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我他媽胳膊肘往外拐,還不回我爸的信息,在和他打電話時走神,沒等他說完就掛斷,只顧著追莊惘雲。】
【我追他幹什麽,他想有老公關我屁事,又沒說他老公跟我同名同姓。】
【不行,我不能呆在這了,我今晚就要回老宅,年前都不能來莊園住,不然事情會被我搞崩盤,我不想讓我爸失望。】
莊予恩在心裡做好決定,天枰沒出現半分倒戈的跡象,但他沒走,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書桌另一邊的人。
陳子輕敷衍地哄了句:“予恩,你乖。”
莊予恩欲言又止,面頰發熱,他看起來很忙,又是翻桌上的文件,又是玩精致的擺件,狀似隨意道:“爸,你真的喜歡那種邊哭邊求你那什麽張腿的?”
陳子輕發癲:“喜歡啊。”
“寶貝,爸爸是真的喜歡。”他笑著說。
莊予恩好似被書桌上的什麽東西扎到了,他猝然直起身,拿開壓在桌面上的雙臂,同手同腳地走出了書房。
“這下我可以安心抄佛經了吧。”陳子輕自言自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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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陳子輕在籌錢走流程,但他實際還是對周今休做戲抱有想法,所以他在接到嚴隙的電話,了解到事情動態以後,整個人都驚到了。
不是做局,是真的遭綁架啊……
陳子輕看著嚴隙發來的視頻,畫面裡是槍戰現場,他讓嚴隙帶贖金過去,為的是做兩手準備,一手是趁其不備把周今休救出來,一手是中規中矩的走流程,一邊交錢,一邊交人。
按理說,嚴隙一夥人直奔綁匪的藏身地,而非交易地點,勢必讓他們措手不及。
綁匪們怎麽還能這麽迅速的反擊?
陳子輕摸不準他們忽上忽下的智商和洞察力,而且嚴隙的能力也不至於差成這樣子,在佔有先機的情況下還被抓個現行。
視頻最後是周今休被擊中的一幕,嚴隙是會拍的,他剛好停在這,既沒往後多幾秒,也沒往前少幾秒。
陳子輕把定格的視頻放大,看周今休垂落的左手,顴骨的淤青,凌亂的額發,充滿髒汙的衣褲。
周今休肯定不止這些傷,那第一印象讓他覺得精明狠厲的秘書被人掉包了?
陳子輕把視頻刪掉,沒保存在手機裡,他潛意識裡不想再看第一遍。
頭頂響起莊矣的問聲:“少爺,周秘書沒事了?”
陳子輕說:“沒事了。”
【可惜。】
陳子輕心頭一跳,難道第一撥對付周今休的人是莊矣的操作?
應該不會。
莊矣可能只是想周今休在這個時候沒命回來。
兩人有仇嗎?
莊矣希望周今休死,總不至於是因為我吧?我又沒有獨寵周今休讓他成為眾矢之的,我有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雨露均沾的好不好。
陳子輕的眼前浮現視頻裡的景象,那隻骨節不正常扭曲的左手讓他呼吸有點緊,他不自覺地抿了下嘴。故意刁難:“莊矣,你去給我切個蘋果,要雕成狗的形狀,不同的狗種。”
莊矣雕好一盤蘋果狗端過來,一塊塊地送到他嘴邊,喂他吃,他吃完就坐在蒲團上打坐。
色即是空空即是色,南無阿彌陀佛。
陳子輕恥骨的皮真的掉了一塊,血跡黏在褲子上了,不斷傳來刺刺的疼,他到這會兒都沒顧得上檢查一下。
莊矣立在旁邊看他,不知在想什麽,又似是什麽都沒想,只是將目光放置在他身上而已。
陳子輕給莊矣找事做:“過來給我捏肩。”
莊矣走近些,手上力道恰到好處地讓他的肩部肌肉得到舒緩:“少爺,您身上有佛光了。”
“那是燈光。”陳子輕指了指頭頂上的大吊燈。
“是佛光。”莊矣說,“我分得清。”
陳子輕沒和她在這件事上爭論:“你去給今休收拾一下客房,他今晚在這裡過夜。”
“周秘書住的客房是整潔的,可以直接入住。不過,”莊矣停頓一瞬,“他的情況估計要住院,沒辦法來莊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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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今休沒住院,他在公寓養傷,陳子輕去看他。
公寓一股子隨時都會拎包走人的風格,籠統來說就是——酒店風。
陳子輕是第一次進來,上次他只顧著拿下方躍,沒留意其他,這回他在公寓裡走了走。
生活用品都是單人份,沒有一點朋友來聚會留宿過的痕跡。
裝修色調以藍色為主。
陳子輕想到了周今休背上的刺青,他之前窺見過一小塊,就是藍色,看來周今休喜歡這顏色。
他也喜歡,他們在喜好的顏色方便比較統一。
陳子輕去衛生間,發現馬桶上有本……佛經。他拿起來翻翻,周今休怎麽也看佛經啊。
這是繼裴清然之後,他身邊出現的第一個看佛經的人。
陳子輕把佛經放回去,走到鏡子前照了照,他讓裴清然設計的領帶夾也不知道是個什麽進展。
要不打個電話敘敘舊?
陳子輕想一出是一出,他拿出手機才想起來,自己目前還沒有裴清然的號碼,上次忘了存上。
門鈴聲打亂了陳子輕的思緒,他出去開門,是照顧周今休的護工過來了。
那年輕人對他打招呼,客客氣氣的,一笑就有一對酒窩,比他的梨渦要大,瞧著也更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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