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易燃又蹭他:“用不到後背。”
陳子輕被蹭得耳廓跟臉頰都熱起來:“膝蓋呢,腿呢?”
季易燃啄吻他的耳垂:“我坐著,你坐我腿上。”
陳子輕嚴守陣線:“這麽晚了,而且你明晚後晚都要跪祠堂,你的身體哪扛得住啊。”
季易燃緩慢地直起身,眉間落下難言的漠然。
陳子輕腦闊疼,他挪了挪陣線:“做了,我就沒力氣給你的傷口噴藥了。”
“我自己處理。”季易燃握住他的手臂,將他托起來放在旁邊的沙發上,眼神迷人,盛滿情愫和可怖欲望,卻還是風度翩翩地問,“所以,讓我做嗎,太太。”
陳子輕把手上的噴霧劑丟在了茶幾上面。
季易燃一展臂膀,將他緊緊鎖入懷中,炙熱的氣息抵著他的耳,再是深情的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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陽台外的天色翻出一片白的時候,陳子輕兩條腿和肚子上也白了。
季易燃先收拾太太,之後才收拾自己,膝蓋跟後背早已一塌糊塗,他不徐不急地處理傷處。
陳子輕很困很累了,但這裡是老宅,他沒法安心沉睡,就強撐著揪了揪眼皮,無意間瞥了眼清理茶幾髒汙的季易燃。
靜寂,深沉,不可親近,不可捉摸。
二十出頭的季易燃跟四十多歲的季常林眉目輪廓想象,光線不明朗的情況下似能重疊。
初入商場的青年仿佛已經被爾虞我詐,被利益權鬥的大染缸浸透,目光俯視之處盡是高高在上的冷血無情。
陳子輕莫名怵了一下,那種感覺來得突然,去得也很突然,他趴在床邊,腦門蹭蹭被子:“你爸被很要命的邪氣纏上了。”
季易燃微頓:“是我母親。”
陳子輕一臉呆滯。
季易燃淡白的唇張合:“她活著的時候在閣樓裡,死了也在閣樓裡,躲著藏著,現在她,出來了。”
陳子輕若有所思:“怎麽會出來了呢。”
季易燃道:“不清楚。”
陳子輕看了他兩眼:“噢……”
“眯會兒吧。”陳子輕不想思考了,他掀開被子,“快上來。”
季易燃裸睡,他也這樣了。
因為剛結婚那陣子,他每天晚上睡前有條遮擋物,早上醒來就沒了。
房裡黑漆漆的,季易燃睡覺不能見光。
四周很壓抑,像棺材。
陳子輕習慣了,他摸到季易燃的面龐,手放上面,打起了盹。
腿被一下一下按捏,陳子輕舒服得漸漸松弛下來,被睡意拖入深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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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這一睡就是半個上午,他火急火燎地給組長請假。
組長回他:這周你可以松著點,下周要出差。
陳子輕:收到。
他放下手機抓抓頭髮,季易燃沒在床上,不知道什麽時候上班去了,都不叫他。
實習期隔三岔五的請假,影響多不好。
陳子輕正氣惱著,衣帽間裡出來了一串腳步聲,他扭臉一看:“你沒上班去啊?”
“等會去。”季易燃手上拿著一套衣褲,“起來吧。”
陳子輕暈乎乎地爬起來,接過季易燃遞的衣褲往身上套,期間無視實質化黏著他的目光。
季易燃是喂不飽的。
陳子輕任由他握住自己的腳踝,摩挲半天,低頭湊上去咬幾下,為他穿上襪子。
季易燃帶他下樓吃早飯,他在青天白日將老宅的面貌看了個遍,是個四進的四合院,幾千平的樣子,一進院像展館入口,二進院東西兩排廂房中間是一片嫌仙氣縈繞的溫泉,三進院是片竹林和接待區,會客室,茶室,客房,廚房,餐廳,休閑娛樂之類,四進院帶兩棟小閣樓,是主人生活起居的私密地方……
陳子輕搖身一變成了遊客,他管不住手地拍了不少照片。
季易燃說:“你喜歡這樣的房子。”
“別墅我也喜歡,我都喜歡。”陳子輕摸別致的盆景,“四合院我第一次見,真住一段時間也就不新鮮了。”
老宅白天看絲毫不陰森,很美,不光是錢打造的,還要有品味。
陳子輕被美景衝昏頭腦,沒注意就讓季易燃帶去了他昨晚見的那棟閣樓裡面,他一進去就明顯地感覺四周溫度比外面低很多。
四合院的另一棟閣樓他們昨晚住過,跟這裡不一樣,這裡讓人不舒服。
“上來吧。”二樓忽然響起季常林的聲音。
陳子輕飛快往上看,季常林立在紅木雕花扶攔邊,他穿休閑裝,居高臨下地俯視過來,一身的溫潤優雅。
五行陣法在閣樓的二樓畫。
樓梯上去是一塊不小的空地,陳子輕按照季常林的要求,割破手心把血地在陣法位置,半蹲著手持長毛筆,默念咒語畫符,轉動不知季常林怎麽得來的法器,一氣呵成。
地上那圈符陣的血跡驟然變得深紅,又快速暗下去,隱入地板中。
與此同時,季常林體內的頑固邪氣一松,他周身的磁場和氣色都好轉了不少。
陳子輕松開法器。
始終靜立在旁邊的季易燃見他做完事情,立刻拿出帕子包住他隔上的手。
陳子輕反過來安慰他:“沒事兒,吃點豬肝就補回來了。”
季易燃帶他下樓。
他聽見季常林說:“今晚明晚下班自覺來領罰,之後每個月初五過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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