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知之不但沒跟他們斷聯絡,關系似乎更要好。
謝浮連學生卡都給他了。
說起來,顧知之是從哪趕過來的,他怎麽知道要進圖書館,提前準備好學生卡。
……
范芳揮掉雜亂的想法去找竹馬周平,他們到怪談樓層的時候,桌子前面蹲了個人,嚇他們一跳。
陳子輕雙手托腮:“有陰氣啊。”
停在不遠不近距離的范芳跟周平打了個抖,他們感覺不到。
陳子輕抬頭看桌椅,上次他跟同學來圖書館,這裡圍著幾個女生交頭接耳,他沒多停留,真想不到是個怪談地。
感覺跟他想的不一樣,他以為怪談很凶,纏一個弄死一個,而且是血腥殘暴的死法。
陳子輕回頭望了望被纏上的京大生:“沒傷你吧?”
周平臉消瘦慘白,活脫脫就像一只能喘氣的鬼,他半個身子靠著青梅:“為了讓我坐在教室聽課,抓我脖子了。”
陳子輕問道:“疼嗎?”
周平答不上來,當時他只顧著怕,下課後他立馬捂著脖子跑走。
“應該還好。”不然他就沒法跑了。
陳子輕小聲嘀咕:“不是怨鬼厲鬼,只是個死靈。”
這死靈不惡,不主動攻擊人,一年年地坐在死時的位置,有點像縛地靈,但是,一旦有人坐這套桌椅,死靈就會驚醒,記起某個執念——要替哲學系的女朋友上課。
於是死靈附身在坐了桌椅的人,也就是周平身上,到那節課的時間就要去教室坐好。
陳子輕懷疑死靈只知道替女朋友上那節哲學課跟坐在這裡,別的很有可能都不記得了,得先讓他記起生前。
到時沒準有遺願未了,能上他遺願清單。
陳子輕對青梅竹馬說:“我想要至少五十張黃紙,朱砂水,新毛筆,香燭,兩個鐵盆,打火機,還有兩三樣祭品。”
范芳速度在手機上記下來:“現在就要嗎,我讓朋友去買。”
“不著急。”陳子輕站起身,“這個點不能做法,圖書館還有人呢,晚點兒吧。”
周平想讓這個農大新生快點,卻又不敢抱怨一個字,也不敢哭著祈求,因為范芳說他能幫自己擺脫髒東西,他相信范芳。
“十點關門,”周平說,“可是關門了,我們也得走。”
陳子輕想了想:“這樣,我回去問一下。”
這對青梅竹馬眼神交流。
問誰啊?
不知道。
.
陳子輕跟范芳加了微信就回謝家,那幾個親戚都不在了,他不知道他們走了,還是去了哪兒。
傭人給他拿走外套,他換鞋問道:“你少爺呢?”
“少爺在樓上。”
陳子輕去客廳,謝母在和人說話,他定睛一看,不由得有些吃驚,孟一堃不是在國外讀書嗎,沒到寒假怎麽就回來了。
孟一堃皮笑肉不笑地瞥他一眼,他沒在意,朝謝母說:“媽,我去看謝浮。”
“去吧去吧。”謝母巴不得顧知之走快點,她兒子情況不好,顧知之再不回來,她怕是要派人去找。
謝母喝口花茶:“一堃,剛才說到哪了?”
孟一堃根本不知道說到哪了,他板緊臉才沒露出失控的表情:“阿姨,顧知之怎麽叫您……”
“是我讓他叫的,他和我家謝浮是要好一輩子的。”謝母樂呵呵,“不叫我媽叫什麽。”
孟一堃心頭駭然,謝家這是把顧知之當兒媳對待。
未免也太對把兒子年少時談的對象當回事了。
“一堃,你不會是對同性戀有偏見吧。”謝母語重心長,“阿姨希望你祝福你發小,他選的人,必定是最適合他最好的。”
“阿姨別多想,我沒有偏見,我祝福他們天長地久。”
孟一堃有苦難言,我三個發小跟顧知之配對,哪對需要我祝福,我都送了祝福。
……
陳子輕去了三樓,這層是他跟謝浮用的,他一路走一路找,挨個房間推開門喊一聲,像找躲貓貓捉迷藏的小朋友。
謝浮在長廊盡頭收放毛筆字用具的房間,他背對房門靠著一個木架。
陳子輕走到他身後,半蹲著看他打遊戲。
謝浮手上操作不停,放技能不使勁不慌亂,有股子行雲流水的散漫。
陳子輕覺得謝浮打遊戲都賞心悅目,他坐下來:“孟一堃知道我們的事了啊?”
謝浮說:“他看到我們在車邊擁抱。”
陳子輕無法想象孟一堃當時的表情:“怪不得他瞪我。”
謝浮歪倒在他身上:“跟我告狀?”
陳子輕摸了摸鼻尖:“是啦。”
比起否定,謝浮更喜歡他承認,所以他這麽說。
果不其然,謝浮的氣息略微滯了一瞬,下一秒就粗了些,他把敵對一波收了,奶媽亦步亦趨地貼著他,他說:我老婆在看我打。
奶媽是個機靈的,馬上就不貼貼了,大局要緊,隊裡需要抱緊大腿。
她哪知道,隊裡的大腿把手機給老婆,讓老婆打。
陳子輕很久沒打遊戲了,他也沒玩過謝浮的角色號,打得吭吭哧哧十分卡頓。
那奶媽問謝浮:換你老婆打了?
有隊友說:吵架了,哥們邊哭邊打的吧,跑個直線都在東倒西歪。
奶媽:我的鍋,這把要是輸了,我切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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