猶如一隻被多道目光覬覦,每根羽毛都油亮順滑色彩斑斕的金絲雀。
美色當前,一把松子被剝好放在陳子輕面前的玻璃碗裡,他看都不看一眼。
【對著視頻移不開眼的莊惘雲和我身邊的基佬一個樣,還是個0。】
【我們莊家人只能捅人屁股,怎麽能把屁股給人捅,莊惘雲真行!】
【打拳不比在酒吧跳舞好?】
【你看我打拳從沒這麽入迷過,我不如周今休。】
【難怪這幾天都沒調戲我。】
陳子輕兩眼一閉,張口就顛:“嚴隙,為我吃松子。”
這話一出,吵人的心聲驟然停止。
嚴隙轉身就走。
陳子輕不滿道:“我讓你為我松子,你去哪?”
“洗手。”青年道。
陳子輕撇嘴,他轉頭又問:“三哥,你不多待啦?”
“我還有事!”莊三哥被惡心到了,他玩女的,也玩男的,不怎麽忌口,卻不搞黏糊的一套,嫌惡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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莊三哥走後,陳子輕給周今休打電話:你在哪?
周今休離開舞池去一側通道:“過除夕。”
陳子輕說:“你就是在酒吧過?”
“晚點會去酒店。”周今休輕笑,“七爺,屬下這邊太吵,就不和您多聊了。新年快樂,祝七爺新的一年龍馬精神順心順意。”
不等那頭禮尚往來的送祝福,周今休就掛掉電話,將伸向他假肢手套的甩開。
少年並未就此放棄,他容貌跟身材都嬌好,有自信的本錢,以往都是看上哪個男人都會到手,從沒出過例外。而他來華城,在這間酒吧守株待兔都是為了在群裡看到的一張手照。
“帥哥,我是想謝謝你在舞池幫我解決麻煩。”
周今休詫異:“我幫你解決了麻煩?我怎麽不知道。”
“有個男的抓我屁股——”
周今休依舊是一副詫異的神情:“那不是你勾引的?”
少年:“……”
他沒想到自己會被當場拆穿,讓他破例主動搭訕的人眼光竟這麽犀利。
少年對手指:“不是呢,帥哥你誤會了,我不認識他的。”
“你認不認識關我屁事。”
“……”
嘴毒成這樣,長得再俊美也很差勁。這人是不是有情感障礙。
情報裡沒說他嘴毒一說啊,難道是心情不好?或者是欲擒故縱?玩什麽play?
少年不認為是他沒看上自己。
見帥哥要走,少年連忙小跑到他前面,攔住他去路:“可以讓我看看你的斷肢嗎。”
一句話,字裡行間都是難以掩飾的激動與狂熱。
周今休一頓。他偏身,慢條斯理地拉了拉假肢的定製手套。
少年吞口水的聲音很響,眼睛發直。他聽見帥哥問原因,被勾魂一般說出實情。
“戀殘,慕殘。”
周今休眯了眯眼,那兔子應該沒有這種心理疾病,我的斷肢純屬是他白月光的一部分替身。
“你們殘疾人會被人歧視,用另類的眼光看待,我們這個群體就不一樣了,我們會給出最大的蔚籍和愛護,我們和你們天生就是一對。”
少年言辭真誠:“帥哥,要試試嗎?”
周今休聽笑了:“你看我像是被人歧視的樣子?”
末了自上到下地打量,嗤道:“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,就你也配和我試。還有,以後出門前洗個澡,一身騷影響市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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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收到好友“周”上線提醒,他立即發過去信息:你不是在酒店消遣嗎,怎麽上遊戲了。
周今休:沒看到有哪個長了張陪我過年臉。
陳子輕:那你就在酒吧打遊戲?
周今休:上來領領東西,過年活動多。
過了會,另一頭還是沒回信,估摸著不會再有。周今休就翹著腿打木樁練技能。
按技能的動作忽地一停,周今休起身去開門,俯視門口的人。
剛走到門前的陳子輕:“……”
他不可思議道:“你知道我在門外?”
周今休懶聲:“屬下有耳朵。”
陳子輕心說,正常人的耳力可到不了這程度。他在周今休側身後往裡走。
嚴隙跟進來,陳子輕沒回頭地說:“你在外面站著。”
“是。”嚴隙後退。
周今休笑道:“七爺,怎麽不讓嚴隙進來坐坐?包間又不是沒位置,容不下他。”
陳子輕說:“那嚴隙你進來吧。”
周今休不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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嚴隙進了包間,在一旁站立。
保鏢到底不是管家,粗手粗腳的,不夠細膩。
陳子輕讓周今休給他倒果汁:“有朋友說在這裡看到你了,我閑著也是閑著,就過來問了下經理。”
“你在包間裡怎麽挑人?”
他坐在窗邊往樓下舞廳看,這視角全是頭頂。
“那個發量挺多。”
接著又興衝衝地指著一個方位:“你左下方有兩個旋。”
周今休說:“屬下對發量沒有要求。”
陳子輕抽抽嘴:“發量是人的第三張臉,蠻重要的,可不能忽視。”
周今休:“第二張臉是?”
“手啊。”陳子輕看他拿杯子的手,“今休,你的左手前段時間受傷拆了紗布,裡面的釘子什麽時候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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