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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回到餐館,張慕生就鑽進了快被小亮搞塌掉的廚房。
陳子輕跟大家解釋是怎麽回事。
“我就說這裡頭有誤會,生哥絕不可能乾犯法的勾當。”錢偉吐口氣,轉頭就掏手機跟聽他說一半,一直在等著結果的對象發短信。
吳媽透過窗口往廚房瞧瞧,說笑道:“慕生再不回來,小亮那孩子就要哭了。”
“徒弟早晚要獨立起來。”茉莉從陳子輕手中接過她的帽子,叫他去風扇那兒待一會。
“等那桌吃完吧。”陳子輕撅著屁股趴在收銀台找相對來說空一點的茉莉聊天,“你有沒有再遇到邪乎的事?”
茉莉搖頭:“自從還了髮夾,我覺得身體都輕便了,睡覺也不做惡夢了。”
她看著少年:“難不成你後面還……”
“我也沒再碰到其他事。”陳子輕說,“我就是感覺事情沒完。”
茉莉納悶:“沒完?還能有什麽?“
“不知道啊。”陳子輕按計算器,在“歸零”歸零”聲裡大叫,“我的手機呢!”
茉莉見他往廚房跑,差點跟端菜的錢偉撞上,叫他慢點。
……
陳子輕後來又問了餐館裡的其他人,都是那個答案,沒有再遇到了。
都沒有。
似乎周慶的死引發的所有事真的已經收尾,但他的主線任務還沒完成,說明實情並不是表面這樣。
陳子輕去學校找周愛萍,想通過她的氣色,狀態,以及精氣神,判斷她有沒有遇到什麽不正常的事。
畢竟髮夾在她手裡。
當陳子輕見到周愛萍的時候,發現她的頭上別著髮夾,正是那枚蘋果圖案的。
大概是陳子輕長時間望著她的頭髮,她疑惑地詢問:“怎麽了?”
陳子輕搖搖頭。
周愛萍將兩側碎短發捋到耳後,露出完整的長臉:“我一個體育老師,不適合戴這種可愛粉嫩的髮夾對嗎?”
陳子輕望著閃閃發亮的蘋果髮夾,笑著說:“怎麽會,周老師戴這髮夾沒什麽不妥。”
周愛萍問他來找自己的目的。
陳子輕說出他們當初送髮夾的根源,在這期間始終暗中留意周愛萍的表情變化。
周愛萍表現出來的狀態,和正常人聽到遇鬼事件差不離。但她很快就被強烈的悲傷衝淡了臉上的恐懼:“我替我爸,還有那幾個死去的鬼魂跟你們說聲對不起,他們肯定沒想嚇到你們。我下班回去會在我爸的遺像前告訴他這件事,讓他安息。”
女人接了個電話,她掛斷說:“我帶的班級有事要我去處理,那先這樣,改天有空我會去餐館拜訪。”
陳子輕目送她離去,突兀地喊道:“周老師,你媽媽的身體怎麽樣?”
“還是那樣。”周愛萍這麽說。
等人走後,陳子輕點了一炷香,放在周愛萍站過的位置,他屏息看香燃燒的現象,沒看出問題。
中午十二點,一天陰氣最重的時候,陳子輕又過來了,他在同樣的位置點香。
冷不防地出現了一排腳,嚇得他一哆嗦,再看去的時候就沒了。
腳的排列是圓形,顯然是圍繞著周愛萍站立的,有運動鞋,帆布鞋,也有高跟鞋。
陳子輕擦擦臉上的冷汗,果然是他猜的那樣,以不同方式騷擾餐館員工的鬼魂是髮夾裡的,如今隨著髮夾存放的地方變化,他們都跟著周愛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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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晚,陳子輕在房裡苦思冥想,腦中忽然響起機械聲:“小弟,怎麽樣,有進展嗎?”
陳子輕不敢置信,這還是他當宿主以來,第一次被問任務進展。
“我在捋呢。”
系統:“那你捋你的。”
陳子輕在本子上寫出目前出現的所有信息,盡量回想前後順序。
主線任務的目標——周慶。
前半段是餐館相關,已經過去了,後半段是周家。
周家就只有程萍跟周愛萍母女二人。
周慶摔死,我被絆到扭了腳,發布主線任務,錢偉中邪,我中邪,我找工作返回途中差點被鐵錘砸死,茉莉中邪夢到自己以別人的身體逃跑,小亮中邪,茉莉拿出蘋果髮夾。
大家去周家歸還髮夾,我遞給周慶女兒的時候,髮夾上突然出現了血跡。
周慶死後引起的靈異事件跟時間跨度大的連環殺人案,這兩者看起來並沒有絲毫關聯,可我登入這個世界以來,它們一起耗費我的心神,我哪個都沒落下。
而且,我只有主線任務,沒激發出支線。
那是不是可以理解為,眼下的每個線索都是主線任務的范圍?
所以連環殺人案的真凶……
陳子輕反應過來的時候,手中的圓珠筆已經在周慶的名字上面畫了個圈。
“啪”
圓珠筆從指間掉落在本子上面,他頭皮發麻,腦中仿佛撥開雲霧見青天。
“假設啊……我假設我這一刻的猜想是成立的,那就是,周慶是多年前犯了十多起虐殺案的凶手,這個隱秘事件是有知情者的,他死後,知情者出於什麽原因模仿他犯罪……”
“至於為什麽騷擾員工的鬼魂有男有女呢。”
“因為周慶虐殺的對象有男有女,隻限定年齡,不限定性別。”
“他們死後鬼魂依附在髮夾上面,礙於周慶的磁場不敢有動作,直到周慶摔死,髮夾落在餐館裡,他們才陸續冒頭做出些事情得到餐館員工的注意,那麽做是為了給員工們指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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