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確定,我才來上班沒幾年,我找找。”
值班人員迫於他背後的豪門勢力,一口氣改了幾次態度,起身去拿檔案室的鑰匙。
期間都沒問他為什麽要打聽,是不是吃飽了沒事乾。
陳子輕感激地說:“麻煩你了啊。”
值班人員的心情頓時好了點:“沒事沒事,不麻煩。”
陳子輕跟他一起去檔案室:“沒有電子版嗎?”
“應該有吧,這麽多年前了,物業這邊的員工換了不知道幾批,有也沒了。”
值班人員按照檔案櫃標簽的年份逐一找尋:“公司叫什麽果凍,果凍技術,我有印象還是因為我閨女喜歡吃果凍。”
“果凍是蠻好吃的。”陳子輕讓值班人員放松,延續這個日常的話題,“小孩大人都喜歡。”
“就是防腐劑多,我閨女還一次吃很多,管不住,一管就哭鬧。”
“其實防腐劑還好,就是果凍裡主要是果膠,那個不容易消化,吃多了對腸胃造成負擔……不過小孩子嘛,不讓吃肯定是要鬧的,那也可愛……”陳子輕和值班人員嘮家常。
檔案室裡的氛圍始終不緊繃。
“找到了!”值班人員舉起灰撲撲的登記表,“顧先生,我找到了!還有一份入職檔案!”
陳子輕立馬誇道:“好厲害啊。”
下一句就是:“我可以拍下來嗎?”
值班人員給他一個眼神,你說呢。按照正常程序,你都不能進來。
不對,是我都不會跟你說這些。
陳子輕心領神會地打開拍照模式,哢哢就是一通拍,他拍完就道謝。
值班人員能分得清他是真客氣,不是假模假樣。
都沒法抱怨一句了,只是恭恭敬敬地送他下樓,並提醒他注意台階。
.
陳子輕坐在一樓的台階上放大登記表的照片,登記表上只有員工姓名,他劃過去看入職檔案。
公司出事了,物業要來走流程,大概就是那種順手拿走的檔案,上面有詳細的記錄,姓名,年齡,性別,電話和備用電話,父母基礎信息,以及住址。
陳子輕先篩選性別。
既然是找媽媽,那男員工就不在范圍裡了。
女員工有十四個。
陳子輕通過她們的年齡跟婚姻家庭情況排除,符合有個不到十歲的女兒條件的,一共五個。
這五個裡面,有個住址就在科技園附近,陳子輕沒耽誤,他掃了個電動單車把導航調出來,插上手機,騎上電動單車找了過去。
……
慶幸的是,女員工沒搬家。
但她女兒活得好好的,已經成家了,帶著上門女婿住在家裡,小日子過得不錯。
陳子輕劃掉這個員工,剩下四個人選的住址都挺遠的,他試著撥她們的備用電話,看能不能跟她們的家人通話。
都是空號。
陳子輕走出小區,沿著比馬路高一截的台階往前走,路邊一輛車裡突然衝下來幾個人,在他猝不及防之際把他往車裡一塞。
意識消失前,陳子輕隻來得及哀嚎,槍戰之後是綁架,豪門背景就是免不了這種配置。
一切都在電光石火間發生,車猶如離弦的箭劃出街角。
暗中保護的兩輛車同時現身,朝著那輛車追去。
其中一輛車裡,副駕上的人面容凝重地調查車牌,並把突發情況匯報給老板的秘書。
秘書第一時間走進烏煙瘴氣的包間,跟老板耳語。
季易燃沒和季氏關系較深的合作商們打招呼,他徑自起身離開包間,轉過長廊進洗手間,讓冷水衝在自己暴起的手背青筋上面。
“哪路人?”
秘書透露新鮮出爐的信息:“謝家主母,她從療養院跑出來了,瘋了。”
季易燃不斷衝著沒被太太嫌棄的十指:“瘋了還能謀劃這出,精準的找到目標?”
秘書知道老板在盛怒的邊沿,他沒出聲。
謝家主母要是不瘋,又怎麽會瞞著娘家跟謝家,對季家兒媳下手。
秘書接了個電話,說車往一處私人機場開了。
謝家,世交,利益,無論拿點都讓追擊的人馬不敢輕易動手。
這也是另一輛車裡的遲總手下需要等待他指令的原因。
洗手間裡的水聲停了。
季易燃伸手,秘書將藥瓶遞過去。
他倒出兩粒藥片,牙關發出令人不適的咀嚼聲響,他說:“不用顧忌,動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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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晚,謝家主母安排的人被送去謝家,血淋淋的,看不出人樣。
謝家主母在私人機場被找到,一並送了過去,她披頭散發又哭又叫,毫無主母的形象。
沒了兒子撐腰的母親,神經病兒子,神經病母親。
謝家老一輩緊急開會,商量怎麽處置她的私行,怎麽給季家交差。
謝父作為家主,臉面被妻子丟光了。他在幾個老家夥的催促中,沉著神色拿過離婚協議,落筆簽字。
最終妻子成了前妻,兒子還是兒子,謝家繼承人和未來家主不會變更。
同一時間
季易燃在陪季常林下棋。
香爐裡飄著一線一線的青煙,安神的。那氣味滲透進了季常林的皮肉裡,他慵懶地擺下一枚白棋:“我打算讓小顧進季氏,做我的特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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