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他給嫂子的警醒,潛台詞是,我哥已經有所發現,請你收收你的心思。
陳子輕不悅地袒護:“什麽臆想症,我看是你得了吧,你哥可沒那病,他好得很!”
商少陵挨了訓,氣息莫名亂了幾分,不是因為憤怒:“嫂子,恕我直言,你像那種溺愛小孩子的家長,明知小孩子有哪方面的問題,卻裝作看不見,一味的縱容,這樣不好,對你,對你的小孩都是。”
陳子輕抵觸道:“不用你批判我!”
商少陵訕笑一聲:“看來我又讓嫂子不高興了。”
陳子輕說: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電話被冷冰冰地掛斷,商少陵摸了摸鼻尖,他這嫂子脾性不小,仿佛對著誰的時候,都是一副恃寵而驕的姿態。
商少陵放了會空就回到聚會產所,沈不渝跟謝伽月都在場。
這不是他們三人首次出現在同一消遣活動上,他們一如既往的不接觸,哪怕是眼神交流。
他們莫名的合不來,看不順眼,都是在維持表面功夫,虛假的和諧而已。
三人彼此都不知道,他們手機裡都存了張一模一樣的照片,照片裡的人是別人的妻子。
謝伽月是那次在走廊,不經意間掃了眼商晉拓的那位助理回包房的背影,從此有了心癮。
沈不渝要晚一些,婚訊掀起的輿論爆炸期,發小說自己打過那陳助理的主意,他隨意掃了眼發小偷拍的照片。
就那麽一眼,讓他給記住了。
三人都默契地僅限於私藏照片,沒有下一步舉動,他們內心深處無端地忌諱這件事,好似前方是地獄,不能去,否則就是無盡的後悔,永世不得超生。
如果真能讓自身長時間站在一個安全界線外的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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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無心其他人和事,時間幾乎都給了商晉拓,他怕人抑鬱,特地拉著商晉拓陪自己看直播。
就那種荒島求生類型的,造房子,挖筍,鑽木取火。
“怎麽樣,是不是很解壓?”陳子輕看枕在他肩頭,大鳥依人既視感的商晉拓。
“嗯。”
商晉拓哄他老婆高興,“解壓。”
解壓個屁。
商董面上端雅,內心裝著粗話。
“那我們給主播打賞?”陳子輕點開底下的禮物圖標,拉出幾頁禮物,“只有個別禮物要幾塊錢,其他都很便宜。”
“不給。”商晉拓說。
陳子輕一怔:“小紅花也不給啊?”
“也不給。”
陳子輕欲言又止:“你這……”
“你開直播,我給你送小紅花,別人一朵都別想。”商晉拓揉他手指,說出的話跟自己的身份地位極其不匹配,跟個守財奴窮鬼似的。
陳子輕抽抽嘴:“那我開直播?”
“可我播什麽啊?”他思索著,“總不能開個情侶帳號,秀恩愛吧。”
商晉拓眼眸閃過亮光,轉瞬即逝,他隻興奮了一秒就萎下去,商董倒是想秀,但不實際。
用特效遮臉又沒意思。
主播把砍下來的竹子往家拖,那麽一大摞,看著就很沉,他用瘦小的身體扛著,很勵志。
商太太有些動容:“我感覺人忙起來了,就不會胡思亂想了,沒時間想的,光是生存就夠難了。”
商晉拓扯唇:“哦。”
有意無意說給自家男人聽的陳子輕:“…………”
“誒,直播還沒結束呢。”他試圖把被商晉拓拿開的手機奪回來。
“不看了,我困了。”
陳子輕還來不及開心商晉拓今晚能這麽早犯困,就被他扣住腰提起來,向後撈,一瞬間尾骨酥酥麻麻:“你不是說困了嗎?”
商晉拓從後面貼上他:“是困了,所以我就放進去,不動。”
陳子輕回回被騙,回回上當,這次也不例外,他往後扭頭,眼睛烏黑單純:“真的?”
得到的回應是一聲低笑。
商晉拓闔著眼,滿足地讓自己被他老婆緊緊包裹,他的永遠說話算數,不包括在情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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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秋那會兒,樸城還是熱,陳子輕推著商晉拓去了芮姐的小店。
一周目是沈不渝帶他認識的芮姐,到了二周目,就成了他自己機緣巧合下結識的芮姐,這部分數據做了修改。
芮姐提前知道他們要來,早早做好了甜點等著。
陳子輕感覺芮姐像他的長姐,能讓他放下緊繃的神經,卸掉心防聊些私密的事情。
“放寬心。”芮姐說,“他只是腿不能走了,又不是腿沒了,起碼還在。”
陳子輕聽她另類的安慰,覺得是那回事。
只要腿在,就有恢復的希望。
再者說,腿不在了,不還能按假肢嗎。人是活的,路就會是活的。
陳子輕長長地歎氣,下一瞬就聽芮姐又說:“商董好像不在乎別人怎麽看待他的殘疾,只在乎你的感受。”
“是呢。”陳子輕怔怔地點頭。
芮姐看著他的眼睛:“所以你介意嗎?”
陳子輕把頭搖成撥浪鼓:“我怎麽會介意,我跟他結婚宣過誓的,無論貧窮富有,健康疾病都攜手同行,不離不棄,相伴到老。”
芮姐問了個突兀的,意味不明的問題:“那如果你們沒結婚,沒宣誓呢?”
陳子輕轉無名指上的戒指:“……沒有如果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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