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下的選擇就是擺攤賣書,發傳單,去商店餐館等消費場所當服務員,或者向學校申請貧困生的工作,給老師打掃辦公室。
可那樣的勤工儉學需要扣走他僅剩的一點精力,卻提供不了絲毫專業上的價值,只會帶給他極少的酬勞,磨損他的假肢,讓他疲憊不堪從而降低課堂上的效率,以及失去和嫂子打情罵俏談情說愛的時間。
他的嫂子欲望重,喜歡玩,羞恥心很有彈性,能很高也能很低,有時想讓自己舒服都能不顧場合地點,沒他陪玩,誰知道哪天就讓有心人趁虛而入,肚皮有了別人的形狀。
利弊一計算,得不償失。
還不如爭取拿到校級,院級,和社會性質的各種助學金和獎學金,一樣都不落下。
梁津川權沉沉地吐息,有些獎學金大一不允許參加,大二才有資格申請。
這個禮拜會公布入學獎學金的名單,這是根據入學考試的成績來評定的,他能拿到。
有500。
梁津川扯了扯唇角,不知道這筆錢能不能為他的嫂子分擔經濟壓力。
“津川,你沒跟佔老師說什麽吧?”
耳邊的聲音濕得能擰出水來,梁津川整理好了紛雜的思緒丟在角落:“我說你在發騷。”
陳子輕吃驚地張了張嘴:“那我們好上這事……”
梁津川偏頭看著他,語氣十分稀松平常:“你不想讓佔堯生知道?”
“我沒關系啊,我怕老師知道了找你談話。”陳子輕的聲音越來越小,“畢竟我是你嫂子。”
梁津川說:“我無所謂。”
陳子輕抿了抿到現在還有點腫的嘴巴,其實最好不能傳開,因為梁津川是優秀學生榜樣。
優秀的學生哪能和自己的嫂子好呢。
嫂子也是,那麽不懂事,陪讀陪到床上去了。
陳子輕軟趴趴地癱著:“既然佔老師已經都知道了,那他找你談話了沒有啊?”
梁津川聳肩:“什麽也沒說就走了。”
陳子輕不是很意外,佔堯生給他的感覺是有善意卻不熱心腸。
據他觀察,佔堯生不管別人的閑事,也沒見和教師樓裡的哪個老師來往。
佔堯生一個大少爺,經營著酒店,還要教學,想想就知道他很忙……
那麽忙還自己洗衣服。
就周彬對應的感情來說,佔堯生是個非常傳統的人,也有道德心。
當然,周彬出事那晚到底有沒有向佔堯生提出去他房間,這事就只有佔堯生一個人知道。
死無對證。
陳子輕暫時形容不出來佔堯生身上的違和指向,他犯懶地停下揣摩:“那就先不管了。”
房裡一時陷入靜謐而安寧當中,窗簾是拉著的,隔絕了外面的路燈光亮,夜幕,可能路過的行人投來的視線。
貼牆的燈管四周有一兩隻飛蛾。
陳子輕昏昏入睡之際,不經意間捕捉到梁津川的舉動,他一下就沒了睡意:“你怎麽還在擦啊,我哪有多少水。”
梁津川呵笑:“哪有多少水?”
他不快不慢地陳述:“我的右手指尖,指骨,手掌,手腕,小臂,”
最後抬起右手臂,指著卷在接近手肘位置的袖口:“還有這個地方,”
“都是你的水。”
陳子輕瞧見少年白襯衫袖口的一點濕痕,他兩眼一閉,頭搖成撥浪鼓:“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。”
梁津川看著死不承認的人。
陳子輕被看得蜷了蜷單薄纖細的白花花身子,他默默把手伸到床裡面,摸到格子被蓋在腰上。
可他的腿腳跟肩頸都還露在外面,好似半遮半露,欲蓋彌彰。
梁津川盯著他,攤開右手掌心舉到唇邊,伸舌舔過。
而後彎下腰背,左手捏住他的下巴,將他扳過來面朝上,湊近去親他。
陳子輕飛快捂住嘴巴,聲音從手縫裡跑出來:“我不要親。”
雖然梁津川不嫌棄他,但他嫌棄自己。
他才不想嘗自己的味道。
梁津川眉間的紋路加深,籠上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陰霾。
正當陳子輕要硬著頭皮把手放下來,挑戰一下自我的時候,有濕熱的觸感落在他手背上面。
梁津川親著他捂住嘴巴的手背,唇舌一寸寸地遊走。
連他的手縫都沒遺漏。
直到將他整個手背親了個遍,那很靈活柔軟的唇舌往下親他的脖子,他的喉結發顫。
然後就被叼住。
牙齒不輕不重地磨上來。
陳子輕吞口水的弧度和聲響都被梁津川含在嘴裡。
有股子純粹而充滿藝術性的色欲。
陳子輕仿佛又在被梁津川咬,腿肚子不自覺地抖動著繃了繃。
梁津川好學,愛鑽研,會堅持不懈的摸索,十八歲的他就已經能夠一覽眾山小。
一兩分鍾就能讓自己的嫂子哭出來,哭著朝他吐水。
他會及時撤離,在一個既能觀賞,又能承接的距離,讓水灑他一臉。
再順著他過於俊俏的眉眼和口鼻滑落。
過不了一會,嫂子又要哭。
梁津川知道他的嫂子玩性大,不喜歡在短時間內體會到同一種感覺。
所以他不撤離了,他會吞咽,讓那一小股稀淡的微涼苦甜順著他的喉管下去。
“不能再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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