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慕生他……怎麽樣了?”
陳子輕嘴角一扁:“不知道呢。”
望向春小心翼翼地安撫弟弟:“小遙,慕生會沒事的,他那麽稀罕你,哪舍得放下你一個人。”
陳子輕小聲:“是啊。”
第二天下午手術才停,張慕生住進了重症病房。
陳子輕做了幾件事,他把孟於卿的二十萬原路歸還,還有做戲收下的茉莉他們的錢,張慕生家裡跟親戚借的錢,掛在中介那的房子也停了流程。
至於夏觀棋會怎樣,孟於卿那前任要承擔哪些,陳子輕都沒讓趙帆盡跟他哥打聽。
陳子輕站在重症病房外發呆,會不會……三哥的提示不是他懷疑夏觀棋涉嫌綁走望向春算計他的錢,他讓張慕生去查,導致張慕生跟夏觀棋接觸的過程中發病引發刑事案件,他要去牢裡看張慕生。
而是,他為了演戲糊弄夏觀棋試圖讓對方掉以輕心,從而去找孟於卿借錢,因此牽扯出了這起事故,感情線走向就變成他送走張慕生,留在這個世界把餐館開好開大,照顧望向春,逢年過節去墳前看看張慕生,自己孤獨終老。
或者上演人鬼情未了呢……
三哥沒回來,夏觀棋沒被警方判定是活埋周愛萍的凶手,他的一切還都陷在猜測的框架裡。
陳子輕摸著無名指上的戒指。
望向春拎著保溫桶過來說:“小遙,姐給你帶了餃子,你吃點。”
陳子輕沒勁:“我吃不下。”
“吃不下也要吃,就算隻吃一個半個都行。”望向春拉著他去牆邊坐下來,“姐喂你好不好。”
陳子輕渾渾噩噩,望向春喂他餃子,他機械地咽下去:“姐,慕生哥昏兩天了。”
望向春來一句:“明天準醒。”
陳子輕看向語氣篤定的望向春,聽她說:“姐跟爸媽求了,他們答應了會保佑他。”
求他們,還不如求三哥他男人呢,陳子輕在心裡歎了口氣:“張慕生爸媽呢?”
張父張母昨兒從大成趕過來,沒對陳子輕指責打罵,連句重話都沒說。
望向春拿杓子在保溫桶裡舀點餃子湯,送到他嘴邊:“老兩口不知上哪兒燒香拜佛去了。”
陳子輕沒再問了。
望向春還要喂他,見他不肯吃了就把保溫桶的蓋子蓋上,突然說:“都怪姐。”
陳子輕蹙眉:“跟你有什麽關系。”
望向春有點哽咽,她扭開臉擤了擤鼻子:“怎麽沒關系,我要是做完草藥生意不在西寧多待,不住你那兒,就不會讓人給逮了去。”
陳子輕拍拍她的後背:“姐,這不是你的錯,你別往自己身上攬。”
望向春聽到這話,竟就哭出聲來,其實她是怕的,她不怕張慕生爹媽怪罪,就怕弟弟多想。
陳子輕是理解的,卻沒什麽精力安慰,他眼前總是浮現張慕生被車撞飛的畫面,心臟抽痛,這次之後,他的心臟絕對會有毛病,還要留下創傷,只能張慕生哄才有用。
張慕生已經有兩天沒摟他睡了,怎麽受的了的啊。
他也兩天沒吃新鮮水果和肉了,都瘦了。
張慕生為什麽還不醒啊……
張慕生會竭盡所能回到他身邊的吧。
他那番話能讓張慕生詐屍,死了也要從棺材裡爬出來,更何況是面對鬼門關。
所以,張慕生不可能會為了一些陰暗的目的,在這節骨眼上放棄做人,改做鬼,他不敢發神經。
陳子輕思路清晰頭腦冷靜,不像事故現場那麽慌亂崩潰,他後悔當時沒再說狠點,不然就拴不住那瘋子。
他忽地想,張慕生是不是怕自己醒了以後要進行長時間的養傷,更長時間的康復,沒法伺候他,會被他嫌棄,所以就在猶豫啊?
不行,待會兒我得去重症病房抽他幾下,不抽不行。
“不怕賊偷,就怕賊惦記。”
望向春平複了會,抹了把臉說:“咱往後還是要藏著些,多說說家裡的不容易,回頭我也跟慕生爹媽講講,電視上講的那樣,樹大招風。”
陳子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望向春欲言又止:“小遙,你跟姐回去一趟,把衣服換了吧,我看著你身上的血,心裡頭不舒服。”
陳子輕倔上了:“我不回去,你給我拿身衣服,我在醫院衛生間換了就行。”
望向春順了他的意:“好吧,我去去就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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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哪都不去,就在醫院待著,餐館正常營業,有值得信任的茉莉跟小亮,還算扛得住事的錢偉,不會出什麽亂子,他們跟其他員工來醫院陪他說話,都是些安慰話。
傍晚時候,趙帆盡給他帶來消息:“程萍給夏觀棋找了很厲害的律師,夏觀棋只是從犯,不知道能叛他幾年。”
陳子輕很憔悴:“我現在不想聽這個。”
頓了下,說:“你讓你大哥再查查周愛萍死的那晚,夏觀棋的不在場證明,他不是在同學家給同學過生日嗎,看看有沒有問題。”
“行。”
趙帆盡對他看似不著調的思維想法見怪不怪,這起綁架案能悄悄偵破,還是他指的方向。當初的“鐵錘”案,他也起到了重要作用。
大哥說他有當警察的敏銳。
“小遙,醫藥費肇事逃逸的那狗逼怎麽說?”
趙帆盡忍著謾罵:“據說是三歲死了爹八歲沒了媽,爺爺奶奶給長大的可憐蟲,最近跟了個富二代,弄了個車開,包養費不知道幾個數,他沒錢就讓孟於卿出,這事孟於卿脫不了乾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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