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太太附和:“你爸說得對,峴城不錯的,我們在峴城陪你,盡所能的幫你好嗎,你要爭那個替……那個年輕人,就去爭,但你必須不能再亂來,要有完善的計劃,當初你爸為了保全你的命,不惜打斷你兩條腿,不給你及時治療,那還是你爸能用整個謝家拿到談判權的情況下,現在沒了,都沒了,你真的不能再讓自己涉險了,我們剛才說了的,我們支持你為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和東西去拚搏……”
謝伽月對一切充耳不聞,他進門就拖著兩條殘腿直奔一個房間,那房間溫度適宜,窗台放著一盆含羞草。
謝太太見狀想說什麽,謝老先生阻止她,並把她拉到一邊,勸說道:“別管。”
“含羞草你不知道嗎,那是……”
“都說了,別管。”謝老先生低聲,“只要能讓他有動力。至於動力的來源是什麽,我們不該去計較。”
謝太太拿出帕子擦眼淚。
“你忘了,當初我們知道那孩子的替身,激動的連夜趕去天雲寺找阿月,現在不正是我們看到的結果?”
謝太太擦眼淚的動作頓了頓。
兒子能還俗,已經是他們做夢都不敢想的事。
謝太太忽然想起個事:“我有個老姐妹跟我說,她看到鄭秘書對那個替身很尊重,給人開車門,恭恭敬敬的。”
她看向愛人:“你說商家會不會……”
謝老先生打斷:“不會。”
“怎麽不會,商家老一對徐斂之的替代品多上心,他出了車禍人在醫院,商家依然重視那替代品,這背後的意思不是很明了嗎。”
謝老先生撫她白了的頭髮:“我以為你指的是商家老大也參與進來。”
謝太太感到荒唐:“那怎麽可能。”
“他怎麽會為了那麽個……和幾個年輕人同台為敵,就連徐斂之他都不會看上眼。”
謝太太十分篤定,謝家還沒敗落的時候,她有很多姐妹,大家聚一起總會聊那位,沒哪個自信的把兒女介紹出去。
沒花邊新聞,不沾色,不貪財,錢色都不能打進他的圈子,攀不上。
同是上流,他看他們是俯視的。
幾聲清脆響驚到了一老,他們齊刷刷地看向把自己的臉扇出觸目驚心巴掌印的兒子:“伽月,怎麽了?”
謝伽月沒聽見,嘴裡自言自語。
他一直不回我短信。
沒事,他看到了,我知道他有看。
為了藏好他的身份,我不能總是找他。
為什麽總有人要和我搶,人數非但沒減少,還增多了一位,我鬥不過,怎麽辦。
是他的錯,他不檢點,勾三搭四,要這個要那個,又不真心對待,勾一下就放一邊。
好想殺了他。
那麽好的機會,怎麽就放過了,他叫我跪著,誇我聰明,我被他迷惑了心智,怪我自己不爭氣。
謝伽月哭著給含羞草澆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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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打了個噴嚏,他花了積分得知公寓有多少監控,分別按在什麽位置。
積分買信息很方便。
就是貴,查個監控數量和方位就要一萬五積分。
晚上八九點鍾,陳子輕吃著蘋果,有意無意地在監控底下溜達,大門冷不防地發出驗證解鎖提示音,他身子一僵,豁然朝門口望去,商少陵就算醒了,也不可能迅速出院回家。
那來人只能是……
陳子輕第一反應是找小助手,問讓監控畫面糊掉需要多少積分,他在大門從外面打開前完成了這筆交易,放松地咽下嘴裡的蘋果。
然後在男人踏步進來時,驚訝地睜大眼睛:“商董,您怎麽到這兒來了?”
商晉拓帶上門:“在附近參加了個飯局,過來住一晚。”
年輕人直愣愣地看著他:“啊?”
他脫下大衣搭在結實的臂彎:“給我拿鞋。”
陳子輕腦子空拍,機械地啃了一口蘋果,口齒不清道:“你自己拿唄。”
完了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,他忙把蘋果咬在嘴邊,騰出手,小跑著去玄關。
商晉拓看年輕人背身開鞋櫃。
細弱的腰彎著,肩背十分的單薄,肩胛骨清晰地突起,一十三歲了,卻像個高中生,一股子青澀的味道。
衣領不高,發尾下露著一小截後脖子,那塊白皮很光滑。
他只要往前傾一點,撅在他眼皮底下的小屁股就會蹭上他西褲。
陳子輕在鞋櫃裡找了找,丟出來一雙,拿掉嘴上的蘋果說:“沒有備用的,您用您弟弟的拖鞋吧。”
商晉拓面色寡淡,臂彎的大衣被他拿在身前:“我有潔癖。”
陳子輕關上櫃門:“洗過了的,很乾淨。”
商晉拓好整以暇:“你洗的?”
陳子輕搖頭。
“你不是你洗的,那你怎麽知道很乾淨?”
陳子輕:“……”這是說的什麽話,我有眼睛的好吧,我不能用眼睛看啊?
商晉拓打電話:“送雙拖鞋過來。”
“還有,”
他掃向才到他肩膀的人。
陳子輕哢嚓哢嚓啃蘋果:“比如您的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?如果您沒在公寓的櫃子裡找到的話。”
商晉拓揉眉心:“怎麽什麽都不知道。”
陳子輕感覺古怪,這人怎麽跟平時不一樣,隱藏屬性是不是要出來點,他的呼吸忽地一頓,鼻子抽了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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