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今休撤開攏他嘴的手,吻住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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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躍拎著一袋水果上門的時候,周今休在玫瑰園裡修剪花枝,哢嚓哢嚓聲不斷從剪刀的刀刃間發出。
“周秘書,七爺呢?”
周今休一個眼神都沒給他:“午睡。”
方躍“啊”了聲:“那我來的不是時候,我總不能打擾到他休息。”
“知道就好。”周今休手中剪刀上寒芒一閃。
方躍無聲地哧了下,他把水果拎進屋,見到了塗犖犖的前夫莊矣,和隨時都能出道演《豪門大小姐的保鏢之獨寵萬千寵愛》的嚴隙。
莊園從上到下沒有醜男,全員美男子,他要是七爺,每天都有好心情,健康長壽一百年。
方躍返回玫瑰園,他被當作空氣地看了會周今休剪花枝,實在是忍不住了。
“七爺身邊人,你能容忍?”
周今休冷笑:“我是綠帽癖嗎,我忍得了他們。”
方躍啞然:“那你怎麽……”
周今休上下掃他,那兩片看起來很會親人的唇間吐出四個字:“關你屁事。”
方躍很久沒被這麽輕視了,上次還是跟這人做鄰居怎麽都追求不到手得時候,他氣笑了:“七爺知道你仗著被他寵就在外耀武揚威嗎?”
周今休聞言也笑了:“戲演多了,不知道現實中有種關系叫夫妻關系?你當我是他大房還是新得寵的小妾?”
方躍:“……”
“不過,他是挺寵我的。”周今休無奈,“我剪個花枝都要打七八個申請報告才被批準,多大點事,又不是重活。”
方躍:“…………”
周今休到底怎麽贏過別的競爭對手上位的,他除了一張臉長得最好,別的優勢在哪?難不成他還能比莊矣更會伺候七爺?
還是說,周今休身上有我沒發現的勝出點?
方躍暗自搜尋片刻,沒尋出一二二個結果來,隻覺得周今休早前私生活雖然亂,但不可否認的是,容貌是真的沒瑕疵。他心裡苦悶,世態炎涼,我曾經的男神跟我喜歡的人結婚了,婚姻狀態還很完美。
陣陣玫瑰花香飄來,方躍的鼻子前面縈繞著浪漫的氣息:“周秘書,七爺四十了,你還不到二十,他比你大十幾歲,他老了,你還身強體壯。”
方躍沒及時發覺周今休停下修剪花枝的動作,側臉不過瞬息就爬上一層陰戾,還在說:“他必然是要走在你前面。”
“等他走後,你是會傷心一段時間,也許是幾個月,幾年,之後呢,你的余生還長,你能耐得住漫漫長夜,不另外找個人過下去?”
……
陳子輕慌裡慌張地從屋裡跑出來,衝到玫瑰園把方躍從周今休的手中救下:“今休,你冷靜點,有話好好說。”
方躍鼻青臉腫,兩道鼻血流進他脖子裡,他慘兮兮地往陳子輕身上靠,不出意料地被周今休隨意撥開。
陳子輕看看摔在地上的方躍,看看盛怒中的周今休,他扶著額頭來回走動,都起衝突了,屋裡的兩位竟然都不上樓跟他匯報!要不是他被尿憋醒,去陽台望一下周今休把玫瑰園修剪得怎麽樣了,因此撞見這景象,等他睡醒,方躍沒準都涼了。
一個兩個都不安分。
重要的晚上在床上教訓,次要的全都趕走反省去。
陳子輕叉著腰問到底怎麽回事。
周今休撿起地上的剪刀,若無其事地繼續剪雜亂枝條,眼眶隱隱猩紅,嗓音透著不知名的嘶啞:“他咒我。”
陳子輕立刻就用眼神詢問方躍,臉板著,表情不善,典型的護犢子。
方躍擦了擦鼻血:“七爺你別聽他的,我沒咒他。”
陳子輕從方躍口中了解到了事情經過,安靜了會,嘀咕了句:“你說我走他前頭,就是咒他。”
方躍愕然。
陳子輕沒解釋,只是拍拍他的肩膀:“我讓嚴隙送你去醫院把傷處理一下,放心,不會叫狗仔拍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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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躍傷一好就登門道歉,這次陳子輕在場,從頭到尾都很融洽,沒再鬧出突發情況,他拉上周今休送方躍回去,順便在附近散散步。
在家休養期間,方躍多次嘗試著理解七爺說的那番話,他某天深夜徒然就悟了。
真到了他跟周秘書提的那時候,沒有一個人獨活這種事發生,只會是生死相隨。
方躍起了一層雞皮疙瘩,瞳孔裡是兩道漸行漸遠的身影。他油然而生一個疑問:愛能不能跨越生老病死?
我能不能也擁有那種充滿玄幻色彩的幸福?
“管它能不能的。”方躍從車裡拿出口琴,擦擦,吹首情歌助助興吧。
還沒走遠的陳子輕東張西望:“哪來的口琴聲,好好聽。”
周今休阻止他往後看,在他耳朵上咬了一下,把唇抵著那新鮮的咬痕,蹭了蹭。
微風輕輕柔柔地拂過樹梢,留下一串曖昧的漣漪。
綠意盎然,陽光已有夏的耀眼。
方躍的車從他們身邊經過,走在裡側的陳子輕被周今休摟在臂彎裡,挨著他走。
周今休忽地古怪道:“老婆,我怎麽聽到了火車往這邊開的聲響。”
陳子輕怔了幾秒,他恍惚地拿下手腕上的佛珠,撥著轉動:“有的吧,我好像也聽到了。”
周今休失笑:“怎麽我說什麽就是什麽,這裡又沒有修鐵路,哪來的那聲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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