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津川想到這個人從始至終都沒露出惡心的表情,他手抖動,腹部繃起來布料滲出黏印,眼底有點紅:“你不認為我肮髒齷齪?”
陳子輕活動活動兩條腿,梁津川把他最卑劣藏得最深的一面,用一句話袒露了出來。
不殺死第二人格,那今後他陰暗面的所作所為都是第二人格乾的。
而第二人格有機會,是他嫂子的默許。
陳子輕很容易就能捋出脈絡,他認真地問:“我認為你肮髒齷齪,你就不那麽想了嗎?”
梁津川面無表情:“由不得我掌控,那是第二人格,不歸我管。”
陳子輕給他一個“那你問什麽”的眼神。
梁津川閉了閉眼,第二人格不過是個借口,騙他的三位親人。
騙道德,騙倫理,騙世俗,騙這個騙那個,就是騙不了他自己,也騙不了面前這個人。
他心裡的那道坎始終過不去,於是他選擇用借口搭個橋。
紙糊的橋。
一邊折磨,一邊爽。
有多疼,就必須有多爽。
只是想睡,想全部放入,放到不能再放的地步,只是提前給個通知,沒有立即要做。
不想便宜自己。
他還沒資格在這時得到那麽大的獎勵。
“你又不給我睡,問什麽。”梁津川躺在草地上看月亮,看星星。
陳子輕瞥他那一大條。
電子音炸響,系統說:“奇奇,你明知自己重欲還看,要做一朵在晚上盛開的向日葵?”
陳子輕連忙收回視線。
系統:“自創的第二人格,發瘋想草你就欺騙那不是自己,那是第二人格。一直發瘋,就說是第二人格殺死了第一人格,沒見過那麽能秀的。”
陳子輕沒有吭聲。
系統:“自我厭惡,自我沉淪,等他放棄掙扎的時候,就是兩個人格融合的時候。”
陳子輕不由得冒聲兒:“行啦,別說啦。”
系統:“……”揣著明
白裝糊塗的宿主裡,排第一。
“你不是長期受原身的設定困擾嗎,瞌睡有人遞枕頭,枕著睡了唄。”
陳子輕長歎,那要這麽說,枕頭早就有了,他不也沒接,枕頭肯定要跟他後面嫁的是同一隻。
嫁有錢人。
陳子輕數前面草叢裡的螢火蟲,他也想整個第二人格。
這是逃避現實的一種辦法。
假性逃避。
不過,梁津川有了第二人格,那後面還會不會有第三人格,第四人格,第五人格……
有沒有的,不就是他一句話的事。
是個有病的。
陳子輕偷偷隔著衣服摸了摸肚子,捏幾下,他心想,這能突出形狀嗎,那得到什麽程度啊,往嗓子眼捅了吧。
系統:“嚇到了?”
陳子輕實話實說:“那不至於。”
系統:“……不至於你捂什麽肚子。”
“我條件反射嘛。”陳子輕雙手托腮,“他是能辦到的,他好長的,你看到了吧。”
系統:“屏蔽。”
陳子輕說:“那也屏蔽啊,我每次開工也被屏蔽吧。”
系統沒回聲。
稍微涉點敏感的數據都屏蔽了,上個班沒一點電影可看,只能逗好玩的宿主。
系統:“期待肚子有小叔子的形狀?”
陳子輕一言難盡:“別這麽說,怪不好意思的,我做任務呢。”
系統:“喲,還知道自己是宿主。”
“當然知道,我每天早起挑水。”陳子輕難受了,“我肚子疼。”
系統:“還沒乾就疼了,提前疼找感覺。”
陳子輕無語,他讓梁津川在小山坡上等著,自己回去拉肚子。
系統:“就在這裡拉唄。”
陳子輕:“我不。”
系統:“怕被他聞味道?我們奇奇有偶像包袱了。”
陳子輕吐糟,我又不是小朋友,我在外面拉。
下了山坡,陳子輕走一段路碰見梁雲,他問過二嬸的情況就讓梁雲幫忙去山坡看著梁津川。
陳子輕走遠了才想起來,梁津川的褲子是長條形狀。
他想返回已經來不及了,只能希望梁津川能藏好,別在第三人面前露出來。
……
梁津川根本不需要藏。長在深淵困住他的豐腴惡果一離開,他的反應就沒了,體溫下降,死人一樣躺著。
“哥,你們怎麽不去稻床?”梁雲問。
梁津川淡聲:“不想去。”
“我跟我媽也沒去。”梁雲坐下來,“我媽叫我躲磚房裡,我說那不安全,她不聽,就覺得磚房是銅牆鐵壁,幸好沒大震。”
梁津川沒有要聊天的跡象。
梁雲閉上了嘴巴。
過了會,她忍不住打聽:“嫂子去陪讀是他自個兒瞎起勁嗎?”
“他去過的最遠的地方是縣裡,到首城找工作萬一被騙了,”梁雲稍作停頓,“我就怕他自己被騙了,還要連累你,到時耽誤你學習。”
見草地上的人沒有動靜,梁雲說出想法:“要不我讓我媽勸勸他,不讓他跟著你去首城了,他在衛生所的工作
做得挺好的,這裡又都是他的熟人,知根知底的。”
不知道怎麽回事,梁雲莫名地打了個抖,她搓搓褂子下面長出來的雞皮疙瘩:“哥,你看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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