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浮,你是有什麽事走不開嗎?”
“還是謝家沒人把我們的到來,通知給你啊?”
“一定是這樣的,他們耍花樣拿我們當猴耍,要不是你舅舅堅持,你爸那老家夥都不會撥這通電話。”
“小浮,這次你一定要幫舅舅。”
手機裡響起笑聲。
鄭家人不知怎麽,全都沒了聲音。
那笑聲持續了二五秒,隨後便是一聲:“我心情不好,有些煩,給你們五分鍾,能說重點嗎?”
鄭家人眼神交流,心情不好是源於母親的離世吧。他們沒沉浸在生死離別的傷感裡。
身為鄭家長女和謝家主母,背負的責任不用說,她倒好,享受著家族的物質條件,人到中年連個婚姻都保不住。
要不是她,鄭家怎麽會失去謝家的支援,輪到這個地步。
通話沒中斷,時間在流逝,鄭家人盡快調整情緒,講明了重點。
謝浮聞言,說了一句:“能卷款潛逃是財務制度有問題,流程上的漏洞。”
“現在不是完善制度補漏洞的時候,現在公司……”
謝浮問:“報警了嗎。”
鄭家人一下就像被人打了一悶棍,出不了丁點氣。
“不敢報警。”謝浮笑,“出納會計摸透了公司的底細,捏住了你們的把柄,料定你們不會走法律途徑,因為你們涉嫌偷稅漏稅。”
他一語道破,不留情面地說:“但凡你們報警,抓到人,追回巨款就是時間問題。”
言下之意,你們咎由自取,活該打碎牙和血吞,別對外聲張了,捂著吧,知道的人越多,你們的底褲被扒得越快。
鄭家這邊有人跳腳:“啟榮就乾淨嗎,做生意哪有所謂的身正不怕影子斜!”
幾個冷靜的把人勸住,試圖和手機另一頭的青年打感情牌。
誰知青年說:“我無能為力。”
鄭家人急了。
“小浮,你說的什麽話,你怎麽無能為力了,你是謝家的未來家主。”
謝浮說:“現在謝家是我父親做主,不是我。”
“你是你父親唯一的子嗣,除此之外,憑你自身的能力,你的意見在謝家也是會被采用的,你不能不管你母親的家族,我們是你的依靠啊!”
“是啊小浮,這是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的事,舅舅相信你能明白,謝家不像季家只有一根直系,繼承人的位置沒人爭搶,你需要我們和你站在一起……”
謝浮不在意,母親的娘家勢力對他不是錦上添花,而是可有可無。
母親傷害顧知之,季家出手,這是理所應當的事。
他不會救下鄭家,也不會認為袖手旁觀就是愧對母親。
謝浮一晚上沒睡,次日就住進了京市的一座寺廟,他在廟裡抄了些經書,站在母親的牌位前誦讀。
最後一段誦完,謝浮面無表情地看著牌位。
“媽,你把我的錄像當空氣。”
“你綁架他,傷他,提前逼他去見我,喚醒我。”
“托福,你的兒子接下來每天,每時,每刻都體會凌遲之痛。”
“別再纏著他了,否則,”謝浮的眼球動了動,“我會讓你竹籃打水,一場空。”
周圍似有陰風,伴著哀怨的哭泣。
.
陳子輕在湖邊曬著太陽釣魚,牧羊犬趴在他旁邊睡覺,他打了個抖:“啊呀,有點冷啊。”
牧羊犬換位置躺到他面前,他會意地把腳揣進牧羊犬暖和的肚子下面。
葬禮之後就沒再見過謝浮了,謝家的別墅無人居住,他雖然可以隨意進出,卻沒有進去過一次,不合適。
謝母的遺願裡面,兒子醒來,回國這兩個已經完成了。
第二個是查凶手。
不知道謝浮查得怎麽樣了。
陳子輕最近每天都在刷新聞,沒發現警方通報這起案件的真相,他想再等等看,要是還沒動靜,那就讓季易燃幫他問問謝浮。
說起來,謝母的鬼魂沒再竄出來嚇他,害他了。
bug修好了嗎。
陳子輕跟監護系統求證。
系統:“已修補。”
陳子輕頓時就輕快起來,那第八個遺願就可以像第一個那樣,慢慢做了。
至於謝母后面的一溜遺願,他也不跳了,就按照順序來吧。
陳子輕把九塊九包郵的魚竿一揭,魚竿前頭被墜得彎了起來:“小花,大魚,是大魚!”
牧羊犬去叼抄網。
陳子輕把魚竿給牧羊犬,讓它咬著往後跑,他拿著抄網去把魚撈到岸上。
兩斤左右的鯉魚躺在抄網裡,顏色很漂亮。
陳子輕二話不說就拍下來發給季易燃:我在湖裡釣的。
季易燃:很會釣。
陳子輕雀躍起來,他搓了搓盤子裡的餌料,掛了一撮把魚鉤甩到湖裡:“小花,你把鯉魚放進桶裡。”
牧羊犬搖著尾巴去叼鯉魚。
“小花最棒了。”陳子輕不忘誇上一句。
牧羊犬的尾巴搖得更歡了,哪裡還有平時的沉穩霸氣模樣。
……
陳子輕又釣了幾條幾斤的鯽魚,他這次超常發揮,開開心心地交代廚娘怎麽處理魚。
“我都記著了,少夫人放心。”廚娘笑容和藹。
“那辛苦你了。”陳子輕拿了大衣跟圍巾,裹嚴實了換上鞋子走出客廳,季易燃給他發了定位,意思明了,想要他接,他這會兒沒什麽事,索性就去一趟。
To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