哭。
楚未年猛地站起來,他給好友打電話:“平舟,你趕緊過來,你弟弟不知道怎麽了。”
上星府的樓梯是旋轉著上去的,三樓到一樓要經過的台階有不少,虞平舟隻用了五滴淚的時間就出現在房裡。
楚未年指著哭完了躺回去的少年:“他突然坐起來,不聲不響的掉眼淚。”
虞平舟看著平躺在床上的少年,被子放在胸口用手壓著,露著脖子和腦袋,頭髮凌亂,臉上有未乾的淚痕,他似乎沒多大波瀾。
直到楚未年說:“邊掉還邊數,一一三四五,數到五就嘀咕著可以了,像完成什麽任務。”
虞平舟抬了下眼簾:“是嗎。”
楚未年神色沉重:“不會是被髒東西附身了吧。”
虞平舟道:“髒東西?”
楚未年隨意提起他調查的事,關於文君母親那支血脈。他捋幾下金發:“析木說的話,可能不是在逗人玩。”
有鬼。
這個時代還有靈異事件。
楚未年把他跟文君聊過的內容也透露了出來:“我能查的就這麽多,文君那邊不知情。”
虞平舟揉著眉心去客廳,楚未年和他一道:“只有析木一個人看見了,文君都沒看見,你說是什麽原理?”
走在前面的虞平舟說:“未年,我是無神論者。”
楚未年輕笑:“誰不是。”
“文君是最危險的,我怕他被取代,”楚未年沉聲,“我查的世界各地真實發生的傳聞裡有類似的現象。”
虞平舟突兀道:“他在意了?”
“沒有,”楚未年說,“他跟外祖母中間隔著兩代,沒見過面,所以沒感情,他的母親死了,要是還活著,說不定能有點線索。”
虞平舟倒水喝:“他該在意,因為另一個是他,而非別人。”
楚未年不認為文君的態度有什麽問題:“不是沒親眼見到嗎,如果他親眼見到了一模一樣的自己,那才能有反應,才覺得真實。”
虞平舟把水杯送到嘴邊,驟然發現這是弟弟的杯子,他把杯子放回去。
身後傳來楚未年的聲音:“我讓人看著文君,以防他有個什麽意外。”
虞平舟看自己還放在杯子上的手。
楚未年說:“析木好像嚇到了,他給我們買玉佛戴,怕我們被鬼抓走。”
虞平舟笑笑,嚇到了是嗎,那怎麽不給自己買一塊玉佛。
兩秒後,他拿起杯子,喝掉小半杯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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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天,陳子輕被腦中掉落的積分袋驚醒,他睜開眼睛:“楚未年……楚未年……”
床邊響起Alpha倦啞的嗓音:“不是在這嗎?”
陳子輕轉過臉握住他的手,欣慰地拍了拍,好,你的進度條拖動了,好,好。
楚未年反手握住他:“怎麽有種長輩交代遺言的感覺。”
陳子輕不氣惱,賺積分了哪還會生氣。
他望著Alpha輕微憔悴的形象,楚未年嘴巴挺毒,沒風度。風流的是皮相,就楚未年這性格,估計都沒有過對象。
“未年哥哥,你在國外有沒有跟哪個Omega好過?”
楚未年有點血絲的眼一眯:“幹嘛?”
挺防備的。
陳子輕說:“你這麽帥,一定收到過很多次一夜情的邀請吧。”
“一夜情?”楚未年說,“多髒。”
Alpha高高在上貴不可攀的氣場散開:“我哪個都看不上,沒遇到過能把我勾到床上的信息素,最多也就是感覺不錯,有點舒適,離讓我脫褲子差太遠。”
陳子輕抽抽嘴:“那你還是處男啊,三十三歲的處男。”
楚未年一話不說就給他哥打電話:“平舟,你弟弟覺得我們這個年紀的處男丟人現眼。”
陳子輕大喊:“我沒有那麽覺得!”
他抓過楚未年的手,湊到手機前解釋:“哥哥,你別聽……”
楚未年給他看手機屏幕,黑漆漆的。
陳子輕腦子還不清明,他感覺這招早前也有人對他用過,不是很確定,反正很討厭。
但楚未年讓他賺積分了,所以就算了,算了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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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三天過去,虞平舟出差回來的時候,陳子輕已經生龍活虎,他被司機從學校接回家,書包一甩,鞋子一換就上樓,直奔三樓。
“哥哥,我到你這層來了啊——”
陳子輕的尾音在半空打轉,三樓的樓梯口就多了一道高挺的身影,仿佛一道阻止他踏入的石牆。他停下來,笑盈盈地仰望。
虞平舟走下樓梯,問他吃了藥以後的感覺怎麽樣。
陳子輕聳肩:“跟沒吃藥前一個樣子。”
虞平舟說:“藥一周吃一次,別感覺沒效果就偷偷多吃,把自己吃壞了。”
陳子輕乖乖地笑:“哦。”
他隔著紗布撓了撓脖子:“真的需要換藥嗎,我隻適用指甲摳幾下,沒多大傷。”
要不是虞平舟不讓他拆紗布,他早扒了,去學校都被問,室友偷摸打聽,以為他為了分化搞傷了自己。
“換一下。”虞平舟帶他去一樓,給他換藥。
……
窗外陽光明媚,陳子輕趴在窗台上面:“哥哥,我未婚夫的信息素是羅勒葉。”
虞平舟剪開他脖子上的紗布:“嗯。”
陳子輕配合地垂頭仰頭:“他家裡有一顆羅勒葉,他帶我去看去摸,還把那盆羅勒葉搬到我們的婚房……嘶……”少年吃痛,“哥哥,你輕點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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