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浮已經一聲不響地瞞著兄弟們出櫃,並公開他跟顧知之的關系,謝家上下全都接受了顧知之?
對此時的孟一堃來說,再離奇的現象都有可能發現。
孟一堃丟魂散魄地坐在謝浮的書房,他們幾個兄弟知根知底,彼此都是絕對的大直男,除他之外的三位怎麽就能跟約好了似的,全彎了。
現在的情勢是,三個發小都成了gay,只剩他一個直男,不喜歡顧知之的直男,顯得格格不入。
他們三人究竟遇到了什麽事,才會因為同一個人彎掉。
詛咒?
那按照電影裡的規律套路,他豈不是早晚也……本來大學追他的外國gay佬就多。
孟一堃眉頭緊鎖,他跟發小們不同,他們彎之前沒談過,而他是談過女朋友的,他不可能會彎,更不可能和顧知之,
冷不防地,旁邊響起一道聲音:“你來我家怎麽不跟我說?”
孟一堃的思路戛然而止:“倒時差,沒想起來。”
謝浮把一瓶水丟到他懷裡:“阿簾跟老季知道你會來?”
“阿簾不清楚,老季他也,”孟一堃的話聲一頓,“也不清楚。”
有天他忙學業忙得要死,季易燃給他打電話,他以為是有大事,誰知季易燃莫名其妙地問他什麽時候回國,還說……他要是去謝家,記得提前跟謝浮說聲。
這會兒他才回過味來。
季易燃早就知道謝浮跟顧知之在一起了。
那話是為他們打掩護,不想他撞見他們的親密行為,還是有意無意地引起他的注意?
孟一堃分不清了,不是他不相信季易燃的為人,是愛情令人盲目。
“老謝,你跟顧知之,你們誰追的誰?”孟一堃覺得自己能問出這個問題,已經是精神錯亂的前兆,他竟然會在有天認為謝浮有主動追求一個人的可能。
書房裡飄起墨香,謝浮站在書桌前寫毛筆字,慢悠悠道:“他太笨了,想和我談戀愛卻找不到路,我把路口的雜草清掉,引他到路上來的。”
孟一堃擰礦泉水的動作滯了滯,所以是謝浮先喜歡的顧知之,非常規的主動追求。
“別說是他還在跟阿簾交往的時候,你就對他……”
謝浮停筆抬眸,面容有些許嚴肅和費解:“一堃,在你心裡,我謝浮會沒品到惦記有男朋友的人?
孟一堃頓時尷尬又內疚:“抱歉。”
謝浮神色減緩:“說出的話麻煩三思,我不屑做出背德的小人行為,那是他們分手後,他住在我家期間的事。”
孟一堃吐口氣:“可是不管怎麽說,他都是阿簾的前對象。”
謝浮欲要開口,手機上來了信息。
謝浮的老婆:我到學院了。
謝浮放下毛筆回:司機在學校門外等你,不會走,你忙到多晚都可以,有事就找我。
孟一堃暗自觀察,發小拿著手機發信息期間沒有彌漫小情侶的酸臭,是老夫老妻的歲月靜好,像是兩個人攜手經歷過了一場場的風霜雪雨,已經安定下來。
謝浮將手機放在書桌上面,提筆寫字:“你也說了,前對象。”
孟一堃語塞,遇到了合心意的人是可以邀請對方和自己同行,謝浮自身的條件再好也還在俗世,脫不了俗,只是……他問謝浮:“你不介意?”
謝浮十分疑惑:“我介意什麽?”
孟一堃不知怎麽覺得發小的樣子有點不對,大概是錯覺,他說:“介意你對象曾經多寵你發小,介意你發小在你對象那裡可以肆無忌憚的撒嬌任性,介意他們當著你的面秀恩愛。”
謝浮露出更加無法理解的表情:“怎麽會。”
“那都是過去的事了,我為什麽要揪著他的上一段感情不放,沒有必要。”謝浮看一眼沙發上的孟一堃,“難道你以後找了有前任的女友,你要放著你們的日子不過,成天搬出她前任和她吵?”
孟一堃說:“怎麽可能,誰會給自己找不痛快,為個前任吵,那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。”
“所以啊。”謝浮笑笑,“我為什麽要介意。”
孟一堃稍微琢磨一下就找出了這個問題的重點:“情況有區別,如果我女友的前任是我發小,我會介意。”準確來說,他就不會和發小的前女友談,無論多喜歡,都有一根繩子約束著他。
謝浮好奇地說:“是嗎。”
孟一堃點頭:“畢竟都是一個圈子裡的,發小之間太近了,見了面雙方都不自在,一個沒注意就要因為女友發生口角甚至動手。”
謝浮思慮他的看法:“我跟阿簾如今談不上太近,國內國外的。”
孟一堃心想,也是,阿簾在國外上學,基本可以確定會留在那裡工作定居,國內的家成了擺設,他已經有了一個新的社交圈,往前走了,顧知之早就成了他人生路上的一顆小石子。
正當孟一堃捋著思緒看有沒有遺漏的時候,聽到謝浮說:“況且阿簾失憶了,他跟我對象是陌生人,走在大街上碰到都不會多看一眼,我何必放在心上。”
這個話題不知不覺被謝浮拿走主動權,他成了被動的,跟著謝浮思路走的一方。
“你不介意就好。”孟一堃說。
謝浮忍俊不禁:“我要是介意,就不會和顧知之在一起。”
孟一堃繃著的神經松懈下來,他其實會擔心老謝因為阿簾是顧知之前任這件事,逐漸對阿簾產生隔閡,從而影響多年的友情慢慢疏遠,老謝不糾結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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