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矣從不遠處過來,全身都在滴水:“少爺,我抱您去那邊的車裡。”
陳子輕泛青的嘴唇一翕一合:“你去抱你妻子。”
無視塗犖犖怨恨的眼神,他說:“今休抱我就行了。”
周今休低頭,水滴從他深邃如雕刻的眉骨滑落,他半晌對莊矣道:“矣叔,七爺這邊有我,你去照顧你妻子吧。”
莊矣沒有動。
陳子輕對周今休張開手臂,他要冷死了。
周今休彎腰將他打橫抱起來,步伐平穩,臂膀有力,胸膛又冷又濕,他梗著脖子,沒靠上去。
給人一種骨子裡充斥著極大的優越感,瞧不起底下人的感覺。
陳子輕沒精力解釋。
周今休把他放進車裡,找了塊毛巾給他:“七爺,擦擦。”
男人沒什麽反應,已經暈了。
周今休將那塊毛巾拿回去,漫不經心地擦自己的臉,脖頸和發絲,把毛巾擦濕了,隨意丟開。
.
陳子輕醒來時距離零點只差不到半小時,他顧不上其他,慌裡慌張地操辦甩鞭任務。
就在陳子輕準備給周今休打電話的時候,房門被敲響了。
習慣了每晚過來領賞的莊矣邁步進來,他熟練地脫下黑色燕尾禮服。
陳子輕呆滯地看他脫,直到他解開白襯衫的最後一粒扣子才清醒過來:“莊矣,今晚不用你了。”
莊矣頓了頓。
陳子輕虛弱地喘口氣,嘴裡都是苦味,肯定是貼身照顧他的莊矣給他喂的藥,在他昏迷時喂的,他沒印象。
“周秘書在莊園裡吧,你去把他叫過來。”
陳子輕咳嗽著去書房拿皮鞭,回來發現莊矣依舊站在原地,白襯衫敞開,露著漂亮的塊狀腹肌。
“莊矣,你怎麽還不去叫周……”
陳子輕話沒說完就被打斷。
莊矣看著他,眉頭皺在一起,很費解的樣子:“少爺,不是隻賞我嗎。”
第261章 我開始準備發大顛了
陳子輕有種自己是妻妾成群的大老爺既視感。
莊矣這話問的……
“我讓你跪下來挨鞭子還要說請少爺賞賜,是想玩玩。”
“莊矣,我可以玩嗎?”
“少爺想怎麽玩都可以。”
“那我下次想玩別的還找你。”
“我隻賞你,別的我不賞,不給他們。”
前段時間的對話在陳子輕耳邊回響,他的眼神頓時就虛起來,好吧,確實是他送給莊矣的承諾。他那不是隨便說說的嘛。
陳子輕哄莊矣玩兒,故意刺激他,讓他感到被羞辱心生不快,試圖在量變引起質變的效果下促使他撕下面具。
沒曾想莊矣會主動從犄角旮旯將這句拎出來,還給人一股子純情小白花受委屈,來找負心漢要個說法的錯覺。
陳子輕揮走奇奇怪怪的感想:“你也累了,今晚就讓今休領賞吧。”
莊矣眉間的紋路有加深的跡象:“我不累。”
陳子輕:“……”
差不多行了啊,你再鬧下去,別怪我發癲了。
不過腹肌是真的養眼。
一塊,兩塊,三塊,四塊……
我沒事吧,我在這爭分奪秒的時候數什麽腹肌。
嗯,八塊。
陳子輕語重心長道:“你妻子在房裡等你,現在你要做的是去陪他,而不是在這浪費大家的時間,很晚了,你說呢,莊矣。”
伴隨陳子輕說完,他確定莊矣的面色有一瞬間的難看,本就白的臉孔更白了幾分,隱約摻雜著自取其辱的意味。
待他再看去,莊矣已然恢復如常,一顆顆地將白襯衫的扣子扣回去,拿起脫下來的燕尾禮服穿上,低著頭,應聲告退。
即便從始至終都沒從說話不算數,言而無信欺騙他的少爺嘴裡,要到一聲答案。
.
陳子輕垂眼撫摸手上的皮鞭。
不多時,房門從外面被人推開,周今休走了進來。
秘書的腳步聲和管家的有點不一樣,他像高貴的金絲貓,傲慢地巡視,也像三花,蹲在院牆上百般無聊地俯視每個從牆下路過的行人。
“七爺,您讓矣叔叫我過來領什麽賞?”
周今休說著,目光掃向男人握著的皮鞭:“所謂賞賜,是挨鞭子?”
陳子輕心說,是啦是啦。他轉身去每次抽莊矣的地方,在那把固定的椅子上坐下,繞起皮鞭再揚開,在空中甩出凌厲的聲響:“今休,到我面前來。”
年輕人淡淡笑道:“七爺落水陷入昏迷,這麽晚了才醒,還有這雅興。”
陳子輕抽莊矣隻開一盞小燈,他對著周今休,卻是把房內所有燈都打開,確保不錯過對方的一絲表情變化。
如果莊矣是白熊,周今休則是狐狸。
誒,這又不是貓科了。
陳子輕正兒八經地胡說八道:“那次喝了致幻藥之後多出來的嗜好,每晚都要抽個幾鞭子。”
他沒拿出上司的立場,而是跟朋友聊天一樣:“以往都是莊矣滿足我的需求,今晚他不方便,換你了,今休。”
這番話裡有囑托的意思,挺和藹的。
陳子輕既是上司,也是年長者,周今休既是下屬,也是他這副身體的智囊團之首,他尊重點是正常的。
周今休為難道:“七爺,這不在屬下的工作范疇之內。”
To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