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未落,遲簾的拳頭就帶著勁風砸向了謝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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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浮一下都沒還手,他受了傷。
這事驚動了樓下的家長,是遲簾跑出去的時候說的,他手上有血,根本沒瞞著,大有一種天塌下來了,誰都別想活的架勢。
謝母抓住準兒媳:“阿簾知道就知道了,為什麽要動手打人啊,我家謝浮有什麽錯,他是在你單身的時候追求你的啊。”
大晚上的,陳子輕一點睡意都沒,他身上全是冷汗,聲音都是虛的:“我知道,我都知道,媽,我現在進去照顧謝浮,晚點我再出來和你說話,好不好。”
“媽不急,你先照顧他,媽不急的。”謝母忙不迭點頭,看起來十分沉著,實際都把準兒媳的手摳破了皮。
陳子輕破皮的地方刺刺的疼,有一處滲出了血絲,他唉聲歎氣,做母親的看到兒子傷成那樣,情緒不穩也是人之常情。
臥室裡很安靜,謝浮躺在床上,他皮膚白,青一塊紫一塊的傷顯得觸目驚心。
”真不要家庭醫生過來嗎?”陳子輕走到床邊問。
謝浮搖頭。
陳子輕坐上床,和他無聲地對望。
“阿簾向我要你。”謝浮先開口,“我不給。”
他說:“我做的對嗎,老婆。”
“你做的對。”陳子輕親他,親了一嘴碘伏。
“可是說到底,你們分手不是感情破裂,是不再見面沒了交集以後才散的,阿簾失憶前的那一秒在喜歡你,沒有拿回記憶就喜歡上你了,他能為了你挖我這個發小的牆腳,道德底線,人品友情,聲譽自尊,兩個家庭的利益交錯等隨時都可以拋開。”謝浮幽幽地說,“老婆,他對你的執念,有沒有感動到你?”
“沒有”陳子輕說。
“心這麽硬。”謝浮彎起淤青的唇角,“那將來萬一我們因為類似的情況分開了,我也像阿簾那樣再次對你有了情動,你是不是也理都不理我,拿我當陌生人,在你的現任面前說我什麽都不是。”
陳子輕心頭一緊,謝浮不會是別的宿主吧,隨便一說就說的這麽……
太難了,第一個遺願太難了,怎麽我遇到的似乎都有偏執屬性。沒正式接近的季易燃除外。
陳子輕握住謝浮的手:“怎麽又為沒發生的事費神。”
“不過是有感而發。”謝浮扣住他指縫,漫不經心地摩挲了幾下,“把你的左手給我。”
陳子輕的左手破了,他見謝浮要看,就伸過去。
謝浮沒問他是怎麽傷的,只是垂下眼眸,舔他手背的那點血跡,一路舔到他傷處,唇舌一下一下地安撫。
門那邊傳來敲聲,陳子輕起身去開門。
謝母洗過臉了,鬢角潮濕:“小顧,我可以進來嗎?”
陳子輕說:“當然可以。”
謝母卻沒進去,而是問:“是我家謝浮的意思?”
陳子輕怔了怔:“那我問一下。”
他去問了,回來轉述:“媽,謝浮想讓你們去老宅住,還有傭人們都去,等到我們開學了,你們再回來。”
做家長的不會同意的吧。
哪知謝母說:“好的,我這就跟謝浮他爸收拾一下,馬上出發,家裡就靠你了。”
陳子輕呆滯了好一會才關上門,謝浮爸媽還真夠縱容溺愛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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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多時,謝母坐在去往老宅的車裡,她有些陰沉:“遲家那兩位人在哪?”
謝父猜測:“大概在采用放置的計劃。”
“放置?”謝母說,“這個時候了,他們還不改動計劃?”
“阿簾只是知道他跟小顧有過一段,並沒有恢復記憶,這點他都不一定告知了爸媽。”謝父說。
謝母情緒走向失控的邊緣,聲音不同於平常那麽柔潤,帶著點令人發毛的尖銳:“可是他們的兒子把我們兒子打了!”
謝父拍了拍妻子的後背:“聽兒子的吧。”
謝母攥緊手指:“那兩人各有的公司,分開走的,他們的資金鏈方面……”
謝父明白妻子想做什麽,安撫道:“先聽兒子的。”
謝母不甘心就這麽算了,她瞞著丈夫偷摸打給章女士,在電話裡勉強維持多年鄰居情分說出了事情經過。
章女士沒怎麽開口,年初她兒子被謝家小子算計有她的參與,他們各取所需,所以她沒找謝家要說法,這次她兒子把謝家小子打了,她是理虧的一方。
“你們為什麽不處理乾淨?”謝母說,“關系到你們家阿簾的事,你們都這麽馬虎。”
章女士再次表態,對於你兒子的受傷,我們也很心疼,我兒子這邊,我在等他主動來找我。
在那之後我會帶我丈夫鄭重道歉。
章女士掛掉電話後捏了捏鼻根,兒子沒想起來就這麽發瘋,要讓他想起來了,查出他母親跟發小合謀拆散他們小情侶,他豈不是要斷絕母子關系,再對發小下死手。
事態每到一個節點就會出現新的變化,防不勝防。
章女士給丈夫發信息,他們暫時不回去,也不讓婆婆跟小姑子去那邊,把舞台留給被他們欺騙,暫時都不想見到他們的兒子。
還有今晚的事,他們明明都花費精力和資源處理過了,怎麽會有意外,偏偏那麽巧讓兒子遇上。
這裡面,人為操控的成分不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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