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你還有點廉恥心。”遲簾就要騎車走,沒騎動。
陳子輕抓住他車座後面的那塊鐵板,認真地確認:“所以你晚上回來睡的吧?”
遲簾面色青白交加:“松手。”
陳子輕不松,你今晚要是不回來睡,那我現在可就要抓緊時間完成標注任務了。
兩人僵持上了,陸續有路人側目。
遲簾丟不起這人,從齒縫裡擠出一個字:“回。”
老子上輩子造了什麽孽,美好的暑假生活提前結束,有種過招失敗的無力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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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望著遲簾騎車消失在街角,他收回視線在這一塊地方轉悠,察覺一雙眼睛時不時地往他身上瞅,他毫無預兆地迎上去。
是個女孩,她沒料到自己會被他發現,有點慌亂地故意東張西望。
他還看她,她鼓起勇氣向他走來。
原來是遲簾的愛慕者,偷偷暗戀的膽小鬼。
女孩從家裡超市拿了兩個雪糕,給陳子輕一個:“他來鎮上快二十天了,我都不敢跟他說話,太好看了長的,皮膚還比我認識的所有女孩子的都要白,我看你們在街上有說有笑,你昨天才來,今天就跟他熟了,你是怎麽做到的,不自卑嗎?”
沒惡意,只是單純的困惑,其中夾雜了點羨慕。
陳子輕吃著芒果雪糕上的一撮奶油:“還好啊,可能是我見的帥哥比較多。”
女孩說:“像他那麽帥的,哪還有。”
陳子輕面朝散步的行人:“雖然少,但還是有的,就我見過的帥哥裡面,有比他更帥的。”
女孩吐舌頭:“你就吹吧。”
陳子輕笑笑:“那就當我吹。”他指指女孩手裡的雪糕,“要化了。”
女孩忙去吃,一張紙巾遞過來,她抬頭,陳子輕對她說:“雪糕流到手上了吧,給你紙擦手。”
“謝謝。”女孩接過紙裹上黏糊糊的雪糕棒,隔著紙拿住,“要不要我給你介紹適合你風格的穿衣博主,你照著打扮打扮應該不差,其實你身高不矮,長得也還可以。”
陳子輕說:“好啊。”
女孩有些驚訝他的爽快:“你聽意見,已經是半個帥哥了。”
陳子輕倒不是想做帥哥,他要考慮到人作為視覺動物這個特性。能在有限的條件裡做點改變,為什麽不做呢。
不管是去京市遲家借住,還是去一中上學,人際交流上都要注意,他的任務關鍵詞還沒激發,不清楚是什麽,任務地點大概率是在學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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遲簾很晚才回來。
陳子輕一邊留意著他的動向,一邊在微信裡找網友吐槽和人相處太難。
八塊腹肌:真誠是必殺技。
小狗:可我沒有入場券。
八塊腹肌:入場卷?
小狗:就臉啊,我不好看。
八塊腹肌:關了燈都一樣。
小狗:……我只是交朋友,你誤會了。
八塊腹肌:朋友多的是,處不來就換一個。
小狗:不行,這個朋友對我很重要。
八塊腹肌:多重要?
小狗:我每天都要叫他哥哥,不叫就會死的那種重要。
謝浮手中鋼筆掉在了書上,如此不知羞恥的話都能說出來,這是真傻還是假傻?
小狗:你是帥哥嗎?
謝浮:身邊人都說是。
陳子輕若有所思,那試試對他茶能不能行,要是行,以後日常任務就在他這做。
沒幾秒,謝浮就收到了一條信息。
小狗:哥哥,我這麽找你聊天,會不會打擾到你的女朋友啊?
謝浮面部肌肉輕輕抽了一下,就這是個人都能識別的做作綠茶水準,遲簾也招架不住?
他慢條斯理地回復:哥哥沒有女朋友。
陳子輕臉不紅心不跳地念了出來,嘴上嘀咕:“我的茶語有沒有效?”
【每日茶語*5,完成度1 /5】1還是在街上對遲簾使用茶術的時候動的數字。
此時沒變化。
要麽不是帥哥,要麽隔空不行,只能當面說。
陳子輕退出了微信。
聊天框長久地沒有新消息,謝浮寫了張卷子,給遲簾打電話:“你在做什麽?”
遲簾蹲在洗衣機旁的地上:“搓內褲。”
謝浮淡笑:“遲少自己搓內褲?”
“我這邊就我,姑姑,土包子三人,我不自己搓誰搓?土包子倒是想,操,我在他前面洗澡,我換下來的衣服就在盆裡,他不會偷偷造飛機吧?”
遲簾越說越像那麽回事,憤怒地扔下打了泡沫的內褲:“老子找他去。”
謝浮意味不明:“阿簾,你原先不這麽躁動。”
遲簾沒回神,就聽謝浮道:“電話別掛,我聽聽看他生活中跟網上有多大區別。”
“你說一天搞定,還剩不到兩小時,謝少,你怎麽說?”遲簾不忘找馬失前蹄的發小算帳。
謝浮道:“你有隱瞞。”
遲簾不得其解:“我隱瞞什麽了?”
“你隻說他對你犯花癡,和你茶言茶語,沒說他是真的喜歡你,喜歡到了有執念的地步,你知道的,一個人的執念最難對付,我失敗情有可原。”
遲簾面露駭色:“這是怎麽得出來的結論?”才認識兩天,不是認識兩輩子,這麽點時間就有執念了?謝浮竟然也信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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