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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去的路上,陳子輕閉著眼睛聽周今休跟他說工作上的事,突逢急刹車。
在突如其來的刺耳摩擦聲裡,陳子輕的身體隨著慣性往前栽,額頭撞上前面椅背的前一刻被阻攔。
陳子輕從周今休懷裡探出頭向車窗外看,嘴裡無聲地呢喃:“我就說吧,槍戰雖遲但到。”
這場槍戰持續了兩三分鍾就被壓製,躲在車底下的莊三哥被揪出來,他讓人利用了還不知道,一心隻想著弄死家主,因為他聽信家族出事是家主給警方送證據這種“鬼話”。
陳子輕坐在車裡,透過打開的車門看莊三哥被押著跪在地上,見到他得一瞬間就兩眼瞪圓,罵得髒死了。
“啊呀,我說你……”
陳子輕剛說話,莊三哥的嘴就被手槍給扇了一下。
再是兩下,三下,四下,活生生將他一張嘴打爛,血肉模糊。
“今休!”陳子輕心驚肉跳地阻止周今休。
莊三哥口齒不清,張嘴就噴血沫子:“不要你假好心——”
話沒說完就見莊惘雲緊張地拉住秘書持槍的左手:“想打他隨便叫個人不就行了,你幹嘛自己動手,沒關系嗎,疼不疼啊。”
莊三哥呼哧呼哧喘幾聲,氣得撅了過去。
陳子輕望了望他這邊善後的保鏢團隊,他這才發覺嚴隙一條胳膊正在往下滴血:“嚴隙,你胳膊受傷了啊。”
嚴隙沒表情:“不礙事。”
“那就先回去。”陳子輕的鼻子前面縈繞著血腥味,這讓他頭有點疼,隻想快點離開是非之地,“到時你去醫院把子彈取了。”
他對還算從容的司機說:“車開穩點。”
上車後,陳子輕喝了幾口水壓壓驚,他瞥見周今休閉目養神,不放心地再次檢查對方的左手。
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拿毛筆寫字,平日他有監督周今休的康復訓練,希望能恢復到往日的六成。
周今休反握住陳子輕的手,掀起眼皮露出眼裡不太正常的情緒:“心疼他有槍傷,特地交代司機注意車速?”
陳子輕:“…………”
他輕輕地哼了聲:“哦喲,要不是你提醒,我都不知道我對嚴隙那麽體貼,你知道你這在電視劇裡叫什麽嗎,叫助攻,趕明兒我就移情別戀給你看,到時我給你發個助攻隊長獎。”
手上傳來骨骼被捏緊的疼痛,捏他的人臉孔冰冷眼眶發紅,連帶著漂亮的眼瞼都紅起來,長睫能顫到人心上去。
陳子輕狠狠抿嘴,作,使勁作吧,哭有什麽用。
“好啦。”他把周秘書的腦袋抱過來,放在自己脖子裡,哄著摸了摸,“我跟司機那麽說,是想在車上給你看手呢,我也不會移情別戀,我是個從一而終的人。”
周今休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勾起唇:“真的?”
“嗯嗯嗯,真的真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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莊家家主遭遇的槍擊事件在圈子裡小范圍地議論了一番。
塗犖犖聞訊回國,直奔陳子輕目前居住的秋水湖。
此時陳子輕在吃晚飯,他吃得心不在焉,都沒留意周今休給他夾了哪些菜。
早前他完成小錦囊任務獲得了個獎勵,就那個所謂的“屍水”,能讓他擺脫功能障礙的困擾,他沒使用過。
昨晚他心血來潮地想起了這個事,尋思要不,用用?反正留著也不能增值。
那就用吧。
陳子輕按照要求口服,他等了又等,丁點反應都沒。
於是他找222問是怎麽回事,得到的答覆是根據個人體質來定,一旦他感覺體溫上升,就要迅速給自己找好地方。
陳子輕問222,藥效會持續多久,他有些慌。
“看人。”
222是這麽說的。
等於沒說。
陳子輕心神不寧地咽下一口菜,他後悔,就是後悔,不該喝那道具藥的,有的東西就該讓它放到過期。萬一他在公眾場合產生不適,那多麻煩。他又不能不上班,專門在家等藥效發作。
在心裡歎口氣,陳子輕抬頭去看周今休,他不吃動物內髒,不吃葷,一點也影響發育,都挺大,啊不是,都挺好。
陳子輕夾了塊煎得金黃的豆腐放到周今休碗裡:“吃完飯我們出去走走。”
“嗯。”
周今休疊著腿,慢慢悠悠地吃那塊豆腐,“七爺,你給我夾的,比我自己夾的好吃。”
聲量沒控制,立在後方等待指令的莊矣聽得一清二楚。
陳子輕抽抽嘴,周今休長得好,外形出眾,氣質也不小家子氣,否則就是小人得志。
這會兒,傭人進餐廳匯報,說是塗家小少爺來了。
餐廳氣氛瞬間就變了樣。
陳子輕說:“莊矣,你出去看看。”
“是。”
莊矣很快回來:“少爺,他是為您來的,說是有事情要談。”
“啊,是嗎,這樣啊。”陳子輕拿帕子擦擦嘴,從椅子上站起來,“那把人帶去西邊的會客廳,我晚點過去。”
說著就給周今休使眼色,上樓黏一會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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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對塗犖犖的印象早已模糊,他再次見著人也沒喚醒什麽記憶片段。
塗犖犖看起來成熟不少,他沒像以前那樣把“不待見”三字寫在臉上,學會掩藏了。
陳子輕以長輩的口吻率先開口:“你有什麽事要和我談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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