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輕很誠實:“不知道啊。”
望向春:“……”
大姐憂心忡忡:“要不你還是回來吧,自打你走後,姐就沒睡過一個安生覺,心裡頭實在是不踏實,剛剛挖地都差點把大腳趾給挖了。”
陳子輕納悶:“姐,你到底不放心什麽?”
望向春斟酌了片刻,終於說出實情:“我不放心張慕生。”
陳子輕愕然:“你怕他欺負我?”
望向春說:“我怕你欺負他欺負得太狠。”
陳子輕:“……家裡不是該割稻子了嗎,你忙起來就不會胡思亂想了。”
望向春讓他這話堵了一會,冒出一句:“要不你去找你那初戀?”
陳子輕一下沒反應過來,初戀?誰啊?
電話裡是鄉村的風和姐姐的擔憂:“他外婆回來待了幾天,說他跟家裡搬到西寧了,現在上大二,姐尋思,你去找他,比待在張慕生那兒好。”
陳子輕恍然大悟,初戀是原主那富二代前男友。
“我不去。”陳子輕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。前男友又不涉及他的任務,他幹嘛費勁接觸。
“姐,我就待在張慕生這邊,他對我挺好的,他家裡對我許諾的方方面面,他都做到了。”
望向春詢問:“那你對他呢?”
陳子輕說得就跟真的一樣:“也可以啦。”
望向春松口氣:“互相的就好,別總是一味的讓人付出,有來有往才是正確的。”
陳子輕說:“那你能踏實了?”
望向春騙弟弟:“好點兒了。”趕明兒她去張慕生家一趟,幫他爸媽挑些稻子。希望二老能說給他聽。
“小遙,你錢還夠花不?”
陳子輕舔著快化掉的冰棍:“夠。”
望向春是信了的,她沒走出過大山,不清楚外面城市的物價,覺得弟弟才去西寧沒幾天,那些錢不可能都花光了。
“不夠一定要跟姐說,別找人張慕生要,更別乾些偷雞摸狗的事,咱不是那種缺德人。”
陳子輕“嗯”了一聲:“知道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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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,時間來到七月,陳子輕的腳脖子好了,他就該找工作了,但他沒行動。
有天早上,陳子輕吃早飯的時候,不經意間從張慕生買回來的報紙上看到了一條招工信息,上面寫的待遇很好,工作內容也不難。
陳子輕尋思去看看。
沒打算真的爭取到這份工作,只是想走個過場熟悉一下這個時期的應聘流程。
招聘單位在居民樓的一戶人家,老板做的個體生意,想招個打字員,在他們家裡上班,可以提供吃住,住的地方會拉個簾子,有張床,簡陋了些,但不花錢。
老板一家子留陳子輕吃了晚飯,他出門的時候碰到了鄰居,聊著下了樓,得知那家人一直都很熱情,每次都會留前來找工作的人吃飯,有時候還會塞點吃的。
甭管最後談沒談成,待客之道上絕對沒話說。
陳子輕出了小區就和那鄰居各走各的,去公交站台要經過一條陰暗的巷子,他走著走著,若有似無地感覺到了一點輕響。
形容不出來。
像是什麽東西摩擦地面,慢慢悠悠,不輕不重,令人壓根發酸的同時感到極深的毛骨悚然。
直覺在一瞬間瘋狂衝到他腦海,告訴他危險,他下意識把手伸進口袋,抓住手機的那一刻才想起來,出門前忘了給手機充電,這會兒差不多要沒電了。
不管了,陳子輕馬上加快腳步。
系統的聲音突然響起:“小弟,此地不宜久留,往南走。”
陳子輕一刻不遲疑地改變方向,他一路朝南,看見了不該出現在這裡的男人。
張慕生腳撐地停車。
陳子輕氣喘籲籲地跑到他車前:“你,你怎麽在這?”
張慕生俯視像是剛經歷過死裡逃生的一張臉孔,他的神色晦暗不明:“見朋友。”
陳子輕沒顧得上問是什麽朋友,他撐著腿喘氣,後背潮濕泛冷,心跳往嗓子眼蹦,聲音還是啞的:“那正好,你載我回去。”
說著就扶住車龍頭歇了會,滿頭大汗地爬上了後座:“回家吧,快回家。”
他回頭看自己跑過的路,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:“快走。”
自行車不緊不慢地騎了出去。
陳子輕坐不住,很快就疲軟地趴在張慕生背上,無視男人的僵硬,在心裡問三哥:“那會兒發生什麽了?”
系統:“沒什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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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做了一晚上噩夢,他精神萎靡地坐在餐桌前,習慣性地想看看報紙,發現桌上沒有。
張慕生忘了買了。
陳子輕上午心神不寧,大半天都過得渾渾噩噩,下午他去完廁所就在附近走走,經過一報亭,身形停了下,想去買一份報紙打發時間。
正巧看到幾人拿著報紙聊天。
說的是昨晚哪兒發生了一起命案,是這段時間的第幾起了,都是同一個人乾的,這是個死變態。
警方沒轍。
因為變態第一次犯案是四十多年前,都成懸案了,還被網上貼吧裡的人命名為“鐵錘案”。
變態殺了十多個人之後就沒再犯案,大家以為他出什麽意外被老天爺收了,誰知前段時間又開始作案了。
隻砸爛頭骨,屍體身上其他地方沒傷口,不涉及性侵,純施虐,是個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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