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輕趕緊將事先準備好的符掏出來,找準時機,啪地拍在他後背。
小亮兩眼一閉,身子軟倒在了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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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晚餐館是恢復不成平靜了,食客們吃不安穩,哪怕混亂場景停止了,吳媽給他們解釋說是小年輕火氣大為愛大打出手,而小亮之所以那樣是疾病發作,沒其他事,他們也沒把飯菜吃完,匆匆離去。
至於下回還來不來吃飯,不好說。
錢偉安撫受驚的對象,他用力踢了踢被扶起來趴在桌上的小亮,話是問的陳子輕:“你哪來的符?”
陳子輕坐在小亮對面的凳子上面:“哦,就那次我聽見根本就不在餐館裡的吳媽喊我喝綠豆湯,你們都說沒聽見,我沒辦法,只能自己在路邊找神棍買了符。”
他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樣:“我以為是騙子呢,沒想到有用。”
錢偉將信將疑:“你買了多少?”
陳子輕沒直接報出數字,他含糊:“不止一張。”
“那你給我兩張,我跟我女朋友一人一張。”
陳子輕斜眼:“給你兩張?你臉皮怎這麽厚,我真金白銀買的,你讓我免費給你?”
錢偉一張臉青紅交加,潘雲拽住他的手不讓他動粗,緩了緩,心平氣和地說道:“你是多少錢買的,我們按原價付,這樣可以嗎。”
陳子輕瞥快氣炸了的錢偉:“不是說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嗎,看看你女朋友,再看看你。”
錢偉這回臉爆紅:“操,我跟潘雲還沒睡一個被窩。”
陳子輕對潘雲歉意地笑笑:“姐姐,我不知道你們的進展,別介意啊。”
“沒關系。”潘雲擺手,她摸著脖子上的掐痕問符的價錢。
陳子輕把桌上一個倒扣的杯子翻出來,倒了點茶水進去晃晃,把茶水潑在地上,再倒些水喝下去:“我五十一張買的,原價是兩張一百,給你們打八折。”
錢偉聞言冷笑:“傻逼才花幾十塊買這種符!”
陳子輕馬上就衝到布簾子前,找不知何時站在那的張慕生哭訴告狀:“慕生哥,他罵我是傻逼。”
張慕生看向錢偉。
“生哥,我不是那意思,我純粹是嘴快,你也知道我的性子,吳媽跟茉莉都可以作證的,我就是這號人。”錢偉抓耳撓腮地解釋一通,又把矛頭對準陳子輕,“你買了多少,哪來的錢?”
陳子輕眨眼:“我慕生哥給我的呀。”
錢偉不假思索地蹦出一句質疑的話:“生哥,你給他錢?”
張慕生沒表情。
錢偉把質疑咽回肚子裡,行吧,真給。他跟潘雲咬耳朵商量,用八十換了兩張符。
陳子輕數著錢湊到張慕生身邊,小聲和他說:“其實我是三十一張買的,我賣出去兩張,賺了二十塊,你看我厲不厲害?”
張慕生掃向錢偉跟他對象手裡的黃符,三十後面加兩個零都不一定能買得到的真品。
陳子輕用手肘碰他:“慕生哥,你誇誇我啊。”
張慕生說:“既然你會賺錢了,那就不需要再跟我伸手。”
“那哪夠,我又不是自己畫的。”陳子輕撇嘴,“我總共就沒買幾張,哎,早知道當時借錢多買一些再倒賣了。”
“不過,我擺攤賣也沒人信,砸手裡還不得把我氣死。”
張慕生耐人尋味的目光落在他臉上。
“慕生哥,你看我幹嘛?”陳子輕拖長了尾音,“難道你對我有想法了?”
張慕生收回目光:“沒有。”
陳子輕拉他的手,剛碰到就被他甩開了。
嘖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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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亮是在快九點半的時候醒的,他的記憶停留在潘雲進餐館那個階段,不記得自己後來幹了什麽。
在他從錢偉口中得知事情經過後,他的臉色變了又變,幾次挪動凳子緩衝驚惶。
“我跟你們說一個事,自從周叔摔死在餐館門口以後,我就感覺餐館裡面變得怪怪的……”
陳子輕轉水晶手鏈的動作猛地一停,小亮竟然說出了投放板裡的內容,原來他才是任務發布者!自己懷疑這個懷疑那個,就是沒懷疑到他頭上。
“我心裡有股子形容不出來的不安,一直想和你們說,想問問你們有沒有跟我一樣的感覺。”小亮越說,音量越小,都悶在了嗓子裡,怕驚動了什麽東西再跑出來害他。
“我就怕只有我一個人那麽想。”
一直沒說話的茉莉這時出了聲,她透露了前幾天在樓上眯一會的經歷。
餐館的溫度又下降了一大截。
錢偉握緊手指不做聲,還是潘雲鼓勵了他幾句,他才說出了那晚在廁所外等對象的遭遇。
陳子輕聽了就問年紀最大的那位:“吳媽你呢?”
吳媽今晚看起來也嚇得不輕,她搖頭:“我沒攤上啥事,好好兒的。”
陳子輕感到古怪,他覺得吳媽有隱瞞,卻又覺得跟周慶的事沒關系,是別的事,自己的私事。
錢偉問剩下一個:“那生哥有遇到什麽情況嗎?”
張慕生淡聲:“沒有。”
陳子輕聽他這麽說就不會有懷疑,鬼怕磁場強的活人,也怕生前無惡不作的鬼。張慕生年輕,身強體壯,且一看就不是個善茬,磁場混。
“欺軟怕硬,做人做鬼都一樣。”陳子輕用不大不小的音量嘀咕,“並不是做了鬼就想幹嘛幹嘛,像被害死的,尤其是殘暴指數高的凶殺案,鬼魂就不敢找凶犯報仇,殺氣太重,鬼都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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