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呢,不怪你。”陳子輕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,深入不進去,聊得越多,被規則屏蔽的內容就越多。不過,周今休是個聰明人,他猜出來的東西不會少。
周今休支著額角,眼睫垂蓋下來,在眼瞼下方投了片好看的陰影。
陳子輕想問周今休,你這麽頻繁的把我招出來又不怎麽說話,那你血不是白流了,香不是白點了嗎,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。
腦中突有機械聲:“叮。”
陳子輕:“2哥!”
系統:“皮鞭任務漏掉幾個了?”
陳子輕弱弱地答覆:“三個。”
系統沒動靜。
腦內世界的氣氛太壓抑,陳子輕心裡慌慌的:“我想找2哥商量,但是服務器維護了,當然,我不是在推卸責任,這完全是我的問題。”
系統:“當然是你的問題,我一不在線,你就闖禍崩給我看。”
“上個世界我下號吃個飯,劇情線讓你給搞壞了,這次服務器故障,我掉線一小會,你連身體都被npc搶了,媽得。”
陳子輕好像是第一次還是第三次聽他丟失霸總風范爆粗口,反過來安慰道:“2哥,沒事的,我小錦囊跟支線一一都做完了……”
系統:“日常只能漏兩次。”
陳子輕默了,那他豈不是……已經死翹翹了?他揣揣道:“2哥,你不想我贏嗎?你為我這個零成功率的奇觀和同事賭了兩次,第一次已經是改變不了的定局,第一次還沒定乾坤,你總不能兩次都賭輸吧,那你會在同事面前抬不起頭的。你偷偷給我點金手指金湯杓什麽的,讓我把任務做成功,你也能贏一把揚眉吐氣。到那時你就是比666跟444還要厲害的系統了,他們都帶不贏我呢。”
系統:“呵,我不想跟你說話。”
“別啊。”陳子輕懇求,“你幫幫我。”
系統:“我幫你的還少?”
陳子輕:“那多幫一回好不好,拜托拜托。”
系統:“但凡你把這套用在你男人身上,你也不至於次次任務失敗。”
陳子輕懵了:“……啊?”
系統冷冰冰地岔開話題:“想我怎麽幫你?”
“就是再給我點時間,我那甩鞭日常沒做的次數不是超過規則了嘛,能不能破個例,”陳子輕語無倫次,“讓我多漏個三五七八次。”
系統:“那你想要讓自己違規的次數延長多久?一輩子好不好。”
後半句是學他說話,怪裡怪氣。
陳子輕不敢吐槽半句,他弱弱地說:“2哥你看著來吧,盡量,最好,咳,多往後延長一點次數。”
系統隱隱咬牙切齒:“等著,我跟上司申請。”
陳子輕:“那會給2哥造成什麽工作上的影響嗎?”
系統:“別問,你再問,我馬上把你丟給666,我管他病好沒好,誰的人誰管,我也不在乎會不會因為又賭輸了抬不起頭,帶你過兩個任務世界,比被七輛車同時碾壓還要累。”
陳子輕心懷愧疚送上真摯的祝福:“2哥,好人一生平安,我祝你跟你媳婦永遠幸福美滿。”
系統冷笑:“是媳婦們,重說。”
陳子輕:“……OK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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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為陳子輕申請到了六次機會,不可能再延期了。
六天后甩鞭日常要還是沒法進行,這個任務就是以失敗告終,沒第一個可能。
陳子輕跟著周今休在公司跟公寓之間兩點一線,下屬去上司的住處需要指令,使用莊惘雲身體的裴清然沒開口,周今休就沒理由去。
周今休是在第三天告訴陳子輕,他手裡有了嚴隙的行蹤。
嚴隙那晚受傷後離開秋水湖的路上遭遇車禍,墜崖了,他命大被人救了,昏迷不醒。救他的人家出於個人因素沒報警,隻想等他醒了自行離開。
陳子輕沒問周今休動用的什麽資源,他也沒去長時間糾結周今休的第三重身份會不會有暴露的風險,或者說是加大危及生命功虧一簣的風險。
很多事都不能同時考慮,有得必有失,沒辦法的。
陳子輕瞥虛空的癲值,離50還差0.3,鴻溝一般難以翻越,他錯了,這世界難度最大的是他起初以為最簡單的環節,就是發癲。
需要考慮的東西越多,發起癲來就越束手束腳,總想著冷靜冷靜。
冷靜了還怎麽癲嘛。
陳子輕迎上年輕人從上方投下來的目光,在心裡歎口氣。周今休看起來做事會顧大局,知道孰輕孰重,卻又能不定時的發瘋,什麽都不想管了的樣子。
“沒莊惘雲的安排,我作為秘書,不能私自去找他的保鏢,畢竟我跟嚴隙的關系到不了那地步,況且我也不該比他還要先查到嚴隙的消息。”周今休沉著冷銳,理性穩穩坐鎮,毫無一絲感情用事的跡象。
下一刻就說:“我讓一個信得過的朋友去了。”
陳子輕咽了口唾沫:“那你朋友……沒關系嗎?”
更想問,安全嗎。可別步護工的後塵。
“嗯。有進展我會通知你,盡量快些。”周今休簡明扼要完了,食指挑起一串水珠放在唇間舔掉,懶聲道,“輕輕,你說的秋水湖的陣法,不能全指著嚴隙醒來口述,要有兩手準備,我是個秘書,你不想我打草驚蛇,所以我不便找,等莊矣的消息。”
陳子輕沒顧得上注意周今休的放肆曖昧行為:“莊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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