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輕抿嘴,原主當年被下藥後跟前妻躺一起,兩人沒發生關系,他不行嘛。
可他又不願意讓人知道他不行,因此合了前妻的心意,成了名副其實得背鍋俠。
陳子輕把手機屏幕對著裴清然,讓他看照片。
裴清然的眼中有回憶,不濃,淡淡的,顯明他不是無情之人,又不會舊情難忘,沒有放下的感覺。
“惘雲,你要怎麽原諒我沒有告訴過你,我跟你前妻相識,有過一段情的事情?
陳子輕張口就來:“那你給我下跪,磕三個頭,我就原諒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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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清然這個頭是磕不成的。
陳子輕前一刻剛說完,下一刻莊夫人就衝了進來,要死要活的,好像他要對裴清然怎麽著似的,還有意無意地把它推開了。
要不是他及時扶住東西,他後腦杓還能磕個包。
真是夠夠的。
老爺子手上的那份鑒定也很快就拿到了,結果沒有變。
家族會議按照陳子輕要求的那樣召開,一切都擺在明面上說。
主持會議的不是莊易軍,而是老爺子。
裴清然母子也有出席,當事人裡只有還在國外的莊予恩缺席。
這件事的後續是莊予恩重新辦戶口,改姓不改名,他的名字是他母親取的,接著用。
於是他從莊予恩變成裴予恩,並對陳子輕改稱呼,叫叔。
不過他爺爺喜歡他,還把他當自己的小孫子看待。似乎他的生活沒受多大影響,該有的依然會有,並不會減少。
幾天后的家宴上,陳子輕跟個冤大頭似的被人行注目禮。莊易軍真夠狠的,要讓他被家族這麽多人看笑話。
前妻跟大伯所生的野種,莊易軍自然不在乎,隨便踐踏。
陳子輕這頓家宴該笑笑該說說,一切都跟沒事人一樣,這一幕落在別人眼裡就是逞強,可憐。
綠帽戴了不知多少年,把別人的兒子養大。
當然也有不同的聲音,莊惘雲會不會一早就知情,是他自己偏要給別人養兒子,藏著捂著怕被人知道他無能被戴綠帽,還要利用別人的兒子做幌子,應付家族和私生活上的困擾麻煩。
陳子輕對哪種聲音都不做表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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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邊閣樓裡,裴家父子圍著一張桌子而坐,桌上的水都放冷了,也沒人喝。
少年風塵仆仆,一回來就到了這裡。
裴清然喝了口冷水,他突兀地開口:“予恩,是不是你?”
裴予恩心不在焉,他在國外被沒收手機限制行動,沒有沒有辦法及時的了解到國內的進展和動向,直到塵埃落定了才被準許回國。
見兒子沒有反應,裴清然重複了一次。
“什麽是不是我?”
裴予恩後知後覺,難以之心地站起來,
“爸,你懷疑我的身世出亂子,發生這麽多的事,是我做的手腳?”
裴清然淡淡道:“雖然你說你受夠了莊惘雲,想早點讓身世公開,你還說你不在乎莊家的一切,你靠自己也可以。但你沒有能力在我眼皮底下做這些。”
裴予恩沒有露出能力遭到自己的不滿,情緒激動的想要自證,他只是坐回去,桌底下的一雙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摳著。
裴清然看他:“兒子,你沒什麽想說的?
“不知道說什麽好,我去國外度個假,國內天都變了。”裴予恩說,“莊惘雲做事不考慮後果,最開始在網上放出消息的不清楚是哪波人,有什麽目的,他這麽做,正中對方的下懷。”
少年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有著信任和依賴:“爸,會不會是莊家內部其他站隊的勢力搞得鬼,他們和你一樣,覺得莊惘雲會繼任是大勢所趨,就把我踢出他兒子的位置,到那時候,他就會在家族挑優秀的小輩做繼承人。”
裴清然一言不發,讓人難以揣摩他的心思。
“我媽那邊還是支持我的,他們不會因為我爸從莊家子嗣換成莊家繼子就無視我,他們除了一條路走到底沒有其他選擇,我們是他們捆綁莊家的希望。”裴予恩咧了咧嘴。
裴清然沒有點聲響,他整個人顯得格外的沉寂,臉白的沒有一絲血色。
“爸,你別不說話,我心裡慌。”少年一點主見都沒有的樣子,根本擔不了事,他人生閱歷少,難當大任,還需要漫長的時間來磨練。
“予恩,你知道現在這個形勢意味著什麽嗎,你的身世提前太久揭秘,我們以前所做的努力都白費了,後面的路也沒法走。我們很難抽出被動的境地,只能靜觀其變,下棋的人不再是我們了,我們成了被人擺布的棋子。”
裴清然說了一大段之後,沉默許久,他的眉眼間攏起大勢已去的頹然:“全亂了。”
裴予恩使勁抓抓頭,前傾上半身說:“機關算盡也難免會有意外,爸,我們順應天意吧,別強求了。”
“順應天意……”
裴清然在心裡冷笑,好一個順應天意。
他看著滿目擔憂他的兒子:“你出去吧,我累了,想休息一會。”
“那我去見爺爺。”裴予恩起身。
快走到門口的時候,他說:“我會想辦法跟莊惘雲搞好關系。”
裴清然用手沾點水在桌面上畫奇怪符文:“好在他以為你對所有事都不知情,真是不幸中的萬幸,你盡量好好跟他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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