章:“……”
陳子輕揉了揉臉,一心二用,一邊練哭戲掉眼淚,一邊打聽:“你跟那個叔叔,還在一起嗎?”
虞華章的聲音清晰了許多,他離開包房去了安靜的地方,對小兒子說:“緣分不深,結束了。”
陳子輕提著心:“因為我?”
“木木怎麽會這麽問。”虞華章笑,“大人的事,跟你這個小朋友沒關系。”
陳子輕不多試探了:“那你找新的約會對象了嗎?”
“順其自然。”虞華章說,“今天學習累不累?”
“超累。”陳子輕隻讓左眼工作,一滴兩滴的淚水往下掉,“爸爸,我在家呢,是哥哥去學校接我回來的,就住一晚上,我明早回學校。對了,哥哥感冒了還應酬,他不舒服,也不讓醫生過來看看。”
虞華章並沒有多大反應:“你哥一向那樣。”
陳子輕呵呵:“沈文君一點都不關心他,什麽未婚妻,根本就不合格。”
虞華章話語裡的教育意味很淡,縱容道:“木木,別那麽說你嫂子,他們有他們的共事方式。”
陳子輕古怪,共事?未婚夫婦又不是同事。他撒著嬌:“爸爸,你回來嗎?我想你陪我聊聊天,你這個月都沒怎麽給我打電話。”
“這個月老宅那邊有點事,下個月爸爸能多陪你。”虞華章說,“今晚就算了,我回去的時候,你早就睡著了。”
陳子輕臉不紅心不跳地忽悠人:“不會的,我保證等爸爸回來再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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