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輕找了一圈回到臥室,他咕嚕乾掉一杯水,叉著腰來回走動,余光不經意間瞟向衣帽間,心思動了下,抬腳就快步走了進去。
衣帽間是他跟商晉拓共用,沒有仔細地分出左側一個人用,右側另一個人用,他們的衣物都放在一起,隻以季節區分。
中間是休息區,沙發上坐著個機器貓玩偶,桌上擺著兩本雜志和一個花瓶,瓶子裡插著支粉玫瑰。
陳子輕從門口往裡走,視線逐一掃過一排排一層層衣櫃,有櫃門的都被他打開再關上,他在打開倒數第二個衣櫃時,眼睛瞬間睜大。
“你怎麽睡在這兒啊?”陳子輕蹲下來往衣櫃裡探頭,推了推蜷在櫃子裡面的男人,“醒醒。”
男人閉著眼眸緊貼櫃避,高大的身體以一個別扭極其不舒服的姿勢睡得很沉,沒有醒來的跡象。
陳子輕聽商晉拓均勻的氣息,哭笑不得地說:“現在都躲衣櫃裡了,下回你要去哪兒?”
“是不是一到後半夜床上就長刺了啊,不然你為什麽每晚都要在我睡著後跑別的地方去。”
他撫上男人眉間攏起的地方,“怎麽像小孩子。”
可小孩子往櫃子裡躲,一般只有兩種情況,一種是玩遊戲躲貓貓,一種是受了委屈給自己找個相對封閉的地方尋求安全感,企圖暫時性的逃避現實。
“婚姻關系已經公開了,我們之間沒其他人的蹤跡,我成天和你形影不離,你在哪我就在哪,你還有什麽想要卻沒要到的嗎?”
“要是有,那你說嘛,你不說,我哪裡能想得到,我看現在的你,像看萬花筒,轉一下,一個樣,沒法揣測到你真正的內心。”
“嘖嘖,我剛才找你找好半天,怎麽忘了找小助手求助了,我就說大晚上的不適合乾別的,就適合睡覺,腦子不好使。”
陳子輕懷疑商晉拓雖然沒了一周目的記憶,卻因為什麽緣故導致他擁有個別數據殘留,潛意識裡知道他們不長久,不能相伴到老,前面有一場生離死別在等著他們。
這正是商晉拓醉酒那次透露出的,焦慮的來源。
還有商晉拓性情上的變化和多元性,除了是數據崩壞產生,其他方向現階段的陳子輕不敢想。
陳子輕心頭又悶又澀,這懷疑即便得到證實,他也無能為力,那他索性就別證實了……
揣著明白裝糊塗的過吧。
在主線任務的最終時間點到來前,全心全意的陪著商晉拓,給出自己能給的,所剩不多的東西。
可以的吧?
我給他兩年,他送我回家。
陳子輕湊近商晉拓,親了親他怎麽都抹不開的眉間紋路。
不是我不想多給你幾年,是我不能,我有時間限制,只能給你那麽多。
等我回家了 ,如果可以,我會想辦法找你的。
如果我有機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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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晉拓在衣帽間睡到凌晨快四點,天蒙蒙亮,他揉著酸脹的額角從衣櫃裡出來,略顯頹喪憂鬱地回到臥室,眼色和神情都有種消沉的陰霾。
床上的人大字型躺著,身上沒蓋空調被,一隻手捂著肚臍眼。
是可愛的。
怎麽會不可愛,他做什麽,不做什麽都可愛。
商晉拓拿開他的手,看他小小的肚臍眼,俯身吻上去,我的輕輕。
起身的途中,眸光掃過床頭的書,商晉拓一愣。
那行字旁邊多了個小愛心。
他的目光從書本移向枕邊人,闔了眼皮,許久後睜開眼眸,眼底鋪滿被幸福擊中的柔軟。
卻薄如蟬翼,一捏就碎。
商晉拓上了床,在他老婆耳邊說:“輕輕。”
陳子輕迷迷糊糊地“唔”了一聲。
“你去衣帽間找我了是嗎。”商晉拓把他的臉捏住,親他被捏得撅起來的嘴。
陳子輕被親得喘不過來氣,呼吸都是亂的,濕的。
商晉拓把他摟在懷裡,扣著他後腦杓,讓他挨著自己那顆為他跳動的心臟,把玩他後頸細膩的軟肉,輕輕地笑。
“人具有劣根性,貪婪只是其一,甚至連前十都排不進去。”
“你不知道,人可以有多複雜。”
“你不懂,你怎麽會懂。”
“金字塔裡的小寶寶。”
商晉拓撚了撚老婆白膩的下巴,腦袋埋進他褪到肩頭的睡衣領口,深深嗅著愛人身上的味道。
像病態的癮君子渴求他的藥,圈著他的手臂一再收緊,眼底浮現一抹偏執跟迷惘。
陳子輕渾身骨骼發疼,他不舒服地醒來。
商晉拓蒙住他眼睛:“是夢,睡吧。”
掌心裡的睫毛眨了眨,他的老婆真的就這麽睡去,多乖。
商晉拓擁著他,等待日出,等待新的一天的到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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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家那位的婚訊在國內外的上流圈都引起很大的波動,“S.L”總部跟幾個分部一派喜氣洋洋,集體團建一周,緊跟著是一周假期,董事長和陳助理幸福美滿,他們做員工的都跟著沾光。
媒體大肆報道背後是商家的默許。
商少陵被朋友們吵得沒辦法,乾脆暫時關掉了社交,他去他哥的住處,車開到門口沒停,往前開了一段才停。
下了車,商少陵步行調頭,他給他哥打電話,沒人接。
商少陵正要回到車上,前方有兩道人影出現在他視線裡,正是他哥跟他嫂子,他也不知道是怎麽了,沒轉身離去,而是站在拐角,乾起了偷窺的行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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