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輕以為自己絕對不會睡著,沒想到沈文君在他旁邊躺下來沒多久,他就不自覺地沉睡了過去。
不知過了多久,陳子輕恍惚間聽到了楚未年的聲音。
“怎麽讓他睡你床上了?”
“他做噩夢,害怕。”
“你也信?”
“他說看到了兩個我,一個我在廚房,一個我在陽台。”
“噗哧”
“這不明顯是在逗你玩。”
“我們還是對他的關注不夠多,不然他也不會用這套吸引注意。”
“我看他是貪心,小朋友壞得很。”
“他的性格合你心意。”
“別說得好像很了解我一樣,我跟他的婚約只是為了安撫老太太,你知道的。”
“都是天意,他的生辰八字剛巧和你契合,能讓你給老太太交差。”
“把他叫醒,我要跟他說過年的事,老太太想他去楚家過年。”
“別,讓他多睡一會,你先回去吧,過年的事晚點時候再說,你等他回家了說,他在家裡能放松些,在我這總是一驚一乍的,不安穩。”
……
說話聲逐漸模糊,兩人出去了。陳子輕想醒來,卻發現怎麽都做不到。
仿佛有什麽重物壓在他身上,冰冷的眼神釘住他。
陳子輕一驚,是不是另一個沈文君啊?他冷靜下來,快速念咒。
還是不行。
見鬼了。
陳子輕體會著被壓死在被子裡的詭異感覺,時間沒了概念,只剩下腰酸背痛呼吸困難。
直到沈文君推門進房間,陳子輕才脫離那股不適。
陳子輕臉發白,慌慌張張地跳下床跑到沈文君面前:“文君哥哥,我遇到鬼壓床了。”
沈文君去給他拿鞋,放在他腳邊:“所謂鬼壓床,是心理壓力太大,過於疲勞引起的,並不是靈異現象。”
陳子輕不肯穿:“你騙欺負我讀書少就忽悠我。”
他把腳踩在沈文君的拖鞋上面:“文君哥哥,我想找個道士過來看看,我只是,你住的時間比我多,我擔心你的身體,讓道士看了,我就能放心了。”
沈文君沒說話。
陳子輕提著心等他暴露,哪知片刻後,他同意了:“既然析木不放心,那就找個道士。”
.
道士是虞平舟叫人找的,實力不用說。
那道士不光自己來,他還帶了師傅,師徒兩人在房子裡布陣做法。
陳子輕在一旁觀看,確定道術沒問題,他可以自己做,但比較麻煩,一是要避開監控,二是不排除他作為宿主,會的那套對鬼魂沈文君免疫這個可能。
畢竟他才經歷過鬼壓床。
陳子輕瞥了眼坐在沙發上的沈文君,他走過去,坐在旁邊哢嚓哢嚓地啃著手指甲,據說這聲音會讓人心生煩躁,產生負面情緒。
一枚指甲剪被細長的手拎著,遞了過來。
陳子輕沒接指甲剪,他把啃得坑坑窪窪的手指伸給沈文君:“你給我剪。”
沈文君真就握住他的手,給他剪起了指甲,看起來絲毫不認為那兩個道士會在這裡發現什麽名堂。
陳子輕一直關注四周,生怕錯過異常。
可法術做完了,一切都很平靜,道士跟他師傅說這地方沒有邪祟。
陳子輕大感失望。
要麽是另一個沈文君真的不在沈文君的這處房產,而是被他放在其他房產裡了。要麽是任務設置的難度,不讓宿主通過這類途徑找到另一個沈文君完成任務。
支線任務一有點棘手。
不幸中的萬幸是,他只需要把鬼找出來,不需要了解真相再驅除。
陳子輕心頭一跳,那會不會是待激發的主線任務啊?
不是沒可能。
陳子輕見沈文君送兩個道士離開,他走到神龕前給虞平舟打電話:“哥哥,我想去你公司找你。”
虞平舟在開會,他道:“我讓文君送你過來。”
“不要。”陳子輕噗地對著香爐裡的灰燼吹了一下,“你派個秘書過來,要長得又高又帥的。”
陳子輕在禦山苑大門外的石獅子前蹲著,他沒精打采地跟沈文君發信息說自己回家了,讓對方別出來送自己。
不到半小時,虞平舟的秘書開車出現在禦山苑。
不高,也不帥。
陳子輕眯著眼睛瞅他:“你是我哥的秘書?”
三秘:“是的,析木少爺。”
陳子輕持懷疑態度:“真不是他隨便在哪雇的人打發我?”
三秘從口袋裡拿出工作牌。
陳子輕不懷好意地笑著說:“好啊你,工作牌不掛脖子上,卻隨便塞在口袋裡,我要告訴我哥,我說你不滿意現在的這份工作。”
三秘默不作聲。
陳子輕皺鼻子:“你不好玩,還是你那個高高帥帥的同事好玩,他會給我買奶茶跟甜點。”
三秘會意道:“我在路上給析木少爺買。”
“謝謝。”少年忽然乖乖地說。
三秘愣了愣:“不客氣。”
.
小年前一天,陳子輕終於翻開了他的課本,開始做他的作業。
楚未年就是這個時候找上門的,他這趟的目的性很強,因為他帶了五盒積木。
陳子輕看他把一盒盒的積木擺在牆角,心裡累得慌,真想說能不能別送積木了,換個東西行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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