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未年搖頭:“你就慣吧。”
沈文君彎了彎唇:“未年,你才見他長大的樣子,等你多見一見,你也會慣著他的,我基本可以確定。”
“什麽邏輯。”楚未年捋幾下一頭金燦燦的卷發,“他們是從哪回來的?”
沈文君沒出聲。
楚未年意味深長:“我聽說平舟秘密出差一周,這個時間,他易感期?”
沈文君還是沒有說話,他在看接電話的虞平舟。
楚未年也看過去:“文君,我一直很好奇,他每次易感期都是怎麽,”
沈文君倏然就發出了聲音:“少點好奇,好奇心害死貓。”他前言不搭後語,“你過幾天別去酒吧,不安全。”
楚未年沒笑說“酒吧有什麽不安全的”,只知道聽他的沒錯,他每次阻止自己,都是對的。
沈文君見虞平舟結束了通話,他腳步略快地走近:“平舟,析木去了那邊,”手指了指,“可能是去喂魚了,池子裡的魚都讓他喂胖了。”
虞平舟朝樓梯方向走去。
沈文君跟他一起,不問他易感期,也不問他弟弟相關話題,身為沈家家主,不至於這麽意氣用事,大是大非上不會大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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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未年目睹那對未婚夫婦上樓,他對虞家在上星府的這套房子內部陌生又熟悉,多走走就有印象了。
室內魚池邊,少年趴在護欄上面,萎靡地往池子裡拋灑魚食。
楚未年雙手抄在口袋裡,慢悠悠地走到他背後。
陳子輕後仰頭看了看,嘴一翹,很乖巧地喊人:“未年哥哥好。”
楚未年愣了下,挑著眉毛笑:“想起小時候的事了?”
陳子輕苦中作樂地想,他到底要有幾個哥哥啊?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。
“算是吧。”陳子輕遺憾地說,“未年哥哥送我的那盒樂高我拚起來了,走的時候也帶上了,後來就弄丟了。”
楚未年沒言語。
少年又後仰頭,那麽仰視他,好在他三百六十度無死角,這個死亡角度都不難看,他聽見少年期待地問:“未年哥哥這次有給我帶樂高嗎?”
楚未年沒帶禮物,沈文君料到他沒帶,給他準備了一份。
“沒帶樂高,是別的禮物。”楚未年說,“吳叔給你收起來了,一會你去找他要。”
陳子輕撇嘴:“可是我隻想要樂高。”
楚未年眼裡沒什麽笑意:“那就下回再說。”
陳子輕初步試探了,這是個外表看著每根頭髮絲都有床伴,內裡很有界限感的人。
楚未年看少年喂魚,他開開心心的叫著魚的名字,一會又不開心了,把水攪得亂七八糟,受到驚嚇了,到處亂竄。
有條魚在角落裡飄著,死了有幾天了,傭人沒發現。
少年把它捉上來,拔它的尾巴,摳它的腮。
楚未年聞著魚的腥臭,目光掃向天真殘忍的少年:“不喜歡池子裡的魚?”
陳子輕給他一個笑臉:“怎麽會呢,我超喜歡。”
虛偽的說著假話。
楚未年眯眼盯他幾個瞬息,抬手捏他臉,被他一把撥開:“別捏我!”
“哈哈哈——”
Alpha發出明朗的笑聲。
陳子輕把死魚放在旁邊椅子上,他帶著滿手的臭味直奔洗手間,楚未年恐怕是個變態,看他那麽弄魚,趣味就起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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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華章的電話打過來時,陳子輕還在洗指甲裡的味道,他手指頭都泡白了。
“木木,不要對外說你哥易感期的事情,”虞華章前所未有的肅穆,“我指的是任何人。”
“我不會說的。”陳子輕搓著手,“爸爸,是不是只有我見過我哥哥易感期的樣子?”
虞華章沒在這上面隱瞞:“是啊,我也沒見過。”
陳子輕匪夷所思,嘴上故意賣弄:“啊,我這麽特殊嗎?”
虞華章寵溺地笑道:“木木是很特殊。”
陳子輕順勢炫耀:“哥哥誇我了。”
虞華章說:“該誇,木木做得這麽好。”
陳子輕摳動軟掉的指甲,他忽然想到個被他遺漏的事,那棟房子裡有沒有按監控?
虞平舟以往一個人隔離,肯定會了解自身的易感期症狀。
那他怎麽了解?監控。
陳子輕一身冷汗,幸虧他多了個心眼,讓系統把他積分買的食物放在書包裡,他從裡頭拿出來,而不是憑空出現在他手裡。
轉而一想,那樣也沒關系,系統會做數據清除修複。
監控畫面出錯就行了。
陳子輕把心放回肚子裡:“爸爸,你不回來嗎?”
“我出差了。”虞華章那邊好像還有其他人,發出了點雜音,被他的話聲蓋住了,“你今天在家休息吧。”
陳子輕給水池放水:“我明天也想休息。”他臉不紅心不跳地胡扯,“爸爸,我不想去上學了,上學好累啊,很多題我都不會做,聽不懂。”
“那給你請家教?”虞華章說,“我問過你哥,他說你不想,我就沒有安排。”
陳子輕感到詫異,父子倆連這種小事都談?感情很好的樣子。
可他們又不交流易感期的種種。
很矛盾。
“家教不還是要學。”陳子輕用爛泥扶不上牆的語氣說,“我是不想學了。”
虞華章沒半分斥責教育的意思:“那就不學,你快樂最重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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