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一堃也來火了:“不是你讓我背的嗎?”
“阿簾,在我心裡,發小比女朋友重要,我相信等你有了女朋友,你就能感同身受。”
遲簾不鹹不淡:“那你等著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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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冷汗涔涔地挪步出了酒吧,他回頭看那塊“攬金”招牌,第二個遺願出師不利,只能先把腳養好了再來。
瞥見遲簾走到邊上,陳子輕說:“遲同學,我的袋子落在包間了,裡面是上一屆高中三年的課本,你能找人幫我拿上嗎?”
遲簾置若罔聞。
有輛黑車緩慢行駛過來,遲簾認得車牌,他給謝浮打電話:“什麽時候回來的?”
“剛回。”謝浮坐在車裡和他通話,“我聽一堃在小群裡說了攬金的事,都解決了嗎?”
“解決了。”遲簾不想多說,心累。
謝浮下了車。
陳子輕順著動靜仰頭,第一反應是好高,頭肩到腰腿的比例流暢養眼,第二反應是像混血,輪廓真立體,再是他身上的香水味蠻好聞的,氣質上是個松弛有教養不傲慢的大少爺,很容易就能接近的樣子。
別的就看不清了,夜晚光線模糊不是很清晰。
遲簾擰他腰:“我發小,叫人。”
發小嗎?是上次沒來遲家的兩位之一?陳子輕扭動著掙扎:“他是你左邊鄰居,還是右邊鄰居?”
遲簾探究的視線在身邊人臉上走了一圈,本以為他不把雞蛋放一個籃子裡,詭計多端自作聰明的跳梁小醜故意裝不認識,現在發現他是真的不認識,沒見過。
“左邊鄰居。”遲簾的神色能見人了,不那麽難看了,他當著陳子輕的面打給孟一堃,叫對方去包間拿裝課本的袋子。
陳子輕輕快起來:“你說過名字的吧,我不記得了。”
“謝浮。”遲簾說。
陳子輕一臉茫然,遲簾告訴他分別是哪兩個字,他這才對已經走近的少年打招呼:“謝同學,你好。”
謝浮微笑:“你好。”
陳子輕在這個距離看清了他的眉眼五官,不禁吸口氣,好帥,讓人自慚形穢的程度。
“阿簾,跟我一道回去?”謝浮笑問發小。
遲BaN簾頷首:“行吧。”
不多時,車子開離“攬金”,平穩地在車流裡前行。
這是輛商務車,內部空間寬敞,沒什麽渾濁的氣味,謝浮在最後一排閉目養神,陳子輕跟遲簾坐在中間那排。
遲簾刷著手機,屏幕光照在他臉上,顯得陰森森的:“我跟一中校長認識,你要住校的事我已經跟他說了,開學前就給你辦妥。”
陳子輕身子一晃,他慢慢扭頭:“哥哥,你怎麽這麽快就替我申請了啊,你對我也太好了吧。”後半句是兩眼一閉說的,手指甲都掐手心肉裡了。
遲簾勾唇笑得分外好看:“你難得良心發現要重新做人了,哥哥怎麽也得幫你實現願望。”
陳子輕本就有苦相的臉更苦了,他蔫了吧唧地耷拉著腦袋,整個人籠上了一層灰撲撲的氣息,會讓人忍不住想給他把那層灰吹掉,好好看仔細他的模樣。
遲簾冷聲:“非要作,你怎麽不作死算了。”
陳子輕一聽就知道遲簾給他申請住宿是亂說的,他松口氣,可不能在這個階段住校,不然就連“近水樓台”都沒了。
“為什麽去‘攬金’?”遲簾在這裡問了,他沒有回去再問的耐心。
陳子輕一時不知道怎麽回。
遲簾只等了半分鍾就不想聽了:“不用說了。”
陳子輕給他發信息:我去那裡的緣由和髒東西有關,我怕我說了,你會做噩夢。
遲簾握著手機的手指一抖,顧知之知道他最大的弱點了,肆無忌憚的利用上了,把他當傻子。
“哥哥,那個貝斯手不是故意的,不是他的錯,是我的原因。”陳子輕隔著衣服揉肚皮,他被踹青了,哎,那貝斯手的精神狀態不對勁,佝僂著背直不起來腰像被身前的什麽重物墜著往前傾,他都沒來得及提鬼魂方躍的名字。
方躍想要貝斯手去看他,還想要樂隊當頭牌。
前者陳子輕努努力是能做到的,後者就難了,這恐怕要能在“攬金”清場的遲簾助力。
“你不要找貝斯手的麻煩。”陳子輕說。
遲簾聽到多好笑的笑話:“我找貝斯手麻煩?你誰啊,值得我這麽做。”
陳子輕努力夾嗓子,盡是體貼和善解人意的柔弱:“我可以什麽都不是,只要哥哥開心。”
後排,謝浮抬手碰到比視頻裡要生動許多的小狗椅背,屈指扣擊兩下,在他扒著椅背不解地回頭時,掃過他的下垂眼。
“顧同學,別茶了。”
“長相清純無辜白蓮綠茶,你一樣不佔,正常點說話。”
陳子輕臉一紅:“對,對不起。”
遲簾瞥他那副窘迫難堪得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的樣子,脫口而出道:“老謝,你不想聽可以戴上耳機。”
謝浮饒有興致:“是嗎?”
遲簾意識到自己說什麽,胸口起伏著低罵兩聲,這回換成他想鑽地洞了。
陳子輕小幅度地牽了牽他的袖口:“都是我不好。”
遲簾咬牙:“你閉嘴。”
陳子輕小聲說:“哥哥,不要因為我跟你發小鬧不愉快,我不想你們為了我吵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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